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是由陛下一手提携,绝不可能和他对着干。
众人这才惊觉,朝堂马上就要成陛下一人的天下了!
陛下深谋远虑,城府深沉,竟然恐怖到这种境地!
前因后果一想通,众人对祝秀山的心态瞬间变了。
陛下绝不可能胡乱提拔一个草包上位,背后必然有着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祝秀山的眼神中少了嫉妒和不解,多了沉重的期许,如父亲对即将远行的儿子那样嘱托,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下,语重心长道:“祝兄啊,你可要好好干啊!我全家三十多口可都系在你身上了!”
“是啊,你可千万小心行事,别让陛下抓住了把柄!”
“若有棘手的问题随时来找我们,就是撂下公务不处理,我们也要去帮你把事情解决漂亮了!”
祝秀山有些感动地揉了揉眼睛,道谢说:“各位同僚的好意我收下了,秀山必定会恪尽职守,绝不让陛下有可乘之机!”
“好样的!”众人异口同声道。
这群在身穿官服,在宫门口、大街上如同刚经历了某种郑重宣誓而眼含热泪的官员们让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朝廷的门萧元嗣主动给打开了,半掩着门扉,就等人来轻轻推开。
萧元嗣回贫民区找推门的人,看到程盛已经和其他人相处融洽,跑来跑去帮大家伙修新房子,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笑容。
萧元嗣不由得也笑了。
那不仅仅是程盛逐渐放下奴隶的身份,思想认识在逐渐改变,更是他回家路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就这样走下去,萧元嗣想,这次一定要成功。
“程盛。”萧元嗣大声喊他,程盛停下来,扭头看他,眼神里少了一开始浓浓的敌意,但依旧疏离拘谨。
凡事要慢慢来,获取信任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萧元嗣有时间驯服这匹野狼,至少目前,他还有这个耐心。
程盛先用,然后小跑过来,低下脑袋,乖顺地喊了声:“主人。”
萧元嗣说道:“不用这么喊我,和他们一样喊我公子就行了。”
“是,主,公子。”
萧元嗣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他,程盛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衣服,
“把衣服换上,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等去了就知道了。”
“是。”程盛看着手里的衣服,虽然他从来没穿过这种有绣了花纹的衣料,却也看的出材质不错。
他飞速换完后走出来,合身的衣服称的身姿挺拔如松,过路的小女孩只看了一眼就立马低下头去,耳朵尖很快红了,偷偷用余光打量他,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绊到脚。
萧元嗣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小心看路。”
“多,多谢公子。”女孩一站稳,立马逃也似的羞愤跑走了。
萧元嗣心说,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怎么说他都是以后带领百姓起义的豪雄,换件衣服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程盛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好奇的打量,浑身都不自在。
萧元嗣看出他的局促,轻笑道:“走吧。”
萧元嗣在前面带路,程盛在后面默默跟着,不安地捏着衣角,一路上他都在想萧元嗣要带他去哪里,要带他去做什么。
走了一段时间,萧元嗣突然停下,说道:“到了。”
程盛抬起头,立刻惶恐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他熟悉不过的地方,他每晚噩梦中必会出现的地方——奴隶市场!
他为何又要把自己带回这个地方?!
再看了下自己这身漂亮得像个礼物的打扮,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滚下,他咽了咽喉咙,脑海里想到一个让他后背发凉的原因。
不行,要跑!快跑!
第75章
他心里疯狂叫嚣着快点逃跑!但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分毫不动。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身上有永远除不掉的奴隶烙印, 他的奴籍还在萧元嗣手上,没人敢包庇一个奴隶,没人会包庇一个奴隶, 普天之下, 早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你愣着做什么?”
萧元嗣的声音唤醒了他:“快点走, 要来不及了。”
程盛一声不吭,跟了过去。
他心里清楚,不管萧元嗣要发买他,还是打骂他,他左右都没有反抗的余地,上次反抗的后果就是他差点被主家打死, 几个兄弟姐妹受他连累, 全都被发卖了出去。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任何人有期待。
萧元嗣一掷千金为奴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都城, 他的身份引得众人好奇, 但无论他们怎么挖掘,都没办法得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信息, 就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而那天还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些领了金子的人回家后发现怀里的金子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黄纸, 半夜都做了噩梦, 据他们的邻居说,半夜吓得嗷出待宰的猪崽子一样的惨叫,一整条街都听到了。
第二天有些人家就请了道长来做法捉鬼,可究竟抓到了那只喜欢恶作剧的鬼没有,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萧元嗣为了掩人耳目, 从偏门进去, 这次出来接待他们的是个面生的小厮。
上楼梯的时候, 萧元嗣随口问了一嘴:“原来那个管事的呢?”
“他啊, 好像家里有事,回老家去了。”
“哦。”萧元嗣没放心上,由小厮领着到了一个厢房,厢房正对着奴隶买卖台,上面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新一轮的买卖。
程盛对这个地方只有一连串堪称噩梦的记忆,即使他现在身边的是干净清香的厢房,而不是肮脏血腥的铁笼子,他手臂上的青筋依旧时刻紧绷着,随时会绷裂,血液喷溅。
“坐吧。”萧元嗣拍拍身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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