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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知和方陈玄带着小鱼苗赶过去的时候，沈在野等人早就到了。
刚进去，小鱼苗就从方陈玄怀里换到沈单宴腿上，爷孙两低声说着悄悄话。
沈太太把平板递过来：“看看有没有要加的菜。”
沈砚知接过给了方陈玄，这位心思细腻，每次点餐总能让所有人满意。
他看了眼孤零零的沈在野：“闻哥又出差了？”
“他说南边有个大项目需要亲自过去看看，让我转送给陈玄的毕业礼物，说很抱歉，他不是故意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沈在野说着递过来一个很大的包装袋。
都和方惜闻那么熟悉了，早知道对方的说话风格。
这番圆润的发言一听就是沈在野润色过后的。
沈砚知：“闻哥真要谢谢你为他保全了面子。”
“他确实有事。”沈在野回答。
沈砚知就不说别的，毕竟这几年沈在野几次说想和方惜闻结婚，都被方惜闻以事业要紧推了。
这求婚不成的怨气没掀开包厢的顶，都得是方陈玄的面子在撑着。
虽然不太清楚两位哥哥间的爱情怎么回事，沈砚知绝对不多问，别人的感情就像烂泥，沾上了不好洗。
有方陈玄在，这顿饭果然吃的又是大家都满意。
包括最初有点儿提不上劲的沈在野。
饭后，沈砚知和沈太太说了晚上要跟方陈玄出去玩的事，请他们把小鱼苗带回去。
沈太太一脸都懂的表情，犹豫着还是说：“注意安全。”
沈砚知扶额，很想反驳两句，但最终还是作罢。
此事皆因当年生小鱼苗的时候大出血了，纵然最后父子平安，但让这一家子人都上心，不是很想让他生二胎。
连方陈玄自己都提议过要不要去结个扎，省得再出意外。
那样跌宕起伏的事情，包括方陈玄在内的人都不想再经历。
而沈砚知自己对要不要二胎的事看得很开，该注意的地方多注意，要是还是有了，那就是缘分。
他私下里问过莫闻亦，对方神神秘秘笑了下，说福禄双收，不用太担心。
都有这神人的话坐镇，沈砚知更不操心了。
上车的时候，沈砚知还在想这件事，看眼驾驶座的男人。
“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你累吗？”
这似乎是他这几年来偶尔发问最高的一句话。
方陈玄每次听每次都认真回答：“说不累是假的，一个人精力有限，做的事也有限。我能做到那么多，不是不累，是因为想到那些事和你相关就有继续做下去的动力和和勇气。知哥，我不知道别人爱一个人会不会随着时间变深，但我想，我愿意对你一直保持热爱。”
“让你诉衷肠，没让你说情话。”沈砚知脸颊红红的，“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不是爸带你去水库钓鱼，你善心大发救了我，可能我们的相遇没那么顺利。真正要谢的人是你自己。”
时至今日，沈砚知还是忍不住去想，那时候跳下去救人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哦。
谁家的熊孩子在将入秋的时候下水游泳啊，还去水库里游，真是不怕死。
每年有多少孩子在这里成为找不到尸体的水鬼，胆子太大了。
更可恶的是亲眼所见的他没办法放任那小孩去寻死，道德感一直作祟，见死不救太难了。
就是没想到这一救会给自己救上来一个老公。
“咱们两这么配，要不要……”
“生二胎的事别说，我不答应。”
沈砚知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回头去那个水库看看。”
自认抢答成功的方陈玄沉默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想要生二胎？”沈砚知倾身看他，“是注意到我电脑浏览器的内容，还是听见我和助理的谈话？”
方陈玄打死不能认这两者都有。
当时看见的时候，向来以老婆为主的学神头次生出了违背心理，不能有，绝对不能生。
刚临出门，又碰巧听见他和沈太太的对话，真的很难不多想。
“我不是故意偷看偷听。”
“我知道，但我想告诉你，最近讨论二胎是因为公司想给要二胎的员工制定合理化福利，总得给想生二胎的人一些生存空间，不能因为生个孩子回来工作和薪资有变数，那不是为难人嘛？”
闹了个大乌龙的方陈玄不想说话。
“别这个表情，咱们先去水库看看。”
方陈玄往郊外开：“为什么要去看？”
“见见你对我一见钟情的地方，等下次再带小鱼苗过来。”
“我对你钟情的地方很多，要带着小鱼苗都看一遍吗？”
沈砚知摇摇头：“能见人的可以看看，不能见人的就算了。”
方陈玄想笑：“是不是我最近哪里表现的不够好？”
“没有啊，家里家外你都打理的特别好，让我衣食无忧，工作不分心。”沈砚知挨个数他的优点，“小鱼苗怕黑，你去陪他睡，想吃什么了你也给他做，我真欣慰。”
方陈玄忍俊不禁：“他是你儿子。”
“嗯嗯，不是你儿子。”沈砚知故意逗他。
方陈玄便笑笑不说话。
车窗外的风景变了。
绿树青山，风吹过来都带着树木的清香。
然而他们在山上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水库，后来遇见人才知道怕有人想不开来这寻思，水库早两年填埋了。
丧失一见钟情地方的沈砚知闷闷不乐，拉着身侧方陈玄的手：“作为赔偿，晚上你得听我的。”
方陈玄隐隐有种踩进坑里的错觉，碍于这是自己老婆，倒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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