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我撒气?你真是个畜生啊。”白舒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爸又叫你回家继承家产?换我说你就老老实实……”
路玉白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在没出声。
兴许是沉默着没劲,白舒抽了一支烟,就扭着腰往楼下走。
“您自个儿先消化着,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对眼儿的帅哥。”
“嗯。”路玉白头也没回,撑着吧台的墨色大理石,若有若无地摩挲着纹理。
到现在,今晚已经抽了快半包烟了。
他拨开外套口袋,烟盒子已经见空,底处的几缕烟丝,望着几分可怜。
白舒逛了一圈,兴致平平,拿了瓶威士忌又走上楼来:“来两杯?今晚我叫了贺诚,如果我俩醉了,他会来收拾烂摊子。”
路玉白瞟了他一眼,似乎一下就读出了这狐狸的心思。
“贺诚忙着新项目招标,你这种时候还要招惹他,只会更引得厌烦。”
“你这语气这么懂,怎么连个情人都没有,理论型选手?”白舒调着酒,随口怼了句,没太大的火药味儿。
“我没那个闲工夫管你俩的破事,但我好心劝一句。”路玉白两指捻着玻璃杯,眸子神色深沉,“贺诚不是心软的人。”
“所以?”
“你这种自揭伤疤妄图让他心疼的行为,很可笑,也没结果。”
说完,路玉白一仰而尽。
这话似乎深戳到了痛点,白舒半晌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摆弄着调酒器械,铁质工具和玻璃碰撞,伶仃作响甚是悦耳。
“叮咚。”
路玉白怀里的手机响了,他垂眸在吧台边瞟了眼,目光多驻了几秒,唇不经意地勾。
【源】:请你看花。
【源】:槐花,很漂亮,如果白哥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最近好多地方都开。
路玉白又抿了口酒,只是没刚刚那么浓的戾气,倒像是在怡情。
“哟,跟你小情人聊天呢?”白舒揶揄着。
路玉白阖上手机,舌尖舔过嘴角的酒渍:“不是,没到那种关系。”
“但是很可爱,逗起来很有意思。”
白舒翻了个大白眼,就差把嫌弃两字刻在脸上似的:“好恶心,果然是理工男,一股子死直男癌的味道。”
路玉白懒得和他斗嘴。
他突然很想回家,想给另一头的人打个电话,听他的声音,无论他说点什么,撒娇也好,闲话也罢。
就是很想听。
“你好像在思春……”白舒彻底无语了。
“我就是。”路玉白淡应声,一把抓起台面上的钥匙,就准备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我跟你说,酒驾违法不记心,连人带盒重五斤啊?你给我坐好了,我叫人送你。”白舒一把拉住他,生怕人刚走出去,跑车就开进江里了。
“不开。”路玉白把钥匙掷给他,“我跑回去,很近。”
“诶!!!仙人!妈的五公里你跑回去还能活着吗??”
*
兴许是喝得微醺,路玉白循着道路跑回家时,已经浑身热汗淋漓,往日五公里完全不足以让他这样。
他喘着粗气,急不可待地拧开房门。
屋里灯暗着,路玉白迅速地换了衣服,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另一头的江源还在等待消息。
他躺在床沿,两手捧着手机,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
白哥答应过他,晚上睡觉前一定会回复他的晚安,这是拉过勾的约定,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江源相信,他不会食言。
月色愈发浓郁,直到凌晨的时刻数字跳动,指针从十一点落到十二点,江源困得打了个哈欠。
他有点失落。
面前的手机已经息屏了,只能看见倒映里的暖光色小屋,还有困得睁不开眼的自己。
并没有新显示消息。
江源叹着气,小声地安慰自己,兴许只是在忙,毕竟博士的学业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看手机,并不是故意食言。
他灭掉灯,将自己裹进柔软温热的被子里。
“叮铃铃---”
第18章 想把可爱小狗一口吞掉
江源眸子猝然睁开,他一骨碌翻身,果然是白哥打来的电话。
“白哥!”江源语气藏不住的欣喜。
白天吹了许久风,江源嗓子沙沙的,听着小猫爪子挠似的,勾得路玉白心痒痒。
路玉白酒劲儿还没过,平日深沉如湖水的眸子这会儿情愫满得要溢出,他丝毫不掩藏自己的欲望,低声叫:“小源。”
“白、白哥,你怎么听起来……”江源脑子猝然放烟花似的,燃得耳根子发红。
“醉了。”路玉白语气轻昵,像贴着他的脖颈似的,又补了句,“晚上有点事出去了,刚和朋友喝了点。”
“噢,那你现在会难受吗?”
“不会,没那么娇气。”路玉白指尖拧着半边柠檬,朝热水里挤着汁,手背上的青筋随着用力凸起,指尖上都沾上了酸涩的味道。
江源听着电话里,那人的吞饮声,水流划过喉管。
还在喝酒吗?
“白哥,你还在外面吗?”江源低声问,犹豫着开口,“这么晚了,要不早点休息,不然对身体不好,你最近不是很忙嘛,不好好休息会生病。”
路玉白没应,只是喝着柠檬水。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百般纠结后,才克服扭捏说出来,赤裸裸地示好,笨拙的关心,每一个字都让路玉白觉得,好可爱。
可爱得想舔。
把这只摇着尾巴的笨蛋小狗吞进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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