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州是美食荒漠,前阵子待的柏林她也完全吃不惯,这会儿问到熟悉的烧烤味儿连说话都顾不上,直接夹起开吃。
傅令君笑着将烤好的食物拣进她的锡纸盘,边吃边聊了起来。
郑亭林好奇:“你以前和人这样试过BBQ吗?”
“有。”傅令君随口回,见郑亭林更加好奇地盯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是重生前的事。
过去她带郑亭林和同事在海岛烧烤过,单独带郑亭林国家公园露营时也烧烤过。
傅令君沉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郑亭林也想了起来,国家公园的露营观星之旅时,傅令君也是这样自然地为她烤着烤肉。
加孜然,还有辣椒。
傅令君吃不得辣,但每次还是会加很多辣椒。
“你怎么不吃?”郑亭林出声,“只有我吃很没意思诶。”
“是吗?”傅令君抬头,把刚烤好的串串递给她,“我怕你吃不够。”
郑亭林低头看烤架网,可算不好意思起来:“……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傅令君轻笑,自己试了串牛肉,真的陪她吃起来。
两人坐在了藤椅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抬头看着随着夜深越来越多的星星。
郑亭林吃得差不多,又开了罐啤酒,但这回学好,只小口抿着。
“没有冰过的啤酒没有灵魂。”她嘀咕了声,傅令君听见揉了把她的脑袋,又伸手把酒罐拎走,“现在可不是夏天。”
“好想快到夏天啊。”郑亭林突然仰头,大喊一声,傅令君笑起来,转头见她脸色酡红,面露惊讶,“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在她印象里,郑亭林的酒量确实不错——仅限傅令君知道的二十岁以后,这会儿完全没碰过酒的十七岁身体对酒精的敏感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先前猛灌的那罐加上刚刚的啜饮,酒效姗姗来迟。
郑亭林坐得不老实,上身倾倒下来,傅令君伸手扶住,任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安分地躺着。
“……有点头晕。”郑亭林含混出声,“让我靠靠。”
“好。”傅令君没批评她刚才不适当的灌酒,低头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想要回去吗?”
“不……”郑亭林努力不眯眼,抓住她的手,“星星还没看完呢。”
她抓得一点儿也不紧,傅令君的手落在了她的脸颊,轻柔的摩挲间,郑亭林再次捉住她,这一回,她亲了亲傅令君的手指。
“我好喜欢你。”郑亭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木炭的火光微亮,屋顶光线暗淡,只有头顶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看得到她们。
傅令君的手顿住,郑亭林又含糊地喊了声“傅令君”。
“嗯。”傅令君应了,郑亭林又喊,傅令君回:“我在。”
郑亭林安静了下来。
傅令君忽地出声:“你喜欢我吗?”
郑亭林嘟囔:“喜欢啊。”
傅令君无声地轻笑,她知道郑亭林喜欢自己,但喜欢一词的含义太过宽泛,一瞬的感觉也罢,热烈的痴狂也好,傅令君更想知道的是,郑亭林对她有没有欲望上的喜欢。
郑亭林会同她亲吻拥抱,可她能接受更进一步的亲密吗?
傅令君不知道答案,也不打算试探答案。
如果现在的相处方式就是郑亭林所渴求的,傅令君便不会打破它,她会压抑自己,会自愿将贪心点到为止。
她的手游离在郑亭林的下颌线,再慢慢覆上她的颈窝,郑亭林轻哼了声,抱住了傅令君的手臂。
红枫路的楼顶确实适合看星星,傅令君背靠着藤椅,仰头望着星空。
比起刚入夜那会儿,头顶的星星繁密许多,郑亭林说星星没看完,可这儿的星星怎么也看不完。
寒风萧条,四周枯萎的灌木刮出呼呼声,傅令君怕她着凉,想带她回房间,然而刚把郑亭林头抬起,她就醒了过来。
郑亭林还没回神,在藤椅上坐直,眨了眨眼,发了足足几分钟的呆后,失焦的眼神才逐渐恢复。
她扭头问:“我刚刚躺了多久?”
郑亭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醉了过去!她敲了敲脑袋,听到傅令君报的时长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拎起啤酒罐,直摇头:“我不信。”
傅令君失笑,问她要不要继续吃烤烧。
郑亭林却说:“我还没看星星呢。”
她站起来跑到楼顶的防护栏前,睁大眼睛仰望漫天繁星,听到傅令君靠近的脚步声,问:“你认识星星吗?”
傅令君笑着摇头:“我只认识一点点。”
她对星图的熟悉程度未必比得上天文爱好者,只认识一些常见的星星,郑亭林却不管,指着一颗最亮的星星问:“那是什么?”
“金星。”
“那颗呢?”
“天狼星。”
郑亭林惊叹了声,感慨:“去年在滨城用望远镜看了星星,感觉还没这样看的清晰。”
傅令君莞尔:“所以选择观测地点很重要。”
郑亭林仰头仰到脖子发酸,但还是坚持到处望着,没有章法,也一窍不通,偏偏却看得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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