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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3-03-13 10:56:07  作者:榉木无青
  蒋牧原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里有难得的动摇:“情况这么不好吗?”
  许书文回答:“精神疾病和抑郁虽然不是遗传性疾病,但是有遗传的倾向的,阿姨当年…………我认为还是要慎重一点。”
  蒋牧原的声音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问:“你是他的心理医生,我想你可以和他商量。”
  “心理医生……”许书文在电话这边失笑:“牧原,我要只是他的心理医生,现在就不会通这个电话了,咨询是有保密协议的。”
  蒋牧原在电话的对面沉默不语,半晌,开口:“蒋彧州出国了,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回老宅来住,王医生他们都在。”
  说完,蒋牧原就把电话挂了。
  许书文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知道蒋牧原是什么意思。如果蒋驭野的状态继续往坏发展,为了把这件事瞒住,比起住在泸水湾,蒋家老宅显然是一个更加隐秘和安全的场所。
  许书文在阳台静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来,在阳台点了一支。
  在烟雾腾盛起来之后,许书文抽了一口,又徐徐吐出,站在这处阳台发呆。半晌,忽然想起了闻浪这个人。
  如果现在是他在这里,会怎么样呢?
  -
  夜幕来临,闻浪拿着文家老宅的房门钥匙,在门口和刘阿姨作别。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沿着文家门口的马路往外面走。这处别墅修在一处山上,于是马路也绕着山建,曲曲折折。闻浪走了很久才走到小区的门房。出去,走到外面的大马路上,手机里的叫车软件才有了用武之地。
  闻浪没有驱车去卫佑亭给他定的酒店,他去了当年的那个租书店。
  他很多年没来了,自从知道这里是蒋驭野家里哪个常年伺候的仆人的产业,只要蒋驭野不在的时候他就不会自己过来,但是手里一直是有这里的钥匙的。
  闻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他只是过来了。
  就好像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他,蒋驭野,文家上下,谁都争先恐后地离开这个地方,过往的一切也正如他当年所想的那样,随着时间被带走洗刷,而他却带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想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变过。
  那家租书店离得不远,他很快就到了地方。闻浪下了车,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到那扇熟悉,却比记忆中要老旧许多的栅栏门前。
  他从自己的钥匙串里找出来开这扇铁栅栏门的那一把,钥匙和门一样的老旧,只是因为常常被抚摸,所以没有那么重的生锈的痕迹。
  闻浪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门的锁眼里,转动了它,钥匙在生锈的锁眼里发出了难听的金属摩擦声。
  门应声而开。
  -
  蒋彧州那边下午六点的时候,国内已经午夜了。
  他想着蒋驭野的事,就给蒋宅那边打了个电话,电话先被仆人接起来,10分钟之后,又递交到了蒋牧原手里。
  蒋牧原接过听筒,言简意赅地说了声喂。
  蒋彧州没有计较他的无礼。蒋家的父子关系也就那样,外人恭维的时候会说一句家教严明,其实就是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情分。平时如果没什么事,蒋彧州也不会太关注自己这些孩子在想什么,只要做的不出格就行了。
  能值得他特意打个电话的事,自然是他认为出格的事。
  “我听说驭野那边去了医生。”蒋彧州的语气很自然:“确认了吗?是和他妈一样的毛病吗?”
  电话那边,蒋牧原直接皱紧了眉毛。蒋彧州本人没什么文化,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说话虽然算不上粗鄙,但是也和礼貌相差甚远。如果不是当年吃了时代的红利下海经商,这样的人八辈子也不可能和文与鸢扯上关系。
  可他们却成为了夫妻。
  “没有确诊,一切都还不好说。”蒋牧原在电话这头和蒋彧州周旋:“他还没有到这个程度,请您不要咒他。”
  蒋彧州每每听到蒋牧原这样客客气气又文质彬彬地说话就心烦。照他设想的,这样的一个好儿子,就应该去走仕途。谁知道当年他犯什么轴非但是蒋彧州还是觉得糟心。
  好好的一盘棋,就因为文与鸢的一场病,什么都走岔了。
  “你要是不忍心就联系我。”蒋彧州在电话里显然毫无温情可言:“当年给你妈看病的那几个人都在,只要这回人看死了,别出事,蒋家也不是养不起。”
  蒋牧原是熟悉蒋彧州这样的说话风格的。某种意义上,他这名父亲和文颂龄其实是不谋而合,区别只是文颂龄多少还要顾忌着脸面,但是蒋彧州不在意这些。
  他觉得如果蒋驭野会逐渐成为一个麻烦,那大可以提前解决。
  蒋牧原在电话这头抿紧了嘴唇,半晌,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电话挂断了。
  而这场风波的由头,蒋驭野,才刚刚被送到蒋宅。
  许书文再三考虑了下,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回蒋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在和蒋牧原商量过后,趁着蒋驭野睡着把他送了过来。
  蒋驭野在药物的作用下半睡半醒,还是有点模糊的感觉,不是知道有人在搬动自己。但是他因为吃了药,神思倦怠,全身都没有力气,只好任由这些人搬运他。
  他就在被搬来搬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还真的是太阳底下无新事,兜兜转转的,他们当年怎么对文与鸢,现在就是怎么对自己的。
  他又一次想起在文家的那个晚上,在闻浪暂居的客房门口,那是他有记忆一来第一次行为失控。当时文家上上下下都没把这个当回事,文颂龄甚至觉得他压抑了这么久,发次火很正常。更别说,他是对着闻浪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外人”发火,算的上有分寸,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在文颂龄的勒令下回了自己的卧室,一晚上都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手一直在抖。
  没人知道他在闻浪说出自己要走的时候,内心到底爆发出怎样的愤怒和恐慌。这感觉回忆起来连他自己都心惊。他知道自己在失控,但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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