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陈玄松了口气,总算解除误解,这口气还没松匀,沈砚知的转折又让他吊起一口气。
“但,也就到此为止。弟弟,你真的太年轻了,和你谈恋爱我会有负罪感。”
“那晚你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翻旧账来了。
沈砚知仔细回想了下那晚情到深处冒出来的一堆骚话。
包括但不限于。
‘老公’
‘亲我’
‘能不能一直跟我在床上?’
‘呜,不小,帅到我心坎里,能当我老公。’
……
沈砚知闭了闭眼,脸红到要烧着,摸摸头顶确定没冒烟,才轻咳左右乱看的找借口:“男人床上的话你也敢信?”
这似乎对方陈玄是个致命打击,使得少年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
倒让沈砚知于心不忍,但归根结底,他对方陈玄真没到喜欢那地步,充其量就是有好感。
这达不到喜欢的好感不能促使他和方陈玄更进一步,他心里也不想。
至于为什么。
沈砚知没细想,也不好细想,对外及对方陈玄说的都是他太小了,两人年纪悬殊大不合适。
天渐渐晚了,湖边温度越来越低。
沈砚知看眼腕表,近十点,差不多私宴要散,那边沈在野大概还在等:“抱歉,我真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越过方陈玄往木桥上走的时候,沈砚知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发抖,恐怕真被这几句话伤到了。
长痛不如短痛,他这么做也是为双方好啊。
不对等的年龄恋爱观,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没有结果的爱情就没开始的必要,否则又会是下一个许雅康和他。
厅内暖气很足,沈砚知进来没到两秒,被寒风吹冰到没知觉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他搓搓手,环顾四周找沈在野。
大厅处处是团成团互相结识的人,看遍也没找到他哥的身影。
该不会没找到他先走了吧?
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沈砚知往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走,想给沈在野打电话问个清楚。
可不知道他哥在忙什么,电话打到自然挂断也没接。
不符合沈在野平时严谨的行事风格,难不成又遇见事了?
沈砚知担心地又拨打了一遍。
铃声响到大半,有人接通了。
“哥,你在——”
“他、他没时间接,让我和你说声。找楼下那个叫方陈玄的臭小子,他会送你回去。”气喘不停的清脆男声快速说了一长串话,不知那边发生什么,又听他娇嗔地骂,“啊沈在野,你顶我也抢不到手机,有本事你把我弄晕,没本事的驴玩意儿。”
沈砚知:“……”
“打扰了。”
他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心想,现在居然有人能让他哥那个工作狂停下脚步享受享受成年人的生活,不简单啊。
既然这样,他得自己想办法回家。
郊外风景区不好打车,他不可能按照刚接电话人的推荐真去找方陈玄,前脚说以后别再见面,后脚请人送,尴不尴尬啊。
正当沈砚知考虑要不要让时言初来一趟,顺便再去吃个夜宵的时候,周子宁从角落里冒出来。
“嗨,在宴会备受欢迎的知哥,好久不见。”
“阴阳怪气谁呢?”沈砚知拉过把椅子坐下,“周少爷的行程安排挺满啊。”
周子宁没坐,胳膊搭在他旁边椅背上:“还行,这不是刚回国,要多刷刷存在感,回头做生意好说话么。”
敢情和他们打着一样的算盘。
沈砚知敲着椅背,抬头看周子宁:“骗人呢?也没见你和谁交谈。”
“哎,这不是风头都让人抢了,我再出来就丢人现眼。”周子宁满嘴跑火车,“时间差不多,走不走?”
“周少爷怕一个人太寂寞,拉我作伴?”沈砚知问。
周子宁没这想法,也不好反驳。
总不能说被他伤了心的心机狗一脸落魄找到自己,说他不好回市区,胁迫自己特意来帮忙的吧?
这年头啊,真是世风日下,人生凄凉。
表哥让表弟欺负成了小可怜。
周子宁心里一片悲怆,脸上露出被猜中的神情来:“知哥真懂我,这种私宴太无聊了。”
“那走吧。”沈砚知站起来理理衣服,“事先说好,我只能和周少爷到市区。”
充当司机还占不到便宜的周子宁撇嘴,嘀嘀咕咕:“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冤大头呢。”
耳聪的沈砚知听见了,没忍住笑着回头:“这样,周日看完画展,我请周公子吃晚饭,聊表感谢。”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周子宁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说好了。”
沈砚知又笑了,到时候还有时言初在,不会没话聊的。
回市区的路上,沈砚知大多数时候都在玩手机,数次点开小蓝鸟又退出去。
昨晚他没及时回X的消息,后来再回就没再等到对方回复。
他把X那几句话反复看了几遍,没看出哪有问题。
也许是现实生活里事情多拖住腿没空联系,毕竟他俩从本质来说,就是个没见过面的网友。
按照小蓝鸟上那些发展节奏快的,他俩现在得是见面约过几次又分了的陌生人。
“等人回消息啊?”周子宁问。
“怎么可能。”沈砚知关了手机,“在想周末的画展。”
周子宁摇头:“我不信,你一脸要失恋的表情。”
沈砚知怀疑他在内涵:“这一般是我在看股市,那绿得像我被戴绿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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