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已经没办法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他们希望抓到凶手伸张正义,可我们只想抓到凶手找回孩子!
可是,孩子回不来了,死在某个旮沓角里,骨头都烂了。
我们痛苦却没有办法,只能亲手宰了这个畜生,让他死无全尸,不得往生!跪在奈何桥下,给我们的孩子铺一条轮回的路!
涂散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袖手旁观,但强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激昂的音乐震的他脑袋疼,如果换做涂君在这里,肯定会不顾一切阻止他们,他认为没有人有权利越过法律决定他人的生死。
涂散认为这个观点有道理,但他并不完全认可。
杀人犯在杀人害命前可不会特意写封信给法庭,告诉他们——“亲爱的法官大人,我想杀个人,没有原因,想杀就杀了,望您批准……”
所以,既然杀人犯可以越过法律害人,而且在法律无法做到给受害者绝对公正的存在下,为什么被害者没有复仇的权利?不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涂散曾经问过涂君这个问题,涂君被他问的愣了会,反问他,“如果你报复了杀人犯,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痛快了,可之后这个杀人犯的家属为了给他报仇也要来杀你,这个时候,你们谁是被害者,谁又是加害者呢?”
“你在追求的究竟是正义,还是你的私欲?”
第57章
刘义和案的热度渐渐下去了, 校园重归于平静。
楼蔷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见到了涂散,倚靠在开满白花的树下,清风从他身边吹过,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后头满树的花, 安静绚烂, 生机勃勃,清香萦绕。
他肩膀上落了几朵花瓣,在这里等了有段时间了。
楼蔷朝他走过去,“你衣服上掉了花。”
“没注意到,谢谢了。”涂散笑着扫开花瓣,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照上面写的做, 看完就烧, 你们的计划本身很不错了, 警方短时间想不到你们会联手,还互相包庇, 只是需要完善扫尾工作。”
楼蔷捏了捏纸张, 说:“我还担心你会拒绝。”
“怎么会, 我又不是涂君。”涂散摊摊手, 眉眼间不再掩饰他吊儿郎当的本貌。
“我不可能像他那样,做一个忠实古板的正义拥蹙者,那样太累了。”
楼蔷将纸条收好,郑重地道了声“谢谢”。
涂散眯眼看着她,说:“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楼蔷:“请问。”
“那把军刀, 你哪里来的?”涂散笑意不再, 眼睛深的像口深潭。
“我的一个资助人, 有天早上我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快递, 刀就在里面。”
涂散脸色一变,快步靠近,按住了她的肩膀,拔高声调:“那个资助人是谁!”
楼蔷被他的厉声的质问问的有些无措,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匿名,只在每个月初给我寄东西和钱,也从来没有留过地址。”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涂散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立马撒手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楼蔷活动肩膀,从他的态度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如果我能够联系上那个人,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多谢。”涂散感激道。
回去的路上,涂散边走边想着事情。
他查了刘义和这么久,期间那个人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难道是他猜错了?那个人的意思不是让他查出模仿犯?
刀是主动送到楼蔷手中的,像是在故意引导她们。
如果是这样,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对!
涂散突然停住脚步。
那个人应该是在引导我!
无论那个人是白墨还是冉冉,他们对我都相当熟知,应当能够预料到我得知刘义和遇害全部真相后会做出的选择。
所以那个人早知道我会帮助楼蔷她们隐瞒真相。
倘若如此,从始至终我才是真正的目标。
那个人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金钱,权利,还是这条性命?
原以为找到真凶就能够结束一切,将脱轨的列车掰回原来的位置,事实却不尽如人意,一层迷雾外还套了一层迷雾,惶惶无尽头……
涂散总觉得将有更大的风雨来临,远非他一个人可以抗衡,真相就隐藏在风雨后,但前提是,他能够从活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此之前,他要把欠的人情都还清了,万一真有个好歹,最起码问心无愧。
答应章纯然的演唱会门票早搞到了手,涂散和她约定好时间地点来接她,这个小姑娘帮了他许多。
但临了,她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带着楼蔷一起去,因为是好朋友,而且楼蔷也没去过,想要个人作伴。
涂散同意了,他不大懂得如何和女生相处,让她们互相陪伴正合他意。
车开到楼蔷家附近,几天没来巷子又变狭窄了不少,涂散怕车卡里头出不来,停在外头让章纯然一个人去找楼蔷。
他在车里等着,刷着有关先前连环杀人案的报道。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静悄悄,天上乌云密布,像只怪兽张开了他黑漆漆的血盆大口,阴风习习,怪渗人的。
过了许久,涂散正疑惑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道突兀急促的来电铃声响起。
显示是章纯然。
她不是去接楼蔷了吗?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涂散接起,“喂,怎么了……”
“涂,涂学长,救,救命……”章纯然呼吸粗重,声音虚弱,时而有痛苦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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