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平静,暴风雨开始前的暗流涌动。
最中间,刘义和被捆在椅子上已经醒了过来,嘴被胶带黏住,他看见这些人就心知不妙,发出呜呜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刘夫人。
可当他看到刘夫人怨毒憎恨的目光、满身澎湃的杀意,全身凉彻骨,仿若掉进千里寒涧,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楼蔷从墙角拎来一个袋子,把准备好的塑料雨衣和手套一一分发给众人,随后她拿出那把军刀,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谁先?”
“我!”刘夫人抢先夺过刀,用力握紧,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刘义和走去。
楼蔷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台扩音器,打开后,一首曲调激昂的歌曲响起,前奏由缓到急。
“哒哒哒……”
刘夫人酒红高跟鞋踏地每一下都踩在节拍上。
节奏越来越快,她的步伐越来越急,刘义和只觉得有阵急风吹进眼睛,熏的他眼睛疼,再睁眼时,刘夫人已然站在他眼前,冷冰冰俯视着他。
刘义和试图从她眼中寻找出一丝心软或者爱意,可惜,并没有,只有杀意。
如这首热歌一样火热爆裂的杀意!
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流下。
刘夫人这时突然抬手,轻柔的替他擦去了汗水。
这个举动给了刘义和虚无的希望。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却把他打入深渊。
“那个时候,宝宝向你伸手,哭着喊‘爸爸,我怕,抱’,你为什么不抱她呢?”刘夫人神色哀戚地问。
刘义和浑身猛的颤了下,想起了什么,呆呆地看着眼眶通红的刘夫人,不知不觉眼眶也红了,面露痛苦。
“她当时肯定很害怕,很痛苦,”刘夫人揪住胸口的衣服,那股心绞般的疼痛她切身感受到了。
“你那时还骗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和警察东奔西跑找宝宝,跑坏了三双鞋子,我以为……以为你真的爱她……”
刘夫人怒极哽咽,又仰头把眼泪都咽了回去,骂道:“你可真他妈的能装!”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演了二十多年的好丈夫好爸爸好老师,把我们所有人蒙在鼓里!一想到我和你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恶心的想死!”
“呜,唔呜。”
刘义和看着崩溃的刘夫人,拼命摇头,想说些什么。
刘夫人不想听,她把刀对准刘义和心脏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枕头下放了一把刀,有多少次,我半夜醒来,拿刀对准你,就像这样,刀尖抵着心脏,我都想直接一刀捅下去!把你碎尸万段!”
咆哮声未落。
“唔!!”
刘义和瞪大了眼睛,只觉一阵痛彻心扉的疼,惊恐地看着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红色液体冒着新鲜的热气,像回荡在空间中的激昂歌声一样的炙手。
刘夫人双眼通红,泄愤一样用力把刀子拔出,高高举起,又要捅下去,身后有人制止住了她。
“等一下。”
刘夫人回头,楼蔷漠然道:“还有其他人等着。”
站在后面等待的父母们,哪一个不是双目充血,恨不得扑上去把刘义和撕碎了吞进肚子里。
刘夫人不甘心狠瞪了刘义和一眼,还是让出了位置。
父母们一个接一个,无声地轮流接过刀子,对准畜生不余余力,如果可以,他们多想捅上个几百刀。
可那样太便宜他了,一刀刀缓慢的凌迟更解恨。
血顺着椅脚流下,以其为中心,一条条血流像四面八方延伸,爬过塑料膜铺就的雪白地面,开了一朵绚丽灿烂的、从尸骨里汲取养分而长大的荼靡花朵,艳的滴血,红的要燃起来。
在无尽的折磨下,刘义和□□的呜呜声渐渐小下去了,瞳孔黯淡无光,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破风的喉咙呜呜呀呀漏出一点声响。
只差最后一把刀结束一切。
这把刀落到了楼蔷手上。
她面色平静,刚要从李言鹤手中接过,李言鹤却轻轻推开了她,以楼蔷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挥出了这一刀。
楼蔷愣住了,看着已经断气的刘义和恍惚不定。
李言鹤用干净的那只手拍肩安抚,柔声道:“有些事情老师来做就好,你还有未来,手不要沾上畜生的血,干干净净地离开这里。”
楼蔷还要说什么,李言鹤打断她说:“杜一澜也是我的学生,这仇我替你帮她报了,你没有对不起她。”
“等今天过去了,那所有的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困在悔恨里,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你要往前走,可以怀念她,但不要停下脚步回头。”
李言鹤眼神坚定而慈爱,声音沉缓而温柔。
他是利用了楼蔷不假,但他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关心她的人。
楼蔷眼角红了,咬唇点点头。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刘义和虽死,尸体还需要处理干净。
由肉店老板带头,带几位胆子大有经验的将大块分解为小块,其他人则将小块继续分解,分的越细,警方调查难度就越大。
火辣辣的音乐声里,这场复仇盛宴节奏走向最高潮。
武器、鲜血、仇恨、报复、热曲,是从来是百搭不厌的硬菜。
热血沸腾的乐声响彻每个人的耳中、心中,他们脸上都带着如喝醉后亢奋的红酡,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握住刀的手在颤抖中抬起落下。
液体飞溅到他们脸上,像火星灼烧皮肤,烧的眼睛通红,血管似乎都喷张炸开,没有一个人停下动作,紧锣密鼓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腥味弥漫的空间中,全身血液随着音乐澎湃的鼓点疯狂燃烧,灵魂在叫嚣着冲突身体,与疯狂爆炸的音乐融为一体。
去他的善良!去他的心软!去他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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