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见面笑嘻嘻,而背地里拉拢可靠之人为自己所用。
涂散自然是白墨的拉拢对象,他告诉他涂君的死因并大肆描述涂君死时的惨状, 为的就是激起涂散对丹刀深入骨髓的恨意。
然后在涂散心里最痛苦无力的时候, 提出合作, 帮他报仇。
涂散绝对不会拒绝, 正如深陷泥潭的人不会拒绝伸过来的救命稻草,即使那根本不是草,而是毒蛇尾巴。
他太了解涂散了,也享受这种掌控一个人的感觉。
前往坐标地的车上,白墨坐在副驾驶,章纯然和涂散坐后排,中间隔了一个冉冉,没有一个人说话,暗流在他们之间涌动。
——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半天之后,车队在一处山坡上停下。
前面领路的车里下来全副武装的几个人,先下去山谷里面探路。
过了一会,探路的人回来了,脸色有些奇怪,走到他们车边,敲了敲车窗。
“白哥,下面有栋房子,房子里面有个人,那个人……”那人看了眼坐在后排的涂散。
白墨:“没事,说吧。”
“是莱叔。”
此话一出,车内除涂散以外的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气氛有些许凝重。
涂散能明显这位“莱叔”对他们来说非比寻常。
白墨沉吟片刻,打开车门下了车,手下给他递上枪,白墨面无表情地接过,拉动保险,一声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后,子弹上好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随后把枪和手一起放进大衣口袋里,对车内人吩咐,“我去看看,你们别出来。”
涂散扭过头,没吭声。
白墨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不多时,密集的枪声从下面传来,林中鸟雀吓得一批批逃窜,黑压压的鸟群飞过盖住了林间缝隙,遮天蔽日,仿如黑夜提前降临。
之前那个手下又回来了,直接打开车门让他们下去。
看来麻烦解决了。
山谷里树木葱郁,房子是一栋两层小楼,墙皮刷成墨绿色,周围种满了参天大树,和环境几乎融为一体,隐蔽性非常好,是用来藏身或者藏东西的绝佳地方。
房内大厅里,硝烟未散,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尸体,鲜血在雪白大理石上蜿蜒曲折的流动,构成一副诡异红色线条画。
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狠厉霸道的老人被绑在沙发上,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嘴里用当地方言对白墨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白墨正在打电话,瞥了眼他,挥挥手让手下把他嘴巴堵了。
老人被气的憋红了脸,喉咙里呜呜出声。
他是德钦最信任的手下,跟了德钦一辈子,名号喊出去,干这行的都得尊称他一声“莱叔”,现在居然被个毛头小子这样对待!怎么可能受得了?!
白墨仿佛没看到莱叔想砍了他的眼神,边打着电话,边朝涂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喂,找到了。”
电话那头丹刀兴奋不已,“在哪!”
“只不过找到的不是运输线的下落,而是莱叔。”
“……”丹刀在电话里沉默了。
半晌,丹刀骂了声“艹!”
“他居然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知道运输线在哪里,不过……”
不等白墨说完,丹刀急不可耐地问:“不过什么?!”
“他要你亲自过来,才肯说。”
“妈的!”丹刀有一百个不愿意过来,说:“把电话给纯。”
章纯然上前接过电话,看了看白墨,走到房子角落里,避着人,小声和丹刀说了些什么。
之后电话挂断,章纯然还把电话给白墨。
“丹刀怎么说。”
“他很快过来,让我们原地不动。”
在其他人忙着打扫战场的时候,涂散走到白墨身边,盯着他看却一言不发,像失了神,又像太多情绪在脑子里打架,不知道先表露出哪一个好。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白墨皮笑肉不笑道。
涂散好奇地问:“你绑我哥的时候,也拿枪抵着他脑袋了吗?”
“你在说什么?哥听不懂。”
“别装了!”
涂散再也不想支撑这张平静虚伪的面具,猛地发狠揪住了他的领口,他个子和白墨差不多,这会平视着瞪他,恶狠狠道:“章纯然都和我说了!”
白墨嘴角淡下去几分,默不作声,眯眯眼睛,轻飘飘地朝躲在墙角的章纯然瞥去犀利冰冷的一眼。
章纯然立刻心虚扭头,背对着他们。
“是你吧,把我哥绑进了地狱,害他死无全尸!”
涂散收紧了力道,领口极速缩小,挤压白墨的气管,缺氧引起的红痕爬上他脖颈,并且朝脸部攀爬而去。
要是能这样勒死他就好了,涂散心想。
可是,这样太便宜他了。
涂散眼神飘到白墨鼓起的大衣口袋里。
这时。
“小散,对不起。”
什么?
涂散一时有些懵。
白墨诚恳地望着他。
没有反驳,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居然在和他道歉?!
“你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涂散吼道。
“小散,哥是真心和道歉。”白墨无奈道。
“把你哥卷入这场风波是我的错,我一开始要找的是你,涂君和你长的太像了,等我发现认错了人,已经来不及了。
丹刀把他带走了,之后他又去了德钦那里,我试过把他送回去,但一直没有机会。
丹刀杀他的时候我恰好不在,想救也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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