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江源彻底倒到被子里,抱着手机陷入睡梦。
*
路玉白忙了几天课程的事,又做了一晚上教案,简直筋疲力尽到极点。
肌肉记忆让他强撑着阖眼的欲望,点开恋爱乐园置顶的“狗宝贝源”聊天框,他刚下线十分钟,
居然没发晚安?
也没黏糊糊地撒娇?
甚至都没有叫他哥哥?
路玉白一阵诧异,按照往日的人,这种时候断不可能睡觉的,而且就算真睡觉,也会提前发晚安,还要配上那些可爱的颜文字。
这简直比火山喷发地震海啸还要严重?!
……
嘶。
他的小狗宝儿不会出啥事了吧?
路玉白放下手里的笔,撑着脑袋反复审视那个页面。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好了?不过要是人睡着了,吵醒小孩儿他不会生气吧?感觉二十岁的男孩子睡不醒都比较容易起床气。
比如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曾经一脚把叫自己起床的白舒踹了两米。
这事儿还被白舒念叨了四五年。
他失笑着,刚准备给江源打电话,微信不合时宜地又弹出白舒的消息。
【白舒】:在忙吗?
路玉白挑眉,这人找他从来没好事,十有八九又跟贺诚有关,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听见这个名字。
【白】:你先说什么事。
【白舒】:你有没有澳洲的朋友?
路玉白暗骂一句,没好气地发语音“滚。”
白舒一看他脾气上来,立马打电话开始软磨硬泡:“路玉白,我们是不是好哥们?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路玉白揉着太阳穴,“我没有你这种丢人的兄弟。”
“你怎么就不听我先说说呢,上来就叫我滚,脾气那么大,你大姨妈来了?”
“……”
路玉白拿过桌边的茶杯,仰头闷了半口,胸腔里冒火才消褪点,他沉着声音:“给你三分钟,我还要哄老婆的。”
白舒一哂:“澳洲那边有种花叫冰封玫瑰,你给我搞点呗?”
路玉白慵懒地抬起眼皮:“什么花你在国内搞不到?非要绕这么大弯子从澳洲运过来,飞机上闷一天不得都蔫了。”
“不劳你担心,我有的是钱。”白舒笑得古灵精怪的,路玉白几乎能猜到他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行为,说不定这个败家玩意儿要为了几朵花去租一架飞机。
“你有钱不如好好犒劳你的亲兄弟,不要老是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你是不是喜欢被虐啊?”
白舒在那头“咯咯”地笑,隐约能听见酒杯相撞的声音:“少爷您家破产了?开始稀罕我这点臭钱,要不您回家继承遗产吧?我以后没钱了方便来投奔……”
“滚。”
路玉白刚要挂电话,白舒嚷嚷着:“记得我的花儿!”
通话结束的瞬间,路玉白感受到久违的安静。
他舒展了下四肢,打开浏览器搜索“冰封玫瑰”。
弹出页面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花海,花瓣是血红色的,被凝固在一块透明的冰里,冰和花瓣交融的边界是淡粉色的过渡,像是融进了水里的血丝。
背景是一片冰川,望不到尽头的纯净。
路玉白微怔,半晌才点开那张图片。
培育在冰川上的玫瑰,十万朵才有一朵的存活率。
足够浪漫,也足够残忍。
路玉白突然想到了某个清冷又干净的少年音,似乎就像这玫瑰一样,因为足够珍稀,所以让人更想占为己有。
光标在界面上飞速滑动,直到页面最底端。
路玉白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冰封玫瑰的花语是,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所有。
第33章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笑
江源一连四天都没去上课。
直到第五天,辅导员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江源模糊不清地敷衍了几句,才推脱掉辅导员亲自上门查看的殊荣。
他望着墙壁上滴答跳动的时钟。
哎,终归还是要被拖出蜗牛壳。
江源动作不太利索地下床,腿还没离开床沿,身上就撕扯着生疼,他撩开腹部的衣物,有一片明显的淤青。
“啧。”江源眸子淡淡的,放下衣服遮住碍眼的痕迹。
好在他咬宋明哲那口没省力气,他回去估计也得半把个月才能好透,这么一想,江源浑身都舒畅得多。
早上又是让人两眼一昏的高数课,江源全副武装裹得像是明星出街似的,背着两本书来到教室。
他才刚踏进门边,整个嘈杂的教室就像陷入了冰冻似的,没了半点声音。
江源环视了一圈,神色恹恹地坐到老地方,拿出自己的高数课本戴上蓝牙耳机。
也对,出了黎知那件事,他彻底成了行走的瘟疫病毒,谁挨上他都得沾上晦气。
快上课前十分钟,祁悦才来。
她眼下乌黑隔着老远就能看见,昨晚多半熬了个大夜,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坐到江源旁边:“大学霸,你搞什么穿这么多?”
“感冒了。”江源小声说。
他声音里确实有嘶哑的痕迹,虽然不是因为感冒。
祁悦点点头,没多想地打开书包,掏出高数书和练习册。
“大学霸,习题写了没?”
江源犹豫着点头:“写是写了,质量不好说。”
祁悦轻呵,眉眼眯起:“我们学渣从来不追求质量,只追求数量,写了就成,来!”
江源这才把绿皮习题递过去。
38/106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