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沈砚知刚想骂他别多想了,突然想到和方陈玄刚开始的误会,的确是由他开始的。
这等有损方陈玄形象的事,沈砚知当然不可能说。
两人你来我往的这几句话里信息量大到离谱,那边并肩而站的时言初和韩玉汐都惊呆了。
听见许雅康那么不要脸的发言,韩玉汐没忍住小声吐槽:“他好像痴汉啊,还是被拒绝的那种。”
“这不是痴汉,是在犯罪。哪有人为了追到喜欢人天天尾随,都给别人生活造成困扰了。”
“他会反驳你说方陈玄没报警,就不算犯罪。”
“鉴定犯罪的界线不是当事人有没有报警,而是你过没过那条安全线,他这就是犯罪。”
讨论的声音略大,引得沈砚知侧眸看了眼。
许雅康还在有恃无恐:“你管得太多,迟早会和他分手。”
“这也是我和他的事。”沈砚知回答,“现在我要追究的是你侵犯他人隐私的责任。”
说了半天,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
许雅康不信他会真的报警,便说:“那你追究吧。”
“嗯,你这份敢作敢当的勇气很值得欣赏。”沈砚知把那份资料拿回来,亮起手机,“报警了。你说再来一次记过,学校会劝退你吗?”
屏幕上面是报警电话,半点不作假。
许雅康张了张嘴:“你来真的?”
“你见我开过玩笑嘛?”沈砚知问。
“等等,你别这么搞,我、我发那些东西给你没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分手,仅此而已。我会这么做都是出自一个求而不得的心里,你做事要做这么绝吗?”
“不好意思,我想重申这次报警的核心,是你长达数年不法跟踪、骚扰,别拿有的没的东西道德绑架我。”
“你就是报复我知道的多!”
沈砚知冷冷一笑,拿起电话接听:“你好,这里是理工大,我要报警。”
话音还没落,脸色变来变去的许雅康再也淡定不了,快步窜到他面前,手一扬打飞了他的手机。
在他诧异的眼神注视下,许雅康大声喊:“你到底想怎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言初和韩玉汐一震,赶紧过来要扯开许雅康,被他抬手制止了。
而那边落地的手机也让时言初捡回来,屏幕碎成一大片,看着不好用了。
沈砚知直言:“退学,换个城市。”
许雅康后退几步,如果一旦退学,就代表失去和方陈玄接触的机会,更别提换个城市,这是彻底切断他和方陈玄的联系。
心里很不甘,可要坚持下去,他只剩下鱼死网破,对沈砚知而言,大可装作无辜在方陈玄那扮可怜,又能博得心疼,还能感情长久。
说来说去,他到底沦为了两人感情里的牺牲品。
许雅康苍凉一笑:“你对他真是用心,赶走我,也就再也没人知道他那些可怜的过往。”
“脑补是病,条件允许去看看。”沈砚知怜悯地说。
“你什么都不知道!”许雅康爆哭着冲他嚷,也不想管那么多,一股脑地说,“他第一次离家出走没地方去,是我带他去的黑网吧,他还对我说谢谢,还和我一起玩游戏。凭什么他喜欢你啊?”
“知道他有病的那刻,也是我心甘情愿陪他一起治,他在楼上和心理医生闲扯,我在楼下墙边默默为他祈祷。”
“我最美好的那几年青春全部都给了他,明明一直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啊,他就看不见吗?”
“交那么多男朋友,是我想的吗?不是负债累累想活下去,我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和喜欢的人谈恋爱。”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真狭隘,尾随就是犯罪,不能是担心吗?”
“我也不是天天都尾随他啊,你为什么连最后这点机会都要剥夺呢?”
原来两人早就认识,渊源颇深。
沈砚知眼睫微垂,面容看起来有点儿无喜无悲:“你扪心自问他对你够不够留情,客观评论你对他的这些好,他有没有还你的情。”
宣泄着不公的许雅康张着嘴巴,没能发出一丝声调来。
很标准的无言以对。
沈砚知也知晓了答案:“他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容忍你这么久的骚扰。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你可以不退学,但必须换个城市生活,也别再打听他的消息,当做从没交集的陌生人。”
“许雅康,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警告,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不会有下次,你该知道我们富二代疯起来挺没边的。”
最后这句可以算作威胁。
许雅康一脸麻木,良久之后:“你让我想想。”
“我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想,就两分钟。”
迫在眉睫,就要有这份压迫感。
许雅康面目狰狞:“你就非要那么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站在维护他的角度,我就是这么咄咄逼人。”
“好。”许雅康答应了,“一周内我会离开这。”
“三天。”沈砚知又打了个折扣,“来之前我咨询过,三天够你办理休学和买车票。”
能做这么充足准备来找他,许雅康不知道该不该感到荣幸。
沈砚知从时言初手里拿回被摔坏的手机:“这次看在你配合的份上,手机不用赔了。”
许雅康:“……”
“再见。”
沈砚知希望许雅康能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也能真做到。
回到车上后,时言初和韩玉汐面面相觑,两人齐齐看向副驾驶座闭目养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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