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陶念刚把本子合上,闻知沉就自然地将其拿了过去,然后又朝陶念递了一只手。
陶念立马尴尬得手足无措,忙说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心里把宋毅骂了千八百遍,骂他编什么理由不好,非说崴了脚。
随后又意识到,宋毅该被骂的地方,不是胡乱编造借口,而是随意地就把他扔在此处,完全忘了和好时答应保护照顾他的话。
闻知沉不知陶念的思绪跑了有多远,只是耐心地等在一旁,脸上淡淡的,维持着伸手的姿势。
“麻烦了。”陶念匆匆点了下头,然后抓住闻知沉的衣袖,避免直接碰触到对方的掌心。
“走吧。”
闻知沉就这么抬手任由陶念扶着,陪他一瘸一拐的,往宿舍楼走去。
走到超市时,闻知沉突然停下了脚步,“等我会。”
“怎么?”陶念望着闻知沉大步往超市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又不是真的崴了脚,装了一路,累得要死,赶忙趁机弯腰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小腿。
奇怪的是,这事要换作别人,陶念肯定找借口拒绝帮忙了,或者直接告诉对方是宋毅乱讲的。但面对闻知沉,陶念开不了口,他甚至觉得自己伙同宋毅撒谎,耽误对方上课,简直不应该。
所以看到闻知沉拿着冰袋走出来时,陶念内心微微叹了口气,觉得今天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了。
到了宿舍,陶念指着自己的书桌,“你把本子放我桌上就行。”然后勾起一条腿,蹦跳着就要去柜子里拿伞。
闻知沉抬起手臂拦住陶念,“不急,你先坐。”
“嗯?”陶念抬头痴痴地盯着闻知沉面无表情的脸。
随之看清他手里的冰袋后,猜到了对方的意思,拘谨地坐到凳子上,伸着手臂要去够冰袋,“我自己来。”
“别乱动。”闻知沉直接单膝跪到了陶念的腿侧,抓起他的左脚,“是这只?”
“等下。”陶念紧张地收回左脚。
他最近对自己的左脚异常敏感,总怕被人看到他脚踝上的红痣。
只能心虚地抬起另一条腿,“这只,崴的是这只。”
闻知沉脑里闪过刚刚陶念勾起左腿蹦跶的画面,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偏头沉沉盯着陶念有些慌张的神色,却没有拆穿他。
“好。”闻知沉低下头,将陶念的右脚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小心地帮他脱下鞋袜。
闻知沉个子高,尽管蹲下了,头顶还是差不多达到了陶念的肩膀高度。
敏感的脚掌被对方握在手里,目之所及又是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
手心是烫的,冰袋却是凉的,两种极端的温度同时作用于陶念的脚踝,叫他连呼吸都变得紧了。
闻知沉的手大,轻易地就整个圈住了陶念的小脚,合掌攥牢。
他不急不徐地揉着,看着陶念白皙的皮肤被冰袋冻得发红,内心渐渐生出了些隐秘的快感,叫嚣着让他现在就将其玩坏了去。
感觉力道变得重了,陶念缩了下脚,“你……”他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如此奇怪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就发展到了闻知沉替他揉脚的地步呢?这么亲密的动作,连宋毅都不曾对他做过。
“疼?”闻知沉偏头认真地问着,眼神深邃,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
陶念只能摇摇头,“还好,不疼。”伸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毛巾,“你垫着吧,怕冰袋把你的裤子弄湿了。”
“好。”闻知沉接过。
“这毛巾还是你上次借我的,现在被拿来垫脚,看来没法还你了。”
“没事。”
说完这两句话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陶念感觉到了自己脚心压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有些奇怪,他蜷了蜷脚趾,没想那东西变得更硬了,甚至还跳了跳。
小腿肚被垫在了对方的大腿上,脚掌只能伸到了腿根,陶念瞬间明白过来了踩着的是什么,慌张地抽回脚。
然而闻知沉却没松手,“马上好了。”
陶念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紧张地盯着闻知沉的侧脸,却发现对方神情冷沉,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模样。
事实上此刻的闻知沉,心中早已沸腾了。
在陶念赤裸的脚丫子隔着裤子踩上他的阴茎时,他的齿尖甚至泄出了几不可闻的喟叹。
那双手骨节分明,动作干净利落,揉得陶念整条腿都有些酥麻了。脚下的硬挺支棱着,火烧火燎的,明明在被冰袋冰着,陶念却觉得烫极了。
闻知沉的指腹在陶念脚踝凸起的骨头上揉捏,手掌肉与脚掌肉相抵,带着些力道地画圈按压着,瞧着那五根乖巧的脚趾舒服得又伸展了开来,才慢慢卸了力。
猝不及防地,闻知沉放下了陶念的腿,站起身,垂眼觑着自己隆起的裤裆,“借用下卫生间。”
陶念刚刚舒服得都眯上了眼,没注意到闻知沉的反应,这时才后知后觉地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啊?哦,好。”
趁着闻知沉在卫生间的空档,陶念总算翻找出了那把雨伞。
结果闻知沉刚从卫生间里出来,陈旭就推门而入,“诶?学生会的在我们宿舍干嘛?这个点查寝?”
“学生会?”陶念喃喃。
闻知沉径直从陶念手里拿回伞,“走了。”没有多作解释。
陈旭奇怪地扭头,“这人来干什么的?又是你同学?”
“不是,我脚崴了,他顺便帮忙送我回来的。”
“好吧,你还真跟瓷娃娃似的,一会儿感冒,一会儿又崴脚的。”
陶念莫名地蜷着腿绷紧脚背,手里握着那个遗留下来的冰袋,似乎有些忘了,他的脚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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