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上了另一匹马:“慢点骑,跟乘风磨合一下,如果不行,等到了溯望原我牵踏浪来。”
“没事。”
话音未落,林霰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霍松声紧随其后。
有人天生对事物就有一种掌控力,霍松声觉得庭霜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掌控一切他想要掌控的东西,并且能够游刃有余的应付一切。
群山在前,蓝天在上,一望无际的草场被阳光翠染。
乘风是溯望原上数一数二的烈马,跟随霍松声出生入死,上过战场,见过刀锋,此刻它载着戚庭霜肆意在草场上奔跑。
衣衫被风鼓起,长发翻飞,戚庭霜终于自由了。
霍松声没有一直跟着他,上了草原后,他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了下来,在那里等着林霰。
起初他还有些担心,后来索性劝自己放心,那是庭霜,戚庭霜天生属于草原,他被囚困帝都,被疾病缠身,可当他回到这里,草原便是他的天下。
第162章 番外13·体虚
林霰酣畅地跑了一场,驾着乘风回来找霍松声。
他高坐马上,背着光,那一刹那的光景面容似乎与年少时并无区别。
漠北位于大历边境,最早的时候,这里其实有很多外邦人出入,所以漠北人多少都带了点异国特征,这些特征随着世代繁衍,到了戚庭霜这一代其实已经淡化很多,但若非要深究,从前的戚庭霜比汉人有着更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骨架很大,个子高,人群中特别扎眼。
哪怕霍松声从小跟他吵到大,少时有段时间互看对方不顺眼,可在外面,他也是总说庭霜生得好看,自己比不过。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到底有多少水分只能外人评判。不过现在林霰换了容貌,过去那些带有攻击性的五官都柔和下来,清隽的一张脸,倒更加贴近汉人长相了。
霍松声坐在草地上,仰脸看他:“玩累了?”
“不累。”林霰跑热了,脸上浮了一层汗,“你不跑吗,咱俩比比?”
“不比。”霍松声干脆地拒绝了林霰,这人身体刚刚好转,若是为了赢他再累到哪里多不合算,“再等你一年,一年后咱俩比,我不让你。”
林霰点点头,把手伸给霍松声:“那你上来,我们一起晃一圈。”
说好了要一起跑马,霍松声在这儿坐着算怎么回事。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要上马时犹豫了一下:“怎么坐?”
往常都是霍松声骑马带着林霰,还没试过被林霰带。
林霰抓住他的胳膊:“你坐前面。”
大将军靠着林霰,第一次坐前面,尝试被林霰圈怀里,感觉还挺新奇。他往后一靠,舒服地眯上眼:“戚桐语,可就靠你了啊。”
林霰在霍松声耳边笑,一笑便激的霍松声半边身体发麻。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清嗓子说:“你太瘦了,我靠着不舒服。”
“是吗。”林霰跑起来,“那我再努努力,争取一年后让你舒服点。”
热风迎着面吹,太阳就照着脸,霍松声预感今天这一趟跑完自己又得黑一层,不过他心里高兴,好像所有重负全部卸了下来,身后的胸膛虽然很瘦弱,但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这个人真的不会再走了。
霍松声乐不可支地哼出声,展开双臂,嗷了一嗓子。
林霰被他带动着,脸上的神采十分生动,问道:“这么高兴?”
“嗯。”霍松声重重点头,又嗷了一嗓子,“我太高兴啦!”
草原辽阔,声浪都能传得远一些。
镇北军驻地练兵场上,春信回了下头:“怎么好像听见将军的声音。”
秋和附和道:“我好像也听见了,将军不是说今日不来吗。”
很快便有士兵发现了霍松声的踪迹,指着高坡之上的乘风:“哎!那不是将军的坐骑吗!”
“……”春信抹了把汗,“难怪今天不入军营,敢情是庭霜来了。”
秋和许久没见林霰,来了劲,招呼后面的兄弟:“把将军给我拦下嘿,来都来了,今儿就甭走了!”
霍松声跟林霰正晃的自在,突闻身后一连串烈马奔腾的声音。
林霰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镇北军在往这里来。”
“啊?”霍松声欠身过去,“不会是出事了吧。”
霍松声指挥林霰调头回去,两方相遇,霍松声一脸严肃:“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士兵一脸兴奋:“将军!大家听说你带林大人回来,都等着你回去喝酒呢!”
“……”
霍松声现在极其后悔自己嗷那两嗓子。
林霰在后面憋着笑,轻戳霍松声的后腰:“怎么说啊霍将军,喝不喝?”
人都追到跟前了能不喝吗。
霍松声硬着头皮说:“走吧。”
俩人回到军营,春信和秋和为首,乌泱泱大军在前,兵都不练了,就等着看看戏。
霍松声没好气的把春信跟秋和揪帐子里去,逼问是他俩谁的主意,春信比较坦然,昂着头,秋和看天看地看看林霰,跑过去寒暄:“哎呀庭霜,好久不见了。”
这大半年过去,再不能接受的关系都接受了,秋和显然已经看开。
军帐被人撩开,士兵抱着酒问:“将军,咱们在哪儿摆酒?”
霍松声抚着额头:“外头草场吧。”
全军都停了下来,霍松声难得松口:“兵不练了,今日就当犒劳大家吧。”
镇北军十万人,除了轮岗值守的士兵全都聚在草场上。
春天朝廷才给漠北送过一批粮食,现在不打仗了,军饷充足,霍松声既然说要犒劳全军,便也不省着,镇北军从去年到现在都没休息过,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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