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棉袄小姑娘抬起头,黝黑黝黑的眼珠子看着俞菲.
俞菲笑眯眯地指着她怀里的鞭炮,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地方。
那个小妹妹很听劝,用大人没抽完的香烟头点燃鞭炮往化粪池里扔。
林晚晴:“?”
随着砰啪——的一声巨响。
林晚晴:!!!
不远处的那群小孩身上染了一层褐色混着黄色的浓稠污垢。
哇啊啊啊鸡飞狗跳。
小孩的哭声和笑声让整个老街区更热闹了。
林晚晴瞳孔一颤,“你是魔鬼吗。”
她还在整理语句去安慰小秘书。
这个人不需要安慰,她自己会找乐子。
俞菲笑出鹅叫。
那个红棉袄小姑娘傻傻愣愣的,看着那群不带自己玩的小男孩又哭又闹,被家人按着打。
家中大人哪里会相信一向胆子小的小妹妹会把鞭炮扔进粪坑里。
“不是我,是她干的,我看到是她干的!”一个小男孩满头满脑都是脏东西,扯着嗓子哭喊。
那群小孩喊到最后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是自己干的。
俞菲:“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里有监控,还能冤枉你不成?”
林晚晴:“?”
就是你早上把监控挪走的吧!
她从前没发现俞菲那么蔫坏蔫坏的。
有了俞菲这个大人和林晚晴作证(并没有说话)这几个小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等人走后,俞菲对着那红棉袄的小妹妹笑了一下。
小妹妹大受震惊,手里揣着鞭炮和香烟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房间里宴秋坐在轮椅上清洗海参,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外面什么动静?”
过去宴秋一向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自从父母死后,她连春节都没有好好过一个。
寻常不是一个人待在宅子里,就是和老爷子两个人清清冷冷地过。
饭桌上少了父母二人,气氛始终低迷。
现如今有林晚晴陪着,身上突然变轻松了些。
俞菲支支吾吾。
林晚晴看着她也支支吾吾,“我帮你一起洗。”
宴秋闻到空气中飘散得不可言明的味道,“你们两个又去干蠢事了。”
外头有大人呵斥小孩的骂声,也有小朋友的哭声,吵吵闹闹引人头疼。
门窗关起来抵挡不住难以言说的臭味。
俞菲目光游离,“我和夫人去伸张正义了。”
“是的,结果让人暖心。”
宴秋:“。”
……
大年初一过后,大年初二开始互相走亲戚。
宴秋早上和老爷子视频通话,镜头里的老爷子看两人穿得红红火火,悬在半空中的心稍微放下。
老爷子和宴家的老一辈的亲戚在一起过年,热热闹闹也算温馨。
“你们说开了?”
林晚晴羞赧,“嗯,我和秋秋算青梅竹马呢。”
老爷子声声叹气,“抱歉,若不是秋姑娘的事,你那阵子也不至于双目失明,终归是我们宴家欠你的。”
林晚晴摇头,“秋秋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没有亏欠这一说。”
林晚晴听到门口有串门的街坊邻居的声音,她先去招呼。
老爷子单独对上宴秋,恨铁不成钢:“你要好照顾人家姑娘,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宴秋点头无奈,“好。”
“你就知道一味敷衍我!你迟迟不办婚礼,不给人家姑娘一个准确的答复,没有婚礼的婚姻名不正言不顺,别人还以为我们家连办个体面婚礼的钱都没有!不像话。”
“在安排了。”
宴秋被训斥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老爷子挂断电话。
“老爷子不知道我做手术的事情,你们嘴严一点,不要透露出去。”
宴秋转身对身后的俞菲说,“他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俞菲点头说是,她看着老板额头上青筋鼓起,双腿时不时剧烈疼痛,不得不吃下伤害肠胃的止疼药。
“您的胃很不好,如果办酒席,怕是要喝很多酒。”
体面人的婚礼不能只办一场,那高浓度的白酒灌下去人还能受得了?
宴秋苦笑摇摇头,“先等手术结果。”
这边愁云惨淡,那边林晚晴招呼着从前照顾自己的邻居。
阿姨婶婶们带的礼物都很实在,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养的鸡鸭牛羊。
“这猪肉是年前刚宰的,我取中间最好的一段排骨,用来炖汤糖醋美滴很。”
林晚晴也准备了一些礼物,宴秋在双开门,大冰箱里放了不少好食材,光是波士顿大龙虾就有十来只,帝王蟹皇帝蟹面包蟹红毛蟹松叶蟹,个个都鲜活得很,在这样的内陆城市海鲜很少见。
去院子里折了不少山茶花,老一辈喜欢喜庆的大红花。
林晚晴把食材给她们时,个个嘴上推拒着不要,最终没抵挡得了诱惑,回家立刻炖了。
张婶站在最后,看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小姑娘过得越来越好,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等所有人走后,她从兜里拿出一沓不厚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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