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两只翅膀扒着钰卿,啾啾啾地叫了一通,又飞起来绕着她仔细看了一圈,确认她没事后才又停在她肩头,脑袋蹭着她脖颈。
阿澜笑着逗了逗它:“几日不见,它很是担心你呢。不过它不在你身边,又怎么会知道你遇险了?”
钰卿道:“瑞兽身上有命君的一缕神魂,它灵智也是因这缕神魂才得以开启,所以它能够感应得到我的情况。”
阿澜了然,接着又问:“说起来,这几日它是去了哪里?”
钰卿道:“我先前去的那个村庄,周围有狼群环伺,我怕我走后扶宁他们遇到不测,便将它留给扶宁。”
“扶姐姐?”阿澜听到扶宁的名字先是疑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才明白过来,惊喜道:“扶姐姐回来了!”
“嗯,阿青若是回来,便说明扶宁已安然回到阆城。”
重遇友人,阿澜很是开心,只可惜她从没问过扶宁家住何处,因此不能即刻前去拜访。但她也不担心这个,毕竟阆城就这么大,她们总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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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扶承说父亲病倒,扶宁没管扶承后面还说了什么,当即翻身上马。
她有时会送家书回来,但自己漂泊不定,因此难以收到这边的回信。偶尔收到一两封,信中也都是一切安好,从未提起父亲病情。
她心中焦急,一路纵马来到族长府门口。可跳下马那一刻,先前的焦急被另外几种情绪取代。
近乡情怯。
看着族长府门口的牌匾,扶宁立在原地,难以迈开一步。
族长府门口有一管家模样的仆人,他瞧着一人牵着马在门前踌躇,起先还奇怪这人是谁,后来仔细一看,立刻喜笑颜开地撵了过来。
那仆人一路小跑,牵过扶宁的马,笑着道:“大小姐回来啦,老爷、二爷,还有少族长,都很挂念您呢!”
这管家姓李,扶宁熟悉的很,自小她上下学堂都是他负责接送,可以说扶宁是在他看顾下长大的,因此面对着他,扶宁反而比面对扶承时要轻松得多。
“李叔。”她笑着唤了他一声,眼看着李管家听到这一声后眼眶微湿,扶宁心中软了软,问道:“父亲他怎么样了?”
“老爷他,”李管家眨了眨眼,忍下眼中湿意,叹了一口气道:“老爷他身体不大好。”
李管家叫人进去通传扶宁回来的消息,又招来一个门子,让他带扶宁进去:“大小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也不必人带,族长府中的布置与陈设一如往昔,扶宁在此处生活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主院去。
随着一声声的通传,府中好些家仆都出来迎接扶宁,并不仅仅是面对大小姐的礼仪,更多则是因为往日扶宁待他们不薄,人心换人心,他们待扶宁自然也就愈加忠心和亲近。
扶宁笑着回应他们,心里一半是回到家中,与亲朋重聚的温暖,一半是即将要与父亲相见的沉重,两种相反的情绪在她心中拉扯,但扶宁仍是脚步不停,很快便来到主院。
扶义早听到了通传,被人扶着从榻上下来,披衣坐在桌前,急切地向门外张望。
为了方便扶宁进来,房门没关,因此扶宁一眼就看到屋里两鬓斑白,身形羸弱的父亲,心中不禁涌上一股辛酸。
“父亲。”扶宁唤了他一声,走进屋中。
近前仔细一看,父亲面上多了许多皱纹,气色也很不好,几乎与扶宁走时判若两人。
扶宁忍了忍泪意,尽量平常道:“你生病了,怎么不在信中告诉我,叔父也没同我说过。”
扶义从她进来时就不错眼地看着她,此时淡淡笑着开口:“我这不过是小病,不用打扰阿宁。”
打扰。
扶宁给扶义倒茶的动作一滞。
扶义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歉疚道:“是我说错了,阿宁莫怪。”
还没来得及温情起来的气氛在几句话间又降了回去,扶宁呼出一口气,提了提嘴角:“没有,我没怪您。”
她看了看扶义身上有些单薄的衣衫,皱着眉扶起他回榻上去:“现在天凉,怎么就披这么一件薄衣裳,快回床上躺着,多盖些被子。”
她话中关切不减,手下动作不停,让扶义靠在床头,给他将被褥使劲往上拉了拉。
扶义看她没生气,忐忑的心放了放。
正好此时扶义的药被仆人送来,扶宁接过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喝药。
扶义脸上皱纹舒展开来:“谢谢阿宁了。”
扶宁“嗯”了一声,喂他将这一碗药喝完。
他二人父女团聚,表面上很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屋中常年伺候扶义的仆人也不禁为此而高兴。闻讯赶来的扶昌站在门口,瞧着屋里父女俩的样子,心中亦是感慨和欣慰。
他没进去打扰,并在主院院门口拦住了咋咋呼呼赶过来的扶承。
“叔父你做何拦我?父亲被她气病,你还要放她接着去气父亲吗!”
扶昌用完好的那只手拽着他走远了些,免得让他吵到里面的父女俩。
“谁同你说是阿宁把你父亲气病的?一天天的瞎想些什么!还有,阿宁是你姐姐,什么她不她的,没大没小。”
扶承梗着脖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扶昌不给他机会:“好了,你父亲还病着,你现在进去吵嚷,是不想你父亲好了吗。你姐姐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提之前的事,给我高兴点,听到没有!”
扶承气结,甩开扶昌按着他肩膀的手便转身离开,连当晚的晚饭都没露面。
扶宁陪扶义用过晚饭,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扶义精神不佳需要休息时才离开。
扶昌坐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笑着站起身。
“院子里冷,叔父怎么不回屋休息?”
扶昌朝她招了招手:“叔父跟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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