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沈砚知说。
姜放那边顿了下,似乎没想到他在电话里也很不客气:“修订后的策划案发你邮箱了。”
时间紧迫的时候,常年加班都是常态,像这种半夜看工作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沈砚知扶着沙发站起来,看眼捧着手机仰头看的方陈玄,指指书房。
“我知道了,会逐步看和你沟通。”
“按照规定,需要提前两周把策划案发放给各大酒店管理者,所以周一的时候就得定稿发出。”
“身为助理,这些流程你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我健完身马不停蹄就和小组人开完会,搞到现在啊。”
“姜助理还真是白天不干,晚上摸索呢。”
被讽刺的姜放一点儿不畏惧:“没耽误沈经理就好。”
沈砚知挂断了电话,打开笔电登录邮箱,下载邮件的时候想到客厅里的方陈玄。
一个浪漫又美好的夜晚就这么被毁了。
真是太对不住了。
这时,他对不住的人敲门进来,手里是一杯热牛奶。
“我今晚还不知道几点能睡,你要是累了就去睡。”
“先陪你一会。”
方陈玄把牛奶放到他身边,站到后面的书架前看了一圈,全是文学和诗画相关的书籍,是理科生最头疼的类目。
“平板在那边,没有密码,你实在无聊看会儿电视。”
“好。”
事实方陈玄对这方面涉足很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打开平板后还很懂事从旁边桌上拿过蓝牙耳机连上。
看起来是真的在看电视剧了,沈砚知最怕他在工作,冷落方陈玄,现在见人也自发找到事做,他松了口气,喝口牛奶投入阅读策划案里。
书房的窗帘没拉严实,贴近沙发这边有一张缝隙能看向外面,也能看见映照的室内。
方陈玄眼睛像在看平板,实则早飘到了沈砚知身上。
鼠标用的静音,并没有吵到人,连敲键盘都很轻,认真工作的沈砚知似乎是另一个人。
看着看着,方陈玄眼皮子很沉,渐渐困倦。
时针走向十二点,沈砚知把修改后的策划案发给了姜放,过了二十分钟,两人又陆续敲定所有细节,这才结束双旦策划案的事。
这个时候,沙发里的方陈玄早睡熟了,长睫静垂,眉眼精致帅气,是一张难得的睡美男图。
沈砚知让这不会被第三个人看见的美景勾得心痒痒,以手做笔比划了好几下,拉开抽屉翻出相机,调好参数,走过去对着毫无知觉的方陈玄拍了好几张。
观看成品的时候不仅感叹,人长得好怎么拍都不会丑。
拍够了也看完了。
他把相机放回去,再走到沙发边轻声叫醒方陈玄。
刚醒的少年睡眼朦胧,一副清醒不过来的迷糊样,低着头把下巴搭在他肩头,鼻音里带着困意:“忙完了?”
“嗯,走,睡觉了。”沈砚知把人带回了主卧,两人谁也没提已经铺好的侧卧,仿佛这还是在他那单薄的公寓里。
他不说,方陈玄更不会主动提。
躺上床的时候,方陈玄像一条护食的大型犬侧身抱住他,脸颊埋进肩窝里,黏黏糊糊的:“晚安,知哥。”
沈砚知那片被热气喷撒的肌肤起了阵酥麻,又不舍得推开,轻揉方陈玄的头发:“晚安。”
第二天的太阳也好。
要去的地方偏远,沈砚知没答应方陈玄要开车的请求,把人按在了副驾驶座。
一路开了三小时才到。
下车那刻,沈砚知注意到方陈玄的脸皮僵了一瞬,眉梢微扬,把车锁好走过去。
“啊,我昨天问某个小朋友恐不恐高来着。”
然后小朋友没有正面回答,现在他懂了,凡是不怕的会当场作答,一般怕了都会转移话题。
方陈玄憋了半天说:“我以为是攀岩或者登山。”
结果是蹦极。
这是一句恐高就能打发掉的事吗?
沈砚知沉吟:“那不然你在下面看我玩?”
“不行。”方陈玄拉着他的手,“我和你一起。”
“这不幸逞强的啊。”沈砚知拉住一脸要英勇就义的少年,语重心长道,“你想陪我的这份心能理解,勉强自己去做可不行,万一把你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我没那么脆弱。”方陈玄没那么瓷娃娃,“让你一个人上去我才不放心。”
哪有两个人一起来玩,男朋友在下面看着对象在上面冒险,那不浪漫也不体贴。
沈砚知分辨不出少年人这么做的真实原因,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低声问:“不会是要强吧?”
“我是真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去。”方陈玄说,“都答应你来了。”
沈砚知拗不过他,最终还是把人带上去了。
真正站上高台的那瞬,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出内心的感受。
方陈玄像个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步一步跟着他走。
如果这个时候沈砚知把人扔上面,下来都是问题。
他们领到的号码第二位,排在前面的两个也是一对情侣,看面相像背着家里人偷拍出来玩的高中生。
女生一张白净小脸带着怕直往男朋友怀里躲,小声问着蹦下去绳子牢不牢固之类的,很担心安全。
男生也很有耐心,一个劲的安慰说没事,还不避讳外人时不时亲亲小女友的额头,脸颊的温柔清晰可见。
这么一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谁都不忍打扰,光是看着就觉得青春美好。
沈砚知念头刚起,旁边的工作人员毫不客气地说:“往前站站,那儿是最佳蹦极地带。”
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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