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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行(古代架空)——十七场风

时间:2023-03-17 10:02:09  作者:十七场风
  来的人太多了,一眼都看不到头,老弱妇孺,凡是能动的都上了战场。
  戚时靖看了他们许久,然后低下头,摸了摸跪在那里的少年将士,说道:“你瞧,你誓死守护的子民没有放弃你。”
  少年将士回过头去。
  他们是被国家抛弃的战士,死后都不能有姓名,这条路如此孤独,可他们并不是孤军奋战,他们有想要守护的希望,也一直被这份希望守护着。这一刻,边境百姓和他们站在一起,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少年将士满眼热泪:“我们誓死守护的子民,没有放弃我们!”
  战争的号角再次拉响,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揭竿而起。
  戚庭晔带兵在钱,敌人的长刀劈头砍向他时,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突然冲出来,一把推开了他。
  那少年不过十岁模样,面对敌人的长刀毫不畏惧。
  那一刀斜斜劈在他的脸上,几乎将他的脸劈成两半,这一刀换了戚庭晔一命。
  可他终究没能将戚庭晔永久的留下。
  戚庭晔还是死了,乱箭穿身,他单腿跪立在雪地里,冻僵的手和剑柄早已黏在一起无法分开,长剑深深插在雪里,它支撑着戚庭晔,至死也没有倒下。
  靖北军全军覆没,血流成河,染红了溯望原上不化的风雪。
  戚时靖被回讫砍下头颅,带回国都领赏。
  前来助阵的百姓也几乎没留活口。
  只有林雪吟带着一小队人躲开了回讫的追击,然而她也知道,仅剩的这几个人根本逃不出这片雪域,回讫迟早会找到他们,而他们不知何时才能等到援兵。
  林霰浑身冷得厉害,仿佛又被林雪吟用大雪封住。
  他听见林雪吟临死前最后那句话,她说:“你爹不是历史的罪人。”
  林霰终于能给出自己的交代,他热泪盈眶地告诉林雪吟,告诉他故去的父兄和惨死漠北、不曾退却的将士们、百姓们。
  戚家对得起大历,戚时靖为国捐躯,不是历史的罪人。
  那些英勇无畏,甘愿牺牲的普通百姓,历史的丰碑不该将他们除名。
  林霰终于得偿所愿。
  他在那样的梦里重重倒了下去,继而被无数双伸出来的手稳稳托住了。
 
 
第139章 
  霍松声刚过边境线,边关守卫就拦住了他的马。
  “将军!”
  霍松声猛提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差点没勒住从人身上碾过去。
  这动作实在危险,霍松声不禁火道:“讲不出个正事,就让你去骑兵营里做马夫。”
  那守卫被骂了还一脸激荡,扑通跪倒在黄沙地上,皴裂的手掌从怀里摸出一块灰色绸布:“将军!长陵下令彻查西海运粮案为戚家平反!公示书刚到边境……”
  话还没说完,守卫手心一空,东西已经被霍松声截了胡。
  霍松声几乎是跌撞着翻下马的,落地时差点没站稳,险些摔了个跟头。
  公示书雪白颜色,经一路辗转,已经变成灰蒙蒙一片。
  可这并不妨碍霍松声看清上面的内容,随霍松声一道去回讫的将士纷纷下马,簇拥着围上来,都想看看公示书上写了什么。
  霍松声嫌他们挡光,左右拨开人,走到敞亮地方。他逐字阅读,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看着眼圈便红了,连喉结都在发颤。
  “他做到了……”霍松声手指揪紧,难以言说此刻心情,他比谁都清楚这张公示书来的有多不容易,也比谁都清楚林霰为了等这一天付出了多少。
  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块布,几乎耗尽了林霰的生命。
  他忽然很想很想林霰,想见他,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什么感受,煎熬了这么多年,现在有没有好过一点,以后能不能开心一点。
  霍松声差点被自己的想象惹出两行热泪,他吸了吸鼻子,将公示书扔给手下传阅,连溯望原都等不及回了,走入边境的军营,立刻要给林霰写信。
  可霍松声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远在长陵的林霰并没有他预想中的种种反应,而是进入沉睡状态,已经人事不知的过了三天。
  这三天,符尧几乎没有从他房里出去过。
  林霰一口气吊了十年,若是没报仇这个念头,他早该死了,强撑到今天已是不易,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的精神彻底散了。
  他陷入深眠,屏蔽了外界一切声音,甚至出现了油尽灯枯之兆。
  第一颗六味子的种子在花锁玉和赵玥的悉心养护下已经发芽,但仅仅是发芽还不能够,那一点点嫩苗不足以治愈林霰孱弱的心脏,可林霰的情况过于凶险,谁都知道他已经等不了了。
  符尧其实也没有把握,但比起林霰就这样在睡梦中停止呼吸,至少他们还可以将一点希望寄托在尚未成型的六味子上。
  符尧决定先取苗保住林霰的命。
  六味子取出新苗入水煮干,熬成浓厚一碗,那味道刺鼻,符尧试药时尝了一指头,险些将隔夜饭吐了出来。他给林霰喂药,那么难闻的味道,林霰毫无意识,连自主吞咽都很难做到,到最后这药完全是硬灌下去的。
  霍城连房都不回了,寸步不离守在林霰身边。赵韵书也日日过来,带着时韫,时韫趴在林霰床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叫他“小叔”,让小叔快点起来,说想他。赵时晞也在侯府,跟时韫一头一尾得趴着,他多数时候都很安静,偶尔有几次霍城抬眼看他,才发现赵时晞看着林霰沉默地流眼泪。
  吃了药的第四天,林霰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开始不停地出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又过一天,林霰全身骨头开始疼痛,他没有醒过来,但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过。
  这种疼是林霰很熟悉的感觉,过去这十年,他的身体很多时间都伴随着一种砭骨的痛,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忍受。真正令他难以支撑下去的,是他的梦。他在不停重复着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的父亲被敌人斩首,兄长被乱箭射杀,母亲为了救他转身赴死,溯望原上血流成河,十万冤魂攀附在他身上,此起彼伏地质问他:“我的国家为什么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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