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支着脑袋忍笑,声音都有点走调:“你们钱庄在漠北有分部吗?”
谢逸十分豪气:“那是自然,我头一家分部就开在漠北青州。”
霍松声仍在考虑。
谢逸继续诱惑他:“当然了,将军这个引荐人我不会亏待,我给你加两分利。”
霍松声是真没钱,他这些年拿的军饷都砸在军队里了,简直穷的叮当响。
不过让靖北军将军饷存在开运钱庄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存哪儿都是存,开运钱庄给的利还高,至于谢逸拿了钱去干什么,那不是霍松声管的事。
霍松声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给我列个字据,条款写清楚。而且我只答应回漠北后向全军转达,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在你这儿存钱,我不负责管控。”
谢逸不愧是做大生意的:“那是自然。”
字据谢逸要回去写,所以他今天不会把东西给霍松声。
二人约定好两日后在谢逸的古董行碰头,然后霍松声便离开了清欢阁。
更深露重,初冬时节夜里就已经很凉了。
霍松声刚出清欢阁的大门,转入宽敞街道,一名士兵策马疾驰而过,差点和他撞上。
街市里的行人纷纷让路,百姓三五成群地议论起来,不知发生何事。
霍松声神色一沉,眼见着那士兵朝午门内去了。
如此情急,多半是有紧急军情要呈报兵部。
霍松声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
午门外重兵把守,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霍松声亮出令牌士兵才给他放行。
直至兵部,里头已被突如其来的军情弄得焦头烂额。
兵部尚书沈砚年近六十,刚从睡梦中被拽起来,脸色着实不佳,他坐于堂前,听着底下七嘴八舌,完全控不住场。
霍松声黑着脸走进,从官员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西海突遭海寇袭击,海防卫一时不慎,竟连损两支精锐。
霍松声推开挡道的人,连剑带鞘狠击在桌上。
“咚咚”两声重响,这才止住吵嚷。
兵部尚书及官员见霍松声出现在此俱是一惊,谁不知道这位小侯爷出了名的难缠不好惹,还偏爱打仗,若是被他听了去,可不得闹翻了天。
沈砚惊慌从座上下来,寒暄客套的话还没出口,霍松声一个狠辣的眼神,先叫他闭嘴。
“军报拿来。”霍松声伸着手,等人将军报送上。
沈砚壮着胆子说:“小侯爷,这里是兵部,按规矩,您……”
霍松声直接打断:“我说,军报拿给我。”
方才那送信的士兵毫不犹豫将军报给了霍松声。
霍松声越看脸色越冷,最后把军报扔在士兵身上:“什么叫‘一时不慎’,怎么个不慎法能让海防卫连损两支精锐?”
士兵跪地请罪,将军情如实上诉:“前日子时刚过,大历海防线外突现八艘海寇战舰,巡防的海防卫士兵当即驱逐,双方僵持了两个时辰,海寇率先投放火炮开战,我军立即派出五艘战船迎击,原本情势尚好,眼看就要逼退海寇,谁知竟有两艘战船突然被海寇击毁,海寇趁机登陆西海海岸,此刻已经占据岷州了。”
沈砚大怒一声“荒谬”,甩袖问道:“援军呢!岷州军是死的吗,为何不镇压?!”
士兵说:“我军已经极力镇压,但在丧失两支精锐的情况下,兵力悬殊太大,还请尚书大人立即调派兵力去往岷州联合作战!”
霍松声沉着脸,未执一言提剑就走。
沈砚抬手拦住:“小侯爷,你做什么?”
“进宫面圣。”霍松声冷言道,“我亲自去西海督战。”
“万万不可啊小侯爷!都什么时辰了,皇上已经睡了!”沈砚手和胡子一起抖起来,“而且再过两日便是观星日,万事都要等皇上主持完祈福大典之后再议!”
霍松声本就被战情气的冒火,此时更是怒不可遏,他满眼都是荒谬,质问道:“西海百姓和将士的性命难道不如观星日重要?”
“那是自然,皇上向天祈福,保的就是国泰民安。宫中为迎接观星日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任何事都不可阻拦。再者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待皇上发下宏愿,说不定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海寇打回老家!”
霍松声听完这些厥词,直接一巴掌抽在沈砚脸上:“异想天开!”
老头儿被打倒在地,几个官员赶忙前去搀扶。
沈砚眼冒金星,捂着脸话都说不清楚了。
霍松声拔剑出鞘,一剑削去数顶官帽。
“西海战船是朝廷花了大价钱造的,为何会被轻易击毁还有待查明,眼下西海受难,你一个兵部尚书不速速派兵增援,反而在此鼓吹那些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置西海数万百姓性命不顾,实在可恨。今日给你一巴掌算是轻的,等战事平定,我定要你头上这顶乌纱去它该去的地方!”
语毕,霍松声大步离开。
长陵宫中一片静谧,夜已深了。
霍松声气势汹汹闯入广垣宫,在门口被太监团团围住:“小侯爷!您这是做什么!皇上已经睡了,您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军情紧急,多一刻就是无数人命。
霍松声抬袖将人甩开,松霜剑卸在门外:“你们传不传,不传我便硬闯,皇上怪罪下来,你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套威胁很是有用,小太监见他执意要见皇上,拗不过,心惊胆战前去敲门。
广垣宫的宫灯熄了大半,复又亮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监迈着小步跑出来:“小侯爷,皇上请您进去。”
霍松声立刻走入,眼睛刚被强光刺到,还没适应,劈头盖脸一个白玉瓶便砸了过来。
赵渊披着龙袍坐在床上,怒道:“霍松声,你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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