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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3-03-13 10:56:07  作者:榉木无青
  许书文在屋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医药箱,给蒋驭野先止了血,再把地略略扫了扫。等了一个小时,住家阿姨和医生都到了,两个人都训练有素,一个打扫屋子,一个看蒋驭野手上的伤势。
  等泸水湾的房内一切恢复平静,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蒋驭野睡得很浅,又好像一直有梦,眼球在眼皮下一直不断地动。许书文怕他睡不安稳,让医生给他打了一点镇定剂。
  药物作用下,蒋驭野才终于睡实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明明是那样高大俊美的青年,却莫名显得有些可怜。
  等到晨光熹微,住家阿姨和医生相继离去,除了蒋驭野手上的绷带,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书文没敢再进卧室睡觉,他就坐在沙发旁边守着蒋驭野浅眠。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才又跟着醒了过来。
  用过镇静药的蒋驭野此刻思维都还是有点顿顿的,他有点茫然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中有一些迷茫,行动也变得很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很慢地回头去看许书文。许书文看着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可能已经把昨天晚上发过的疯忘记了。于是靠着沙发笑了笑,说昨晚看电影看了个通宵,你忘了?
  蒋驭野没说话,只是晃了晃了自己的手。
  “摔了杯子,你非要去捡。”许书文自然的把话接上,“还困么?要不再去睡会?”
  蒋驭野得到了答案,他摇摇头,重新靠在了沙发上,半晌,他用手扶住了额头。
  这是一个许书文已经看习惯了的动作,他知道他又开始头疼了。
 
 
第41章 40
  闻浪在回老家的高铁上,做了一个梦。
  梦的开局很混乱,依稀回到了从前,他刚刚转学去九中,被班上的几个小混混找麻烦,趁他上厕所的时候从外面顶住了门,又把一桶凉水从厕所的隔板上方倒了进去。
  他没办法,衣服湿透了,又是冬天,只好提前跟老师请假回家。家里闻磊出门上补习班的课,肖浮蕊也还没回来。他一个人收拾好了,洗了个澡,又准备了晚饭。本来以为不会有事,结果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
  闻磊在外面的课一直要上到晚上12点,回来也不会来关注他。肖浮蕊则是到家之后吃了饭就出门打麻将去了。他一个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烧的有些厉害,还是自己撑着起来去抽屉里找药,又去接了盆冷水自己给自己降温。
  他不觉得有多委屈,他从小六开始,连去医院打点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了。
  闻浪不喜欢生病。他因为忍耐力很强,所以很少发自内心讨厌什么事,除了生病。
  生病意味着一系列的麻烦,要吃药,打针。而且行动力降低,人变得脆弱,意味着他做许多事的时候会比其他时候更艰难,他讨厌这样。
  闻浪自从大了一点之后,就很少有人照顾他。小的时候没办法,肖浮蕊再嫌麻烦也会留心。但是那样也不好,肖浮蕊是个很容易紧张的性格,明明是闻浪生病,肖浮蕊却焦虑得像是真正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人,她会不断用指责的语气念叨,觉得闻浪这不好哪不好,所以才会生病。
  肖浮蕊解除自己焦虑的方式,是对所有的照顾事项都过度执行。小孩子皮肤嫩,受不住太烫的水。但是肖浮蕊听人说感冒要洗热水澡,就把水烧的非常烫,哪怕闻浪已经被水烫得要哭出来了,她也不当一回事,继续拿着舀水瓢往他身上浇。
  闻浪后来就学会生病要瞒着她了。
  但即使如此,闻浪依旧觉得这件事肖浮蕊没有什么过错。人不是生来就知道怎么当父母,她至少尝试做了一些该做的事,也没真的把他折腾死,算是比他不闻不问的爹强多了。再说,闻磊是那样一个人,肖浮蕊对这个家庭,甚至对他都有诸多不满,都可以理解。
  说起来好笑,他这辈子生病受伤之后,难得的被照顾的很好的经历,还是被郑一鸣打了之后在文家养伤的那一次。
  除了睡得不太好。
  那些时日,虽然已经答应了文颂龄要和蒋驭野撇清关系,但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很多事,都不跟着人计划的那样走。闻浪猜测,文颂龄大概是没有把同样的话说给蒋驭野。不然没法解释,他们都已经准备要分道扬镳了,为什么自己还能每天晚上被床上突然多出来的人惊醒。
  那时的蒋驭野,看起来特别的脆弱。少年人还未长成的身体,虽然已经有了日后的样子,却还是青涩的。
  闻浪每天都被他闹醒。从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到能够立即分辨出蒋驭野呼吸微妙的变化,没花多少时间。
  他在那些炎热又连绵的夜里,一直一直,沉默又安静地看着蒋驭野的脸。身上的疼痛已经无足轻重,但精神上的煎熬却仍在继续。
  闻浪没有办法,他只能任由自己的无奈和妥协都摊开在隐秘的月光下。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伤养好之后他们很可能不会再见面了,所以在这个似乎没有人监看的夜晚,他没法拒绝一个向他靠近的蒋驭野。
  他知道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的人常常没有真的睡着,但又没有任何拆穿他的理由和必要。就好像,那时在他们之间,沉默和浅眠已经成了唯一的相处方式。
  他们谁也没有想好再次见面时要说什么话,不如就这样。
  闻浪习惯于用沉默来忍受一切或是痛苦或是不舍的情绪,他的家庭至少教会了他这个。只要不说话,不回应,时间会永恒地往前走,带走一切风波,爱恨,病痛,甚至是人本身。
  闻浪想着自己,想着时间既然能连闻磊这样的事都从他的生命里带走,那对于蒋驭野,忘记这个只是短暂相处过一个学期的同学,也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蒋驭野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他当时就不会走了。
  那个打给他的电话,只是个意外。
  所以,那些短暂又漫长的夜里,即使在闻浪最动摇,最恍惚,最克制不住地去想蒋驭野是不是也在因为分开而难过的时候,他都没有伸出手去碰过蒋驭野近在咫尺的脸。他扮演好了一个即将离开的人所应该具备的所有本分,安静透明得像是根本就不存在。
  这样对他俩都好,闻浪是这样的想的。
  两条因为一场玩笑般的意外而出现交点的平行线,要花费太多的努力才能勉强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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