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和陆决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陆芳如还是会选择向着他——不管这是出于什么原因,朱肖肖都得承认,陆芳如的这种宽待和优待,让他没办法任性做出违背陆芳如意愿的行为。
——他不敢,也害怕。
朱肖肖不禁有些退缩,又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陆决,给我......”
给我点时间。
“你......你是青洛吗?”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朱肖肖怔了一下,转头见一个相貌姣好的女人正看着自己,满脸震惊和意外。
这张脸......
朱肖肖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但久远的记忆仍是顽强破开束缚,强行闯入脑海。
他6岁被接到陆家,但在此之前,蒋荣兆已经和陆芳如结婚一年。
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是跟着蒋荣兆,而是跟着他亲生母亲胡琳。
胡琳是个专业刺青师,而且是在业内非常有口碑的那种,她醉心刺青,也爱钻研新的刺青技艺,经常为了工作废寝忘食,她和蒋荣兆的婚姻就是这样结束的,哪怕再美好的爱情,也抵不过一方冷漠的消磨。
两人离婚后,孩子归胡琳,然而胡琳在研发出新的刺青方法后,做了一件错事。
——为了验证绽青法的成效,她在自己年仅5岁的儿子身上动了手,不顾儿子的哭闹,纹了整整一后背的纹身。
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才有多少皮肤。
不仅是后背,为了追求美感,柔嫩的腹部,大腿根,都没逃过胡琳的试验,尽管她没有想要伤害儿子的意思。
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这无异于一场酷刑和折磨。
是不可磨灭的残酷记忆,那种疼痛,每每想起时都仿佛还历历在目。
如果不是因为剧烈疼痛,导致发烧进了医院,胡琳的所作所为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
被深埋的记忆再次狠狠扎进脑海,尽管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但疼痛仍是实实在在的,让朱肖肖呼吸都急促起来。
偏偏女人又走进了一步:“是青洛吧,你长得和小时候一样......你还记得妈妈吗?我......我是妈妈啊......”
“青洛,妈妈......”
“走......走开!”
朱肖肖不断后退:“你别碰我......”
胡琳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青洛,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妈妈好不容易见到你,你能和妈妈说会儿话吗......”
一边说着,胡琳一边伸手想要去碰触朱肖肖。
针扎一样的疼痛瞬间剧烈起来。
朱肖肖猛地挥开胡琳的手,再也承受不住,也不想让胡琳碰自己,转身就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他有些慌不择路,脑子也乱糟糟的,根本分不清什么方向,甚至眼前的路都变得有些模糊。
“蒋青洛!小心!”
身后传来陆决的声音,随即朱肖肖被人从背后猛地推了一下。
等他跌倒在地的时候,身后刺耳的刹车声也响了起来。
“砰”一声,陆决被撞倒在地。
............
之后就是一片慌乱,等朱肖肖回过神的时候,陆决已经被送到了医院,他右腿被撞断了。
胡琳消失不见,因为朱肖肖强烈表示不想看见对方。
陆芳如和蒋荣兆帮陆决办了住院手续,两人神色都有些疲惫。
毕竟大过年的,出了车祸这种事,任谁也不会轻松起来,好在陆决被撞得不算严重,否则的话......
朱肖肖坐在医院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手紧抓着衣摆,脸色很是惨白。
陆决倒在地上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现在想起来也不禁后怕。
——还有懊恼。
如果不是因为他,陆决也不会被车撞。
现在陆决已经从手术室出来,朱肖肖却不敢进病房去看陆决,更不敢面对陆芳如。
正想着,就见陆芳如和蒋荣兆一起走过来,看来是已经处理好了车祸的事情。
没要对方赔偿,毕竟是朱肖肖先闯到那辆车前面去的。
朱肖肖站直身体,干巴巴哦了一声,随即低下头,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
陆芳如叹了口气:“先进去看陆决吧。”
单人病房里,陆决已经醒了过来,见三人进来,目光只转向朱肖肖:“我还以为你要在病房外面坐到天荒地老。”
朱肖肖顿时露出尴尬神色,看了一眼陆决,垂头道歉:“对不起......”
“这只是场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陆芳如拍拍朱肖肖肩膀,随即看向陆决道:“你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期间内我给你请个护工......”
“不用请护工,就让蒋青洛来照顾我吧。”
朱肖肖啊了一声。
陆芳如瞬间皱起眉:“陆决。”
“难道不应该吗?”
陆决看向自己吊起来的腿:“我是因为蒋青洛受的伤,让他来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吧?”
“你......”
“只是在医院照顾我,有什么问题吗?”
陆决嗤笑道:“还是你们觉得我们两个会在医院里发生什么?”
陆芳如脸色不好。
“该发生的你们也阻止不了,我说过了,能左右我想法的,只有一个人。”
陆决看向朱肖肖:“如果对方不愿意,我也不会做些什么。”
朱肖肖抿唇避开陆决的视线,手指抠着衣摆,不发表任何意见。
陆芳如深吸一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蒋荣兆握住了手制止。
“让青洛来照顾陆决吧,因为他的缘故让陆决腿伤成这样,也应该担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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