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抬眸间扫到了那未被收起来的宝物——囚塔。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你,你是要对郁尘晚他……”
苍鹤龄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囚塔,唇角往上一勾。
幽幽道:“囚塔再现之日,三界再无飞升之人。”
白奕已然说不出话了。
他果然错了,苍鹤龄救他之举,只是因为他还有点价值,又不能让他落到郁尘晚的手中罢了。
如今他没有价值了,对方轻轻一指都能碾死他。
白奕拳头紧握,指尖陷入自己的皮肉中。
脸色愈发的苍白。
他很想离开这儿,可是身体却像是被法术定住,愣是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在门外不远处的归海翊鸿几乎不敢置信他听到了什么。
他原本察觉到听澜意设了结界便觉得有些奇怪。
本不该打扰师尊的清修。
可地上有明显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又甜腻的Omega信息素。
归海翊鸿的第二性别是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十分的敏感。
听澜意突然出现外来者,自然引起了他的警惕。
更何况早先郁尘晚找他说的事,更是令他不安。
难不成是冲着师尊而来的?
于是乎,他便悄然地破除结界的一角,想一探究竟。
一来是防备师尊遭遇不测,二来也能探看到底是何人潜入。
千算万算,归海翊鸿却从没想到一切恶源的开端竟是那位他敬重了几百年的师尊。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硬生生地劈向了归海翊鸿。
他伫立在原地,发现自己双腿也如白奕一样,像是被法术定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一阵风拂面而过,他晃过神来的一瞬不小心碰到庭院中的石柱上别着的铜铃。
清脆的铃声格外突兀,惊动了屋里的二人。
“谁?”
紧闭的大门刹那间打开。
归海翊鸿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了苍鹤龄和白奕的视线中。
目光所及,归海翊鸿猛然回神。
只见苍鹤龄的神情不同往日所见,
“翊鸿,什么时候来的?”
苍鹤龄的音调同平日没有什么不一样,看着他的神情也是带着惯有的亲切笑容。
但归海翊鸿却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你……你是谁?”
话音刚落,天雷声滚滚而至。
顷刻之间,天色骤然,雷云密布。
囚塔似乎感知到天象大变而动了起来。
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囚塔的变化。
下一秒苍鹤龄收了笑意,冷冷地瞥了眼归海翊鸿。
再将视线落在瘫软在地的白奕身上,轻飘飘地下达了一道命令。
“杀了他,我就饶了你。”
语毕,苍鹤龄径直地走向囚塔……
115
师父归海翊鸿逝世。
师尊苍鹤龄假装“为其”受了“重伤”,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而大师兄郁尘晚在那日历劫飞升,不知所踪。
仙星派几乎在短短几日间分崩离析。
所有弟子几乎人心惶惶,他们虽知这三界近来不太安宁,但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在向来中立安宁的仙星派之内。
而他们最敬重又惧怕的师父会突然在这么一天永远离开他们,永世长眠。
据闻,归海翊鸿离世的时候并不安详,只剩下一半的身体,另一半是森然的白骨。
穆锦容伤心不已,师父归海翊鸿对于他来说,几乎也是他半个长辈。
自他拜入仙星派之后,便受其教导。
师长如父,师恩如山。
那一刻,他也算体会到了楼落景当初悲痛欲绝的心情。
只是即便他再过悲伤,身为首席弟子之一的他并不能整日哭哭啼啼,而是要反过来安抚师弟们。
大师兄郁尘晚历劫短短数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连日来,天色暗淡,愁云密布,雷声时不时地响起。
那场惊天动地的雷劫所带来的尾韵并未停歇。
几百年来被誉为最有可能飞升的郁尘晚终于不负众望地经历重重雷劫,飞升成仙。
穆锦容并不知,若不是归海翊鸿以死相拼,才保住了郁尘晚顺利地历劫,直至飞升。
而身负九重雷劫的郁尘晚那一日眼睁睁地看着归海翊鸿惨死在囚塔之前。
始作俑者的苍鹤龄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位郁尘晚曾经一度崇敬的师尊苍鹤龄,竟是幕后真正操纵着他们的人。
而比知晓这个真相更令郁尘晚难以承受的是,苍鹤龄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尽管他只能从对方的口型辨别出说的话什么。
——清寒已经死了,死在灵山的机关牢里。
灵山机关牢是什么地方,郁尘晚知晓。
从前师尊曾跟他讲过,那是为了防止像薛前辈之类的修者去扰了他闭关清修所建。
传闻,在这里关上七日不出关者,只有死路一条。
这无疑对郁尘晚来说是最沉重一击。
比身负一道接着一道的雷劫更加令他痛楚。
即便他知晓临清寒是聪明的,常常能化险为夷。
但刹那间受到的刺激比万箭穿心还更痛。
原来如此。
几百年来不解之谜,在一瞬一间他全然明白了。
难怪他连日来苦寻无果。
郁尘晚闭上眼睛,仍心存希冀,小师弟临清寒同他历经几次生死,都能好好地活着。
苍鹤龄之所以在他面前提起临清寒,自是知晓他们二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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