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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近代现代)——平汀

时间:2023-05-22 09:07:03  作者:平汀
  后者每到那个时候,褚曾翎就会看向徐行名。
  徐行名望着灯光,露出了然的笑,再望向他,伸出手。
  “走吧,曾翎。”
  褚曾翎就会讲:“好的,行名。”握紧这个眼里露出释然的徐行名。
  当然,也有拜访忘年之交的长辈。
  长辈钟老一见面就叫徐行名没良心的小子,说人好久不来看他。再看褚曾翎,知道二人关系匪浅,又说没良心的小子总算有点良心。
  钟老对徐行名送来的礼物爱不释手,忙拉着徐行名说起新得到宝贝字帖。褚曾翎只得赶忙跟上。听着两人先从字帖聊颜真卿的大字,颜体大字何等豪情万丈、雄伟强健,被利诱击杀如何不屈;再聊柳屯田的词,讲《荔枝香》如何由点及面,逐渐推开,“王孙空断肠”……
  褚曾翎一听颜鲁公就懵,再听柳屯田更认不出柳永。
  徐行名利用讲话提点,被钟老拆穿,褚徐二人对视,各自泛窘。两个大男人像两个小学生。
  又到三人对坐,茶香四溢,耳边不乏古今人物穿梭,这实在是绝好催眠,忙了一天的褚曾翎居然坐着就这么睡着。
  钟老大手一挥,细描佛光寺的轮廓。
  徐行名见钟老边画边讲近日观光佛光寺的种种震撼,也随之想象。
  鸱吻高大,墙壁厚重如山。飞檐挑出四米之长。柱高二分之一起斗拱。何等宏伟。
  再回神时却见老爷子挤眼让他往一旁瞧。
  一旁茶桌前,褚曾翎抱臂睡得不露痕迹,这人永远坐着就能入睡,睡着的样子又格外警醒,仿佛随时睁开。高大男人宽肩阔背,看似警醒,实际上睡得很熟。
  钟老童心未泯,拿了只兔毛笔蘸墨递给徐行名,自己就着狼毫笔往褚曾翎鼻尖招呼。
  徐行名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只能看着被弄醒的褚曾翎猛地睁开眼睛,睁了几次,发现两人都望着他,于是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认错:“行行,我睡着了。”嘴巴却在抿沾上的墨。
  徐行名见他把墨吃进去,嘴巴乌黑,有些想笑。
  褚曾翎摸着唇边鼻尖一手的黑,又见徐行名拿着蘸墨的笔。
  “徐叔叔,嗯?”
  褚曾翎眼疾手快把没干的墨抹到徐行名脸上,得到徐行名诧然一瞪,顿时笑得开怀。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钟老捋着胡须悠然出声:“甚好甚好,以后谁也不能再说你与他二人胸无点墨。”
  褚曾翎目瞪口呆,一脸黑墨,徐行名忍俊不禁。
  三人相看后大笑。
  烧得一手好菜的师母端着松鼠桂鱼,听着这笑声说了两句招呼着小辈们洗脸吃饭。
  褚曾翎经过很多次拜访后逐渐发现规律。
  徐家亲戚分两种,一种是靠能力被提拔,沾亲带故,只要能力出众,八竿子打不着也可以是亲戚;另一种就是徐行名父亲三兄弟的姻亲,徐父徐白术排行老二,各有一兄一弟一妹,兄妹四人,因着人多,古怪稀奇的也多,更多是追名逐利,也算简单。
  冯家亲戚也分两种。一种自诩嫡子长孙,似乎是对徐行名这个外孙分得冯高祖大部分遗产相当不满,连门都不让徐行名进。徐行名念及礼数,朝之鞠躬,有人背过身去,有人叹息不已,有人当众大骂“人还没死,鞠的哪门子躬”,褚曾翎听到青筋暴起,直接吼回去,一脸戾气要动手,被徐行名人前眼神劝阻,人后训了半天。另一种是,对徐行名亲厚,却别扭,似乎始终有件事形成一种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
  褚曾翎问过,徐行名三言两句揭过去。褚曾翎知道人不想说,也不勉强,日子够长,总有机会。
  可是对徐行名的初恋林琮就另当别论了。
  起因是拜访徐行名表姨,褚曾翎被接受后,表姨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仿若两点尾后针闪着锋利的光:“你居然不姓林?”
  褚曾翎一边回着“哪里,我姓褚”,表明自己的姓,一边看向徐行名,发现后者眼睛一跳,有几分慌被生生压住。
  褚曾翎按下不表,他也不想在人前问这个。
  谁能想到下午吃饭,表姨大方聊起来林琮,指着露台外面的不远处被罩着降温的四季桂,说,徐林二人少时一起种了树,约好的每年来看,到头来还得要她时刻记得降温,操心这九棵四季桂。
  她又说,徐行名喜欢男孩这事就像一枚炸弹投到冯家,每个人都炸得不轻。说怎么都没想到让人最放心的一个孩子,居然是最操心的一个,说徐行名当时为了小琮跪了一天一夜,不能接受外孙喜欢男人的外公到底心软,还是默许这事。
  她还说,轮到徐家也一样,长辈怎么能接受孩子与常人不同,不结婚生子,如同异类一般。徐家知道了,经济制裁,徐行名也是想不开,偏要扛,也没知会冯家,还好身边有仪姑,那个时候仪姑还帮着出去做工,直到傅家的小子看到了,徐家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来。
  表姨趁徐行名离席之际,望着褚曾翎,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她问,徐行名好看吗?
  褚曾翎被看得心里发毛,“嗯”了一声。
  表姨就阴恻恻地笑,用力切着盘子里被煎得小番茄,看着汁水四溅说,里头都烂了。
  褚曾翎脸色发青。
  回去的路上,褚曾翎开车的间隙都握着徐行名的手。
  到家时,他终于想明白,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他要的是徐行名的未来。
  表姨还是往日的作风,她心疼堂妹,自然把所有账算到他的头上。
  徐行名想,人总是偏心的。要怪就怪有人生来,亲缘淡薄。
  他看着褚曾翎从脸色不太好,到直接盯着他,再到整张脸都黑掉,偶然看他的眸子里都掺着怒气。
  他以为褚曾翎会追问小琮的事情,可褚曾翎没有。
  回家的车内,压抑又安静,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褚曾翎的手像铁链一样栓着他,不容他挣扎,可到家,褚曾翎也没有问什么。
  徐行名感觉到围绕在褚曾翎身上的怒气,他没由来地觉得难过。
  直到洗完澡,见客厅也没人,他去敲褚曾翎的房门,可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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