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昭阳缓缓点头,与自己的夫人一道去祭拜师兄——自他二人成亲以来,每年的这个日子都会前去祭拜。
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一百多年了。
“昭阳,你看——”朱颜仙子的声音微微颤抖,“哥哥的铭牌是不是亮起来了 !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说话间,她已经泪如雨下。
“亮着!竟然亮着——”隐朝阳扑了过去,把闪着光都铭牌拿在了手中——这真的是亮着的。
“可是,可是一年前,这铭牌还是熄灭着的。”
“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哥哥没有死,他没有死。”朱颜仙子哭着道,“快去找啊,快去找啊,让碧云宗所有弟子都去找——”
隐昭阳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这种颤抖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剑修人的手上。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激动、不安、惧怕还是欢喜,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但是隐昭阳知道,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师兄,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不能像一千年前一般,只做个衣冠冢,犯过一次的错,是不能再犯了的。
他深吸了口气:“渡云,渡云——听我说,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放心,你放心。”
朱颜仙子江渡云看着她的师兄,同时也是她现在的夫君,缓缓点了点头。
*
钟声久久回荡在大陆之上。
回不去了啊——江巽雪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在千年前,他在苍山之巅苦守十年之时,却无人来援之时,便回不去了,江巽雪心中想道。
同在青冥宫的余岁微微一愣,不知为何,他听着这钟声,竟不知为何,想要流下泪来。
第20章 坛主·升云宴
钟声回荡在江巽雪的耳边,整整十声——
离苍山那一战,已经过去一千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江巽雪一言不发,隐隐有些伤感,好在他依旧带着鬼面具,整个人透着阴冷的气息。
沈素衣摸不准尊主的意思,也不敢放肆,只是站着,不说旁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触怒了尊主。
“坐下等吧,到时间后,再去正殿。”过了片刻后,江巽雪缓缓道,“乖乖做事,本尊不会抓着过去的事不放。”
尊主说了话,他周身阴冷的气氛渐渐消散了些。
沈素衣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真是的,原本还好好的,就那个钟声,忽然又变了。
殿内。
左护法、其他三位坛主和诸位香主已经等候多时。
辰时,江巽雪着一身墨色衣衫,头戴银冠,面上依旧带着鬼面具,缓缓出现在了见微殿内。
“时隔百年,诸卿安好?”江巽雪淡淡问道,缓缓坐了下来。
只这一句话,便让众人感到了无形的威压。
左护法、四大坛主以及诸位香主恭敬行礼:“属下见过魔尊。”
青冥魔尊从第一次出现在修真界的视野之时,便一直带着鬼面具,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尽管修真界无人见过青冥魔尊的真面目,但却从来无人会质疑青冥魔尊的身份。
一是修真界无人敢顶替青冥魔尊的身份,二是这逼人的威压除了青冥魔尊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江巽雪坐在高台之上,目光落在了台下的数十位魔修,魔修修得是魔道,自然与正道不同,他们的行为作风也更加不羁。
他略一扫过,便对应上了话本中的人物。
左护法夏弄潮是他的弟子,便不再赘述。
四大坛主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其中北坛坛主沈素衣刚刚已经试探过他。
他对沈素衣的实力也心中有数,沈素衣刚刚突破大乘期,虽不是这四位坛主中实力最强的,却是这四位坛主中城府最深的。
东坛坛主方林涂是资历最老,实力最强,是大乘期三阶,他曾是佛修,但五百年前,却是堕入了魔道。
其次是西坛坛主史星文,虽也是大乘期三阶,但也是刚刚突破不久,实力略弱于方林涂,他修得是恶鬼道,他最怕的便是方林涂。
佛鬼势不两立,哪怕是入了魔的佛修,也势不两立。
实力最弱的是南坛坛主甘学名,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他曾是世家大族之人,后被家族放逐,便成了魔修。
他的实力虽是这四人最弱的,但实力也有合体期巅峰,与夏弄潮一样。
江巽雪扫过一遍,淡淡道:“诸位落座吧,不必多礼。”
“百年不见,青冥魔域的事情本尊倒不如诸位了解,这百年间,关于青冥魔域的事情,大家畅所欲言,尽管说出便好。”
几位坛主面面相觑,都在猜测尊主的意思。
他们当然是觊觎魔尊的位置的,但是那也要看实力不是?
这一百年间,只有夏弄潮在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有小动作,也没有真的掀起风浪。
魔尊如今回归,实力依旧高深莫测,他们自然不敢有别的小动作,若是尊主揪着他们的那些小动作不放,便不好了。
夏弄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几位坛主的心思他大约也能够知道。
他们此时正怀疑着尊主是不是打算秋后算账才出此一问。
尊主这话,却是正打算要让他们互相揭发,夏弄潮轻笑了笑,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果然,大殿内沉默了片刻后,史星文最先沉不住气,道:“沈素衣坛主这百年来大肆搜罗美男子,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有损我青冥魔域的威名。”
沈素衣面色一白,道:“这话说得便偏颇了,他们可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这倒不见得吧。”史星文道:“他们是舍不得你给他们的好处吧,启禀尊主,沈素衣利于职务之便,把自己的男宠安在北坛中的重要位置,理当重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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