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已经铺好了,眼下就等江问白去走了。
虽然顺不顺的也说不准,但她和师父这些年的确尽力了。
至于前尘往事,等了却了眼前事,再慢慢同他到来吧。
南宫恪坚定的想着,我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十分正确的。
于是南宫恪微微笑了下,“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日后再说,你先好好歇养着……”
“只要人醒了,总会想起来的。”
……
等江问白换好衣服,站到万紫阁众人之前,他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
这万紫阁,一大半的女弟子都是上了年纪的。
江问白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过去,就觉得底下这乌泱泱的几百号人,大概人均年龄差不多是五十吧。
几乎全是姑婶、奶奶辈的。
乌泱泱的都是长辈们,南宫恪在这派中,竟然是算得上年轻的了。
江问白有些心慌。
“怎么都是长辈……是需要个新掌门来养老送终吗?”
江湖上管这叫什么,有什么称呼吗?
压寨孙子?
南宫恪瞪他一眼,抬手一指:“瞎么。”
江问白随着她手指过去的方向。
人群里的确还是有些小的,只是因着辈分、年纪的缘故,都被安排在了后方。
江问白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丫头身上,无他,只因这小孩正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看。
只是因为毕竟是小孩,又加上她生了一张圆脸,江问白倒不觉得可怕,只觉得这小孩跟个小猫似的,龇牙咧嘴的,颇为可爱。
这小孩同场上其他女弟子都不同,她似乎不想穿的那么死气沉沉,所以腰间还别了个用五彩斑斓绳子做装饰的玉坠,十分扎眼。
南宫恪顺着江问白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有些欣喜。难道江问白恢复记忆了?
那小丫头名叫夏思归,她的父母和江问白颇有渊源,只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江问白已经昏迷不醒,应当是没见过的。
江问白打量了这小孩片刻后,听到场上其他在议论他,便收回了目光。
实在是……这些“七大姑八大婶”的话语,让他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这都聊的些什么啊……
“果然生的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掌门师姐果然有眼光,找个男的接班,也是找俊的。”
“功夫怎么样?关键还得看手下功夫。光脸好看没用。”
“感觉人看着还算老实,希望别是个花花肠子的。”
“太老实了也不行,毕竟是我们的掌门,若是让我们被人欺负了去还不行。”
“看着模样不错,不知道婚配了没有。若是没有,我们给掌门保个媒。”
“掌门眼多毒,不会的挑个次的,不过要是跟外头那帮臭男人一样,就阉了他。”
……
江问白:……
这些话说大声不大声,但好巧不巧的,陆陆续续也都进了江问白耳朵。
作为被议论的对象,他只想说,我就在这里好吗?我听得到的好吗?
南宫恪当然也听见了。
她浅浅的咳了一声,随即开口:“诸位,诸位,这就是我们的新掌门,江问白。”
底下安静了下来。
江问白只觉四面八方的眼神都扫在他身上,挑剔的、审视的、好奇的、看热闹的……江问白是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如芒在背……
这掌门,就非得他来当吗?
江问白甚至开始琢磨,早知如此,方才就该和小红一起走了,眼下就不用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了。
想起小红,又没来由的想起那个隔纱一吻。
江问白:……
老子光天化日的想什么呢!
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整个人都臊了起来。他轻咳了几声,拼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南宫恪浑然不知道江问白此时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如今看起来浑然不似从前,身上仿佛多了几分……活泼?
“活泼”这二字放在江不寒身上……?南宫恪想了想,记忆中那个少年,端庄稳重、老成干练,跟这俩字不能说有什么关联,简直是毫不沾边。
南宫恪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事出突然,知道大家有许多疑问,此刻都先压下。今日就是召大家来认一认新掌门,以免后续在门中遇到不知道有所误会。”
“新掌门醒了,接下来必然有一些状况需要我们去防范,大家还是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好了,可以先散了。”
江问白心下一惊,喊了几百号人过来,竟然真的就只是来“认一认”么?
这么草率的吗?
但万紫阁其余人听南宫恪这么一说,也并不过多疑问。仿佛真的只是来“认一认”而已。
只有夏思归仍是不服:“什么新掌门,哪来的新掌门,恪师叔我就认你这么一个掌门!”
夏思归从属鸢尾一支,今年才十四岁,但因着自幼在门下长大,又是南宫恪亲自拉扯大的,岁数不大,辈分却不小,平日里又是个古灵精怪的性格,门内人人都戏称她为“小师姐”。
“小师姐”一发话,有几个同她平日玩得好的大师妹们也跟着起了哄。
“就是啊,恪师姐你这代掌门做的不是挺好的吗?”
南宫恪凛了神色:“夏思归,再胡说就撕你的嘴。”
“我南宫恪虽然这段时间掌管门下事宜,但也是各位师姐看重我,所以我才暂时代职一段时间。如今新掌门既已经醒来,自然当由他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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