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儿。”
江源一愣,呆滞着没出声。
路玉白低低笑着,又唤了句:“叫你呢,小狗宝儿。”
几乎一瞬间,江源从脸颊红到脖子根,结巴得不知怎么开口,指尖拽着被子:“为、为什么叫我这个!”
“好听,像你。”
路玉白大抵是真醉了。
酒精最容易麻痹人的理智,操纵多巴胺,说出那些满是情欲的话,说者一时嘴快,听着半晌情迷。
江源脑子里真就嗡嗡了半天,硬是听不见半点声音。
迷茫,还有更多说不出的情绪,心跳几乎占据了整个感觉器官,连带悸动的共鸣传递到耳膜,清晰地告诉着。
他在为另一头的人疯狂心动。
“白哥……”江源轻声嗫喏着,“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还会叫我小狗宝儿吗?”
“骗我吗?”路玉白嗓音低沉,满是荷尔蒙的味道,“小狗可爱就是因为真诚热情,像你现在一样。”
“撒谎的小狗,会被主人扔掉。”
他唇齿撵着字眼,一点点地泻出,兴许只是一句不过心的玩笑话,江源的心却慢慢沉入湖底。
是啊,没人会喜欢一个虚伪的人。
良久,他勉强挤出一笑:“知道了,白哥,会对你诚实。”
没聊一会儿,路玉白就睡着了。
又没挂断通话。
江源看着屏幕上一点点跳动的通话计时,陷入无限的纠结,他好像陷进了一团没有底的湖水,一眼能看穿结局,但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的向下坠。
本就只是软件上的露水情缘。
真付出了多少真心,能得到多少回报,没人能说得清楚。
他只是,清醒地沉沦了。
真到这层窗户纸被捅破的一天,他会很难过吗?江源暗想着,应该是会很难过。
就像现在,他只是脑补一下关系破裂,都觉得呼吸被扼制般,闷得整个人发酸,鼻头眼尾酸,心口也酸。
那头的人传出均匀的呼吸,江源伏头,听了一阵,才无奈地扶额。
没救了,连呼吸都觉得好好听。
或许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在数学理论上,就像是一个x在方程上的两个y值,没有意义,相当于不存在。
但江源向来不认数学,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凡事,明日再论。
他低垂着眸子,缓缓凑近颧骨旁的耳机线,轻轻在耳麦旁落下一吻。
晚安,今日暂且属于我的白哥。
*
江源是被一声剧烈的爆响惊醒的,他猝然睁开眼,不是自己房间传来的,物件如一,没有任何改变。
几秒后,耳机里传来声低喘:“草,什么东西?”
他慌乱地扭头,通话居然还没挂断。
另一头的路玉白还在肆无忌惮地哼,昨晚睡觉的姿势太过随意,他的肩颈硬成铁石,现在动一下都是酸爽。
平时的路玉白声音已经够有诱惑力,早上又多了几分没睡醒的躁意,随便一声都能把江源听得起生理反应。
“……”
江源耳尖带红,慌乱里有点镇静。
没关系,晨勃,是男人都有。
不是我的问题。
没有才是真的有问题。
声音戛然而止,路玉白的呼吸声在屏幕面前顿了半秒,才沙哑着:“早,小源。”
两人都有点尴尬。
江源半晌才低声,又乖又羞地:“哥哥早……”
气氛僵硬得,路玉白甚至怀疑这是什么一夜/情后遗留的乱现场。
他清清嗓子,不太自然地问:“昨晚,我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江源迷迷糊糊地想。
叫他小狗宝宝算吗?应该不算,因为他也很喜欢。
这个可以例外。
于是江源乖巧地回答“没有”。
路玉白这才放下心,好在没有酒后乱性,说些污言秽语把小崽子吓跑了。
江源这会儿也清醒得差不多了,捋了捋头发,准备从床上起身:“白哥,你最近还有安排吗?”
“嗯?”路玉白沉默片刻,“有。”
“什么?”
“相亲。”
江源一刹那脚尖顿住,猛然睁大眼睛,几乎错愕般手指下意识抠进纤薄的被单。
他立马意识到失态,急忙收起慌乱,胡乱地应:“喔喔,和谁相亲?”
“不知道,不认识,就是走个过场。”路玉白重新躺回床上,伸展四肢,从唇喉里挤出句话。
“哦……”
江源这才回过神。
还好,他不是主动愿意的。
“那……白哥,你是只喜欢男孩子的吗?”江源若有若无地问,又觉得太刻意,“嗯我只是好奇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白哥要是不想……”
“只喜欢男的。”
路玉白几乎没有半分迟钝,坦然地承认了。
“你呢?狗崽子。”
“……”
“!!!”
江源红着脸哼唧,半晌才低声又气又娇道:“白哥!骗子!你明明记得。”
第19章 想和你亲
路玉白低低地笑。
说来好笑,他对昨晚的记忆就像团浆糊,但这句“小狗宝宝”,就是浆糊里没融化的米块儿,清晰异常。
江源又哼唧了一会儿,才没那么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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