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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褚曾翎走过来又折回去，用力捏了捏人手腕。
下班的时候，褚曾翎瞅着走进小路就指着徐行名的脸，在徐行名以为沾上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口吧唧在脸上。
得逞的褚曾翎笑得格外开心，到家里眼角还藏着笑意。
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差别也在此时显现。一个要求整齐，一个灵活多变。
徐行名做事情喜欢一码弄完再去做另一码，什么事情都按照规矩来，用过的东西放回原位，时刻保持整齐。褚曾翎是多线程兼顾，几头并进，偏偏这人都记得，可这人有时候又很专心，一旦掉进一件事就忘记另一件事。
这次已经是徐行名第三次看到褚曾翎忘记雪糕放在玄关，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的褚曾翎看到徐行名在客厅等着，招呼着人去洗澡。
徐行名见他直接坐在沙发上预习课本，也不提醒，就去洗澡。
等到徐行名出来，褚曾翎看到人夸了两句。没多久，就坐着坐着挨着看书的徐行名，都快挨得贴上去了，偏生徐行名盯着书还要问：“曾翎，我挤到你了吗？”
褚曾翎就哼笑，胳膊顺着沙发沿往人肩膀上走，膝盖蹭着徐行名的膝盖，肉贴着肉，还要说：“主要吧，这空气老挤我。”
这个无赖。
徐行名瞥他一眼，褚曾翎就抢了人书，书啪地一声合上，褚曾翎的嘴巴也贴到人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胡茬挨个儿亲褚曾翎的嘴巴。
“长胡茬呀，徐叔叔长大了呀！”褚曾翎拍人肩膀，相当豪迈。一双眼睛却盯紧人嘴巴，想着什么时候亲进去。
徐行名垂眸，看着褚曾翎，看到褚曾翎不好意思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了？”
褚曾翎就顺势亲一口徐行名的小嘴巴。
“忘了亲你。”褚曾翎再也想不出这么标准的答案了。
可惜，下一刻，褚曾翎就被徐行名带到玄关。
一支躺在钥匙附近的绿豆冰棍“绿流成河”，顺着象牙白的高柜流出几条绿河，还直接流到木地板上，有不少流入缝隙。就像前几位“意外身亡”的雪糕哥。
褚曾翎还笑了两声：“我又忘了。马上处理。马上搞定。以后再也不会了。”
徐行名听到他这种态度，不免严肃：“曾翎，这是你第三次忘记把雪糕放在这里。之前两次，你也说不会。结果今天，你从进门之后，换完鞋直接洗澡，洗完澡直接看书，一次都没想起来。”
“我换完鞋确实……等一下，你看见了是吗？你看见我忘记这根雪糕？”本来虚心接受批评的褚曾翎抓住关键点。他没好气地盯着徐行名，“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因为我要让你自己发现。”徐行名望着他。
“不是，徐行名。你提醒我，这事不就避免了。”褚曾翎非常不能理解。
“这次逃过去，下次你能记得吗？”徐行名认真。
“不是，你讲一遍我不就记住了？你看见我忘了，你把它拿过来，我不就吃了？或者你放冰箱里，给我说一声不就得了？至于吗？诶，我刚才洗完澡，你怎么不说。是不是下次我开车，你看我开错路，要往海里，咱们也一块掉海里呀？”褚曾翎打着比方，他真的不喜欢这种秋后算账的感觉，徐行名看着他犯错，不提醒，在一团糟的时候教育他。徐行名是他的恋人，又不是他的家长。搞什么？
“要是能让你从此都记住，我可以陪你掉海里。”徐行名看着他。“所以你要记住。”
“你这个小疯子。”褚曾翎咬牙切齿点评，气冲冲地去找卫生纸和拖把。
第28章 贰拾捌
当晚发生这么一件事，临睡觉时，褚曾翎也随着徐行名进了屋子。对于所有突发机会，褚曾翎一般看成机会，而非危机。
徐行名打开灯，望了他一眼，褚曾翎顿时露出讨好的笑“聊聊，聊聊”，徐行名见状坐到床上。
褚曾翎也跟了过去，却直接坐在地板上，仰着脸望徐行名，拉上徐行名的手。
“雪条这事，咱以后能不能直接说。我是真不喜欢有人逮着我算账。这感觉太不爽了。徐叔叔。咱俩往后日子长得很，老这样，我受不了。”
徐行名看着他，似乎想到某些过往，只是说：“曾翎，有些事情一定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亲眼见过，才会死心。”
褚曾翎一双丹凤眼写满真诚：“是，谁说不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把雪条忘在玄关了。”
这话语气太敞亮，说得徐行名露出几分笑意。
“曾翎，谢谢你告诉我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俩处事有别，目的都是避免麻烦。就像防止小孩乱碰东西，我会让他碰一次烫的，就此记住。你则是拿开烫的物品，或者反复提醒，要不然就是设计防烫装置。”
徐行名说完，褚曾翎的眼睛都亮了。
“徐叔叔看人很准呐。”褚曾翎忍不住夸赞道。他见气氛不错，继续说道，“咱们找共性，‘不见棺材不落泪’是给外人的。对我好点，成吗？我这，也挺聪明，你点点我，我能明白。过日子，不就是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就这么过了吗？”
徐行名的双手被褚曾翎紧紧拉住。
卧室的灯温馨不已，照得褚曾翎的脸隐去锋利，照得褚曾翎的目光真诚动人。
“过日子”？多么好的话。
“我拉着我，你拉着我”？一直以来，徐行名都是一个人，规划每一年，计划每一天。没有人告诉他未来怎么走。路要他自己爬，河要他自己趟。他的二哥需要他又怀疑他，他的父亲关爱他又算计他，他的亲人讨厌他又需要他，他的外公关心他又推开他，他的朋友感激他又喜欢他，他的长辈喜欢他又要伤害他。
眼前这个人，这个他喜欢的人，这个让他莫名安心的人，这个让他体会极度痛苦又极度高兴的人，他能相信褚曾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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