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也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总忍不住去想父王说的话,他说男人的手就是比女人有劲,明明他身边那么多内侍,这假男人也是男人,他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赞扬过别人。”
梅映寒说:“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会被你父王杀了不说,还会连累我被杀。”
黎歌慢慢地走向他,跪坐到他对面,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说:“所以,我一定要来看清个清楚。”
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借着灯光细细打量,指尖在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向上游走着。“要是不弄清楚,我大概是一整晚都难以入眠。”
梅映寒沉默着,等他看了好一阵,才问他:“看够了吗?”
他煞有其事地说:“果然,跟身边那群长年干着粗活的假男人不一样,映寒君的手与您自身一样高贵。”
梅映寒微侧着身子,一把收回自己的手,向他颔首,“多谢夸奖。”
黎歌却说:“也不知我是否有机会,享用到这双手。”
梅映寒眉尖微挑,问他:“你想试试?”
“我能试吗?”他反问。
梅映寒静看了他片刻,突然向他勾了下手,“来。”
他惊喜地一笑,快速起身来到梅映寒身前坐下。梅映寒将手搭在他肩上,蓦地向前一移,紧掐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问:“够劲儿吗?”
黎歌也不挣扎,仰起脖子,斜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想杀我?”
“你说呢?”梅映寒问。
“可你根本杀不了我。你的手指纤细,皮肤光滑,手上一个茧子也没有,一看就不会武,”说话间,他右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慢慢地伸到了梅映寒胸前,轻言细语地说:“我能在你掐死我之前,把它插进你的喉咙。”
梅映寒身子慢慢向下压,脖子离刀尖越来越近,低声说:“那你不妨插进去试试。”
黎歌在他的脖子快要碰到刀尖把匕首往下移了一寸,嘴唇微启,舌尖舔着下唇,忽然重重咬了一下说:“我不杀你,我还要等着你送我坐上王位。”
说完手一松,匕首落到了梅映寒怀里。
梅映寒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捡起匕首放到灯下查看,刀身很亮,看上去不像是纯青铜打造,里面应该还掺有铁。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是一把绝世利器。
黎歌也在看着灯下的刀说:“君若喜欢,将它赠予君。”
“多谢四公子,”梅映寒将刀插在案上,双手搭在他肩上,竟真的给他按起肩来。
他闭上眼睛,微仰着头,过了片刻才说:“还是父王会享受,这男的人手与女人的手,果然不一样。”
梅映寒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对他说:“胡夫人快生了……”
还没说完,他却接过话说:“生了又怎样,生个小玩意出来,抢得过谁?”说着一顿,突然转身看着梅映寒,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己美人不会是害怕……自己生不出儿子,失了父王的宠爱?”
梅映寒一阵无语。放开他的肩,向榻边走去,脱去外衣后径直躺到榻上。
黎歌也跟了上去,跪坐在榻边,看他闭上了眼睛,就知道不想再跟自己讲话,便问他:“被我说中心事,君闻之不悦?”
知道梅映寒不会回答,他又说:“生不出就生不出,君大可不必为此事烦忧,大不了……”他凑到梅映寒耳边,低声说:“我给你当儿子。”
梅映寒听着,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睁开眼,就见他笑嘻嘻地趴在自己身边,说:“你笑了。”
梅映寒侧起身来背对着他说:“你该回去了。”
“外面雨大,”他说。
梅映寒问他:“你来时怎么不嫌雨大?”
说完后就恍恍惚惚地睡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早上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他去到黎王身边,早朝时,祭贤急急忙忙地闯进大殿,跪在殿前着急地说:“王,胡夫人生、生了!”
众臣子听后纷纷道贺,因是喜事,黎王也没有发怒,问他:“是儿是女呀?”
他结结巴巴地不敢明说,“是……是……”
黎王一把拍在案上,很不耐烦道:“这有何不可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祭贤随着这一声震响,身子抖得像筛糠,跪趴着,将头埋在地上说:“是……是……是块石头……”
黎王猛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腰间回来跺了几步,蓦然间眼神凶狠地瞪了梅映寒一眼,然后拉住梅映寒的衣襟一言不发地出了大殿。
见他们离开,众臣子也不敢说话,依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透露着想去看看那是块什么石头,但也不敢冒然跟去。
到了胡夫人的寝宫,庭院里一众医官,侍人,埋头跪成一片,连王后都在跪着。
黎王将梅映寒拖进胡夫人的房间,见胡夫人脸色灰白地躺在榻上,已经死去,旁边的放着一块带血的黑色椭圆形石头,正好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
黎王指着那块石头,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体抖颤着,问梅映寒:“怎么回事?”
梅映寒也看着那块石头,先是忍俊不禁,紧接着像实在忍不住了一般突然捂着嘴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黎王指着他,神情狠戾,紧咬着牙说:“你笑!孤王让你笑!”说着又抓住他的衣襟,拉着他走出房门大喝道:“将这些人通通给孤砍了!”
第80章 皮肉之苦
祭贤躬着腰快步跟着他们身后, 忙说道:“王,王后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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