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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虽然有几次小争执，但大多数都互帮互助，还商讨来HK之后的第一次聚会安排在哪里。
徐行名负责统计整理大家的问题和解决办法，俨然半个来港专家。
褚曾翎在茶餐厅工作完十三天后转战运动陪练。时值假期，不少长工需要轮休，就需要他们这种短期工来帮忙。运动陪练看着一小时能赚很多，实际上对技术和体力都有要求。
像褚曾翎这种精力旺盛的人就适合这样的运动。
对于茶餐厅的辞职理由，他们从KV俱乐部回来的路上聊过。
茶餐厅的老员工因为某事崩溃，褚曾翎上前安慰，他反而大骂褚曾翎好手好脚抢他们的工作饭碗。
褚曾翎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老员工帮了他很多。他也清楚人在崩溃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那时香港最低时薪刚调整为30元。这差不多是外面普通一餐的价钱。老员工他认识，还帮着人把老板不要的旧冰箱搬上老员工的房子，陡峭狭窄的楼梯。
10平米住一家四口的窘境，马桶旁边搭了台子算做饭。两个孩子需要老员工挣来的时薪缴费。女人也要通过一份看孩子的时薪贴补家人。两人忙得一转眼就天黑。
褚曾翎从没想过有人的住宅可以如此触目惊心。
褚曾翎干活勤快，多干一些的影响是老板不再单独给老员工因为清洗机器得来的五十块。五十块，在褚曾翎眼里可能就是一顿饭的事，但对于老员工家里，少了这五十块，家里就天翻地覆。
五十块可以让他们多吃两天的饭。五十块可以补齐孩子们的费用。
不用褚曾翎扶，老员工自己整理好情绪，穿越看热闹的人去到后巷。
过了两天，褚曾翎提辞职，还在老员工上班的时候，去了他们家一趟，帮忙修了灯泡和水池。褚曾翎买了小朋友们之前想吃的水果和东西，也买了老员工早就想买给老婆的按摩器，还有早就注意到要换的小家电，又留了两个红包，压在水杯下。
嫂子端着烧好的水出来，掏出红包里的钱数后愣住。
褚曾翎没向徐行名说后面的事。
徐行名却像是早有预料：“你前天出去就是为了给人买东西吧。”
褚曾翎“诶”了一声，眼神发亮。
“哪有？”他才不会承认。
“嗯，没有。是笨蛋买的。”徐行名好心附和。
“就是，真笨。”褚曾翎相当配合。
“很帅。”徐行名的眼睛熠熠生辉，看得褚曾翎心头一暖，谁知道徐行名还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温柔地说，“谢谢你，曾翎。”
“挺好。”褚曾翎就说、就想。
挺好。
随着褚曾翎驰骋运动场的这些天，徐行名也并没闲着。遗嘱继承的各种文件包含不少投资，基金收益和股票分红，还有些散出去的投资，到达季度的报告经过整理也有不少。时常有各式各样西装革履的经理人上门来汇报。
褚曾翎偶尔拉开门看到客厅正襟危坐的两人，经理人戛然而止，徐行名就向人介绍，这是他的家属，但说无妨。
褚曾翎每每这个时候，看着徐行名的目光就复杂不已。
关于徐行名有多少财产，他其实不好奇。对他来说，每个月的钱，他要挪用的部分都会记账。他已经在做一些投资。只是想等到达到某个目标再告诉徐行名。如果顺利，不用等十二年，他就能还清徐行名。
但是徐行名从不避讳他。就像是把他当成一家人这样。褚曾翎没有问过，徐行名提到也会说出一二。
尤其是今年交换的一年，内容大多放在期货期权投资这方面。徐行名直接将复印件给他看，告诉他参考书目里面列出的例子和实际上的合同有什么异同。有时也会直接让职业经理人讲些某些公司的设置。
这方面不涉及行业内幕，聊聊也无妨。
褚曾翎已经不能说收益颇多了，根本就是徐行名打开一扇门，向他展示他们的生活。薄薄的一张纸却是真实有效力的合同，在十几天或者几个月能变成账户的真实数字。
褚曾翎找徐行名私底下聊过：明确表示财产这方面不需要和他分享。
徐行名笑了下，反问他为什么？
褚曾翎一时语塞。经过这么多次的肌肤之亲，他不愿再因为这个回到关系本质。从他写下一千两百万的欠条后，他就暗自发誓把还钱作为一条路。因此，他不愿意再拉着人说他是被包养的，即使他确实是。
徐行名坐在沙发看着他笑。
第二天，他就站在HF银行看着低调奢华的装潢。牛皮油亮小脚凳放在一隅，璀璨夺目高达几米的吊灯照亮每一处的精致，光晕四散。
徐行名帮他开了账户，以便让他正式参与投资。
两人从银行出来，坐到车里，褚曾翎颇为严肃：“你难道不怕有朝一日我背叛你。把你的钱卷走什么的？”
跟着，褚曾翎又用一种极为惊讶的语气感叹：“那可是上亿啊。”
徐行名失笑，狭长眼眸认真又温柔，他说：“你值得。”
褚曾翎顿时怔住，双眸涌动难以言说的光芒，一颗心怦怦跳，许久之后才笑起来，像是附和一个笑话。
徐行名读懂这个笑，却最终沉默。
转头开车，驶入车来车往。
第30章 叁拾
褚曾翎也偶尔随着徐行名前去拜访长辈。
徐行名带他去定做西服，又教他礼仪。很多夜晚，他们穿梭在半山的别墅与徐家人或者冯家人见面。
很多时候，就是打个招呼，吃顿饭，座上宾或者普通客人。
有的留他们吃饭，却发现说什么对方都只是保持礼貌的微笑，一个又一个漂亮得体的假人，认真听你每句话，可哪句都没听进去，还经常在不经意间试探任何想知道的东西，再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有的会在他们转身离开的一瞬，说已离开的主人房亮起灯光。
前者褚曾翎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真话假话见招拆招，无欲无求自然心如止水，只是他总会想，再小一点的徐行名、再小很多的徐行名应对起他们也是如此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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