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晚和陶宥也很惊讶,原以为院门打开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一幕,谁知道竟然是一脸疑惑的阿肆。
陶宥和苏清晚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讶然,陶宥对着阿肆挥挥手:“没事,把药端进屋子,我亲自给母亲喂药。”
等到陶宥和阿肆都进了屋,苏清晚才一个人缓缓的朝着大开的院门走去。
门栓上有两个不甚清晰的黑色手掌印,骨节很清晰也很纤细,一看就是女子的手。
苏清晚叹了口气,竹简上缺失的是整整七天的时间,今天才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柳三郎。”
苏清晚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婉转而动听,和刚刚门外的声音一模一样,吓得苏清晚的背脊一僵,半分不敢动弹。
“你转过头来看看我。”
这句话带着几分挑逗,语气虽然轻浮但是却魅惑得很。
苏清晚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他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转动,眼看着就要与身后的“人”面对面了。
“放肆!”
一道沉稳而冷漠的声音从天而降,是寂空!
“寂空大师!救命救命!”苏清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一边大喊一边继续往后转动。
“闭上眼睛!”寂空的声音仿佛贴在苏清晚的头顶,他应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随即苏清晚的肩膀上一沉,是寂空将手放在了他肩头,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拢在自己周身。
身旁有了大佬,苏清晚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心里也松了口气。
“好了,睁开眼吧。”寂空退后一步,与苏清晚隔得稍微有些远。
苏清晚睁眼便只看到寂空,他又往周围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跑了。”寂空知道苏清晚在找什么。
“噢。”苏清晚嘿嘿一笑,往寂空身前凑近了些:“寂空大师怎么恰好赶来救我?”
寂空闻言,原本看着苏清晚的眼睛垂下:“恰好路过。”
苏清晚顿时语塞,他伸手将挽在臂弯间的衣袖放了下来,趁机在心里盘算着寂空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恰好路过陶府的内院。
“如果施主继续留在陶府,诸如此类的事情只怕是少不了。”寂空语气平淡,他只是在讲事实阐述给苏清晚听。
“我知道。”苏清晚叹了口气:“可是我必须留在陶府才行”。
“贫道知晓了。”寂空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苏清晚看了许久,直到苏清晚以为寂空是不是审美有问题,竟然能对着丑陋的柳三郎出神时,他才缓缓道:“既然无法改变施主的决定,那便只求施主照顾好自己。”
苏清晚虽然不知道寂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自己如此关心,但是拒绝一个能帮助自己的大佬从来不是苏清晚会做的事,他善于顺势而为,于是他讨好的说道:“寂空大师,昨夜我便说你我有缘,我现在依旧如此觉得。”
寂空摇摇头:“贫道也依旧是那般的回答,你是与佛有缘,并不是与我有缘。”
好家伙,救了我还那么高傲。
“那寂空大师信佛吗?”
“出家人,自然信佛。佛,乃是贫道心中的无上信仰。”
“我是佛的有缘人,你将佛当做心中信仰,那我们便还是有缘人。”
寂空看着苏清晚,虽然那张脸有些惨不忍睹,但是眼前的人敛着眸子,含着戏谑的看着自己的样子,还是让寂空忍不住轻笑一声:“谬论。”
“大师既然不信我,那便罢了。”苏清晚也无意再和眼前的人拉扯,反正他断定,寂空就自己一次,那便会有第二次。
寂空闻言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将缠绕在手臂上的一串佛珠递给苏清晚:“这个法器可防住鬼魅近身。”
苏清晚道了声谢然后接过佛珠,感觉到上面还带着些温热。
“贫僧不便在陶府久留,倘若遇到危急的情况,你可将昨夜求来的护身符点燃,我会立刻赶来。”寂空说完便飞身离去,快得苏清晚连他的背影都看不清。
苏清晚低头打量手中的佛珠,上面油润光滑,看样子是寂空常年带在身上的。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疏离的说和自己无缘,又费心保护自己。
“呆愣的站在门口做什么?”陶宥喂完药一出来便看到苏清晚一个人傻站在门口,明明是粗俗不堪的屠夫,脸上的神情却格外深沉,让陶宥一时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苏清晚回神,不动声色的将佛珠藏在衣袖里。
“郎君,你过来看看,门栓上有手印。”
陶宥闻言赶紧朝着苏清晚走来,在看到那个黑色手印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很凝重。
“看来,报应快到了。”陶宥耷拉着肩膀往石凳走去。
“陈姨母在大夫人屋里的时候对我们明明没有敌意,又为何追到这里?”
苏清晚很纳闷,倘若陈姨母一开始便想要报复陶家,明明早就可以动手了,又为何让他们好端端的回唤风院。
陶宥仿佛并未听到苏清晚的话,他自顾的将衣襟抚平,然后缓缓开口:“柳三郎,其实我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苏清晚闻言眼皮一跳,静静地等着陶宥继续说。
“从我懂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有我逃不掉的命运。不对,是宿命。”陶宥轻呵一声:“整个陶府都逃不掉。陶府的每一寸泥土下面都掩埋着不为人知的污秽。他们总说我母亲懦弱,其实不然,她不过是和我一样,早就预知到了已定的未来,所以不愿再计较任何事。”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姨母的死吗?”陶宥看向苏清晚。
苏清晚点点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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