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动作尽量平稳,可步子一迈,还是把人颠醒了。
太阳在头顶照着,他揉揉眼睛,看见自己已经入了王府庭院,一转头,把脸埋在段景忱胸膛,轻声抱怨:“晃眼。”
“嗯,就到了。”段景忱淡淡道,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带他回了房。
宣王殿下的床铺他不是没上来过,上次未经允许爬了一次,可是被王爷好打了一顿屁股。
这次再来,可不敢乱动了。
他靠着床头老老实实坐,在教坊司时如何飞扬跋扈,全然看不见了。
还没睡醒的脸上带着倦容,这会儿衣衫是乱的,发丝是散的,嘴角那抹要消未消的红看着别提多招人疼,任谁叫他这么楚楚可怜地盯着,没法不动容。
段景忱站在床边,伸出手,温热指腹轻抚过他唇角红肿处。
丝丝痒痒,他鼓起腮帮,故作一副屈居人下的委屈模样。
任宣王殿下再如何不喜男色,回想起那日一遭,也该食髓知味了。
“王爷不生气了吧?”他观量着段景忱脸色,轻声发问,而后慢慢跪坐起身,挪到床边,抬眼看着段景忱,抱住了他腰身。
“这几日王爷没来,我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好反省了。”
“反省什么了?”
本以为他要说,反省的是自己不该跟别人胡来,也不该将王府的人拒之门外,不料他却说:“反省棠儿为何偏偏是个男子,又忍不住对王爷动情,明知王爷秉性,却怎么也割舍不下心中情意,这般纠缠着,不是叫王爷为难么……”
这是个专门蛊人心神的妖精,不藏着不掖着,明晃晃将目的写在脸上——我就是故作姿态引诱你,随意给你看穿心计,可你就是躲不过去。
段景忱低头看着他那双眼睛,片刻沉默,笑了。
“是不是还要本王夸你善解人意。”
“那到不必了,都是棠儿应当考虑的。”
段景忱无奈,“躺好,我看看你伤处。”
“哦。”他听话地躺回床上,可手上的力气却没松,紧搂着段景忱,带着他压在了自己身上。
与从前不同,段景忱没有一脸严肃地叫他松开,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近在咫尺的距离,沉默对视,感受彼此气息逐渐升温的过程。
这一张脸,这一双含情眼眸,虽只是浅尝辄止,可之后的这几日却夜夜入梦,段景忱克制又克制的心被彻底搅乱了,嘴上不肯说,眼底也藏不住。
扑通扑通,心跳声,王爷的,他听见了。
面颊相贴,他没有着急送上一个吻,而是将掌心攀上段景忱的胸膛,细细感受那一处因为自己而加速的跳动。
宣王殿下对他,是真的与从前不同了,这般放肆的举动,竟然纵容。
媚眼轻挑,他得意笑容中,有几分自然流露出的娇羞,“什么味道?”他轻声问。
段景忱没闻到,疑惑看着他。
他凑上来,蹭着段景忱的鼻子和嘴唇闻了闻,“好甜,王爷吃糖了么?”说完,垂下双眸,微微张开嘴唇,说话只剩很小的气声,“给棠儿尝尝……”
气息交融,两双唇瓣眼看就要挨上,忽然,有人敲门了。
“王爷。”外头下人说话:“药备好了。”
被打断了妙事,二人也没有恼火,眼中都浮出笑意,段景忱坐起身子,对外头人道:“拿进来。”
“是。”
下人端着满满一托盘的伤药,是王爷吩咐的,府中的能用的药全找出来,也不知道棠公子身受了什么重伤。
段景忱从托盘中挑了瓶御赐的,下人赶紧伸手去接,“小的来。”
“不必。”他挡住下人的手,俯身去掀床上人的被子。
才掀开被角,发现下人在身后站着不动,他沉着脸回头,问:“你还在这做什么?”
那下人惶恐,不知自己哪做的不对了,在这,自然是伺候棠公子上药啊。
“出去。”段景忱道。
“啊?是,小的告退。”
床上的人偷笑,“王爷不许别人看我啊?”
段景忱不搭理他,坐在床边,把被子掀开,亲手替他解衣带。
未等褪下衣衫,手便被按住了,床上那人有些难为情:“不劳烦王爷了,我自己来。”
“弄疼了?”段景忱问。
可是分明还没碰。
他摇摇头,“王爷一碰我,我就受不了,方才被王爷抱着,已经有些反应了,不想叫王爷看我,怕王爷不喜欢……”
十分害羞里,起码有九分是装的。
认识并非一两日了,他那面皮多厚,段景忱还不知道吗。
从前天天缠着让人看他,费尽心机终于将人心意松动,却又欲拒还迎,故意钓着了。
这般姿态,到底是想拒绝人,还是想引诱人。
段景忱不理他惺惺作态,直接将他手腕压在床面上。
“王爷做什么呀……”
滚烫气息落下来,段景忱警告地对他说:“不准乱动。”
衣衫宽落,他侧卧着,起伏的线条绵延在床榻间,毫无遮挡。
雪白峰顶错落着丝丝缕缕的红痕,艳情难言,都是段景忱用软鞭抽出来的。
其实不疼,可他偏要娇气。
而段景忱分明心中有数,眼下就是纵他纵得没有边际,他念叨了疼,便将手上的力道一轻再轻,指尖沾着药油,细细往他的痕印上涂。
天潢贵胄的尊驾,何时这样伺候过人?再小心仔细,动作也还是粗笨。
被照顾的人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皓白贝齿咬着被角,腰身塌成个不像话的弧度,从耳根红到了后颈。
段景忱隐忍着气息,问他:“好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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