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能找啊……这气场,啧啧,压得我脖子都酸了……”
林深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但凶一点好。”容宁不解气一般,重哼一声,“家有煞神,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林深:“……”
“容姨,你喝醉了。”
容宁抬起眼,笑意温和,却难掩眼神里的愧疚,拇指习惯性地摸着手腕,遮下那道被时间冲浅的伤痕,对林深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
厨房传来的水声很细,拍在水池里,噼噼啪啪。
“是我们。”林深脸上没什么表情,敛着眼帘,淡道,“你也是。”
难得才见一面,大概觉得哭哭啼啼的实在不像话,眼眶里噙着泪,容宁发干的嘴唇抿了又抿,忍着泪笑道:“……等我下次回来,叫上你们的朋友,大家一起来家里聚一下吧!感觉家里好久都没热闹过了。”
林深唇角微微抿起,笑意浅淡,点头:“好。”
“还有啊,”容宁上下唇用力一抿,赌气一样,扬高了音量故意道,“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就这么被人拐走了我可是要伤心的,心可疼了呢——!”
宋凌云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接了话。
“家里有藏酒,自己酿的,不嫌弃的话,下次聚会一起尝尝?”
容宁两手一拍,露出一笑:“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了!”
林深:“……”酒鬼……
最后,在莫浅回来前,容宁就把他们“赶走”了,表示待会莫浅到家了会给林深发个消息,反正自己酒也醒了,不用担心。
停车场,林深坐上车,绑好安全带,随口道:“你还会酿酒?”
“不像?”宋凌云关上车门,随口反问。
林深:“嗯,不像。”
宋凌云:“虞队教的。”
林深:“?”
宋凌云发动车:“早几年的时候,她对我不大满意,说要关我禁闭,就顺便教了。”
林深微顿,侧头看了他一眼:“……什么play?”反正问他为什么,这人多半也不会老实交待。
宋凌云挑了挑眉。
“想试试?”
林深:“……”……并不想。
……
翌日,中午。
卧室的窗帘被开了一条缝,林深趴在床上,轻柔的空调被裹着半身,阳光汇成一道,铺在背上,模糊了腰背上琳琅相错的青紫红痕。
睡是睡醒了,但睡意还没完全褪去,他也懒得翻身,就这么安静地趴着,半阖着眼帘。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然后,身侧的床垫一沉,不过片刻,后颈又是一片湿痕。
林深闭上眼,皱着眉,一声不响,干燥的薄唇慢慢抿紧,绷成了一道直线,隐隐发白。
“还不起……?”宋凌云的声音低哑,说话间,唇瓣稍稍离开,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扑在耳根。
眉心的褶皱又深了几分,林深睁开了眼。
“我不饿……”一开口,嗓子就是火辣的疼。
“也对……”宋凌云侧身靠在床头,虚虚握上林深左腕,青紫交错的痕迹一路向肩蔓延,在后背交汇。
拇指轻轻地揉在淤痕上,轻沉的嗓音带着戏弄的笑意,“昨晚东西那么多,是不该饿……”
林深:“……”能滚……?
“禽兽。”
半晌无言,林深开口,低冷冷地道。
窗户旁,书桌上,一本粉色的彩漫被风吹起,书页掀动,簌簌作响。
单手扣住那双瘦白好看的手腕,宋凌云压低身,眯着眼,着迷一般,再次吻上了那泛红的后颈。
“没办法……”
“谁叫我喜欢上了呢……”……喜欢上你咬紧牙关,强忍着控制……
抵死不肯认输的模样。
第92章 凶宅疑云(一)
闲来无事的生活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
林深伤愈,也没闲着,没事就往殡仪馆跑,旧业重操。
宋凌云也不是无事可做,闲暇时间一旦多了,日子就会过得像个无所事事的逍遥散人,归根结底,还是得找点什么事来做。
于是乎,就下了厨房。
两个人都熬夜熬惯了,林深有时候值夜班,宋凌云无聊,就在家里弄好宵夜,带过去陪着他值。
虽然不是每天,但值班室里莫名多出一个外人,在连田和林巧巧看来也不怪他们会觉得奇怪。
因为按规定,值班室……或者说整个殡仪馆里本身就不允许外人无故进出或者逗留,就算是内部员工的家属朋友,避着走的占绝大多数,饶是连田这种老油条,也属实没见过倒贴进来的,而且还好几次……
原本心想着本来就没见林深有什么朋友,进来就下逐客令好像也不太好,便憋了几回没吭声,但后来对方似乎打算住下来和他们一起值班时,连田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拉过林深,低声问道:“我说林深啊,你这朋友真行……大半夜,在这种地方,他不怕吗?”
林深:“不怕。”
“可我怕啊……”连田欲言又止,“虽然说是朋友吧,可他也不是我们单位里的,这万一被老王撞见,肯定得说你,时间挺晚了,要不你送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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