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周身的气势陡然变了。
程木深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曾想过,若那个大少爷真的死了,我定要寻到冥界,找到他的魂魄。”
“甚至想过,若冥王不同意,我该如何。”
孟栖干脆抓过他的手,握在掌心,坐到王椅上,将人搂进怀里,听他继续说。
“可我在天界苏醒的时候,九凤将一切都告知了我,我很生气,很想质问你,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也要瞒着我。”
窝在孟栖怀里,程木深放松了不少,“可一瞬之后,我又很欢喜,欢喜你不是凡人,我便不会看到你死去的那天。”
“如此,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孟栖默默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去,又搂紧了怀中的人几分。
程木深双手捧起他的脸。
孟栖眼瞳深邃,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是你吻我的时候,或许是你没有趁人之危的时候,或许是那夜雪中散步,或许...”
“是第一眼。”
孟栖的眸光逐渐变得猩红,隐隐跳跃出了兴奋的光,嗓音低哑而深沉,“阿深...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千年...”
程木深微微一愣,忽地,他又感觉到了颈间滴落的,带着温热的液体。
孟栖将头埋在他肩上,哽咽着说:“你可知,你既然说出口,永生永世,你都无法逃离。”
听到这话,程木深指尖发颤,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是欢喜,或许是紧张。
他深深凝视着眼前的人,慢慢环住他的腰,语带颤抖道:“你若是...敢放开我,我定掀了你这冥府。”
孟栖忽地笑了。
望着怀中的人儿,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一下。
他说:“阿深,你可想好...千年、万年、数十万年,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说:“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木深与他对视着,触及那隐含偏执的目光,不自觉闭上了双目,坚定地吻了上去。
孟栖的身体募地僵了一瞬,眼眸里逐渐漫起一团炙热的火。
他心内狂跳不止,一寸一寸,将这个吻加深。
这个吻中,没有任何的欲望,有的只是缱绻的爱意。
刻在孟栖骨子里的爱意。
到后来,两人分开之时,都是气喘吁吁。
程木深的脸更是羞得通红,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阿深...”孟栖将他圈在怀里,微凉的指尖轻抚他的脸,“我何德何能,能拥有你...”
“你是天界清风霁月的神仙,而我只是个活在黑暗中的鬼...”
程木深这是第一次听到孟栖说这种话。
不由得迷茫了几分。
他是冥王,是连天帝都不愿意招惹的人物。
可每次在自己面前,都会这般自卑。
为何?
配不上他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临简...我有时也会想,你这般强大的冥王,为何会喜欢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神仙?”
程木深索性将心里的话吐了个清楚,“我没什么优点,连仙力也很微薄,甚至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喜欢我?”
“噗...”孟栖忍不住笑出声,“说不清,这如何说清?我也不知为何,万年来,偏偏对你一人动心,偏偏只对你一人动过心。”
“也只想将你关进笼子里,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碰。”
程木深的脸再次爆红,羞涩的埋下头,“你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流氓。”
“流氓?”孟栖含笑道,“真流氓的话,我该在这王椅上将你...”
程木深则抬起了头,“那你为何没有?”
明明某处已经顶到自己了,可孟栖却没有做什么。
这不像他。
“因为...”孟栖笑得一脸春风洋溢,“因为三个时辰不够。”
程木深:“孟!临!简!!”
当...当真是...
孟栖急忙敛住笑容,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阿深,我将顾行知扔进了地狱,你可知?”
“知道,九凤告诉我了,”程木深答道。
实际上程木深在回到凡间之前,天帝曾单独找过他,委婉的表示,想让他为顾行知说几句话。
冥界的地狱,顾行知是吃不消的,很有可能直接灰飞烟灭。
惩罚过于严重了些。
程木深没有答应天帝。
他总是在后怕。
若孟栖不是冥王,自己岂不是会被顾行知得手?
那时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想都不敢想。
程木深厌恶顾行知。
如果说以前只是讨厌他死缠烂打的话,在那件事过后,便是厌恶他整个人。
讨厌他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害得自己差点儿便落入了他的手。
若那时他真的得手,自己和孟栖,哪里还会有今日?
察觉到怀中人的失神,孟栖眸间幽光一闪,问向他,“阿深,你要为顾行知说话吗?”
程木深顿了顿,缓缓摇头,“天帝想要我向你,为顾行知说话,让他能出来。”
“可我只要一想到,那时他做的事,我便不想原谅他。”
程木深肉眼可见的紧张了几分,“临简,你会觉得我无情吗?”
孟栖忽然挑了下眉,“本就无情,何来再次无情?”
程木深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也笑了,“是,我从未对顾行知有过情,若以前还能将他当半个朋友,现下,这最后的一丝怜悯,也未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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