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女子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件婚服,上满沾满了残留的血肉和浸满粘液的头发。
“乌鸦竟然不是吃素的。”苏清晚嘀咕着往后退了一步,刚刚那群乌鸦猛地飞出来,真够吓人的。
“你们为何还在这里?”突然,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走进来了。“吉时就快到了,快些去楼里等着。”她紧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地上的婚服,一脸平静的说道:“她又调皮了。”说完便跨过婚服,越过苏清晚和陶宥往外走去。
苏清晚和陶宥对视一眼,都弄不清楚这又是弄得哪一出。
“还不走?”女子停下脚步,转头盯着两人,脸上突然浮现诡异的青光。
苏清晚看她变得这么邪门,伸手将陶宥往前一推:“这就来。”再不去只怕自己就要满脸青光了。
女子闻言脸色出现了笑意,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外走去。
“你就不怕羊入虎穴?”陶宥嘀咕一声。
“什么?”女子又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陶宥。
苏清晚嘿嘿一笑:“无事。”
女子又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郎君,如果我们不去,只怕出不了这么屋子的门。”苏清晚低声说道。
陶宥冷哼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苏清晚和陶宥一踏出房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一条青石小道往前延伸,小道旁边每隔三尺左右的距离便高挂一个红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再往旁边去便是看不清的浓雾,青衣女子的身姿妙曼,走在小道上轻飘飘的,要不是她脚踏实地,苏清晚便要以为她在飘。
就在这个笔直的小道上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小道的尽头突然变得亮堂热闹了起来。借着光,苏清晚往小道旁边瞟了一眼,这一看,吓得他手微微发颤,原来,隐藏在浓雾里面的是一个个小小的小土包,每个小土包前面都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面目惨白的,嘴唇红艳,双眼只剩黑洞的“人”。
“郎君,你看看旁边。”苏清晚压着嗓子小声说道。
陶宥本就紧张,被苏清晚这么一说,脚步便停了下来:“怎么了?”
发觉到前面的女子好像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了,苏清晚把陶宥往前面一推:“没事,快走。”
青衣女子的脸微微往旁边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耽误了良辰吉时,你们可担待不起。”
苏清晚装作惊恐的往前小跑两步:“不敢。”
算了,陶宥不知道旁边有什么也好,免得吓到他。
陶宥看苏清晚这幅点头哈腰的模样,不免得嗤之以鼻,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没有半点文人的风骨。
也对,这柳氏三郎就是个杀猪的,要什么风骨。
“到了。”青衣女子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灯火辉煌的高楼说道。
苏清晚抬头打量面前的高楼,不禁感叹果然不是人能弄出来的东西,繁杂而诡异的构造,是苏清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古代建筑的样式。
高楼之所以称之为高,是因为抬头看不见顶。但是目之所及之处,雕栏画栋,金碧辉煌。
灯影绰约中能看到每一层的回廊上都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模糊不清,但是依旧让苏清晚觉得他们的表情都是喜气洋洋,春风得意。
高楼门前有数十层的台阶,每踏上一层台阶,耳边的欢呼声便越清晰。
“是白玉做的。”陶宥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说道。
“这么财大气粗。”苏清晚仔细看着脚下的台阶,踩下的每一步都变得小心了起来。
走完台阶,一入门便是一尊纯金的饕餮巨像,虽然苏清晚感觉这尊巨兽长得及其丑陋,但是这闪瞎眼的金色,让他觉得饕餮再丑一点也没事。
大堂里面装扮的很热闹,红灯笼、吉祥喜庆的贴纸还有精致富丽的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摆放在各种小角落,确保楼里的每个人抬眼看去,都是喜庆的红色和富贵的金色。
有些俗气还透着一股子奢靡的铺张,就像是要将所有的宝藏财富都摆在这座望不到顶的高楼里。
“端泽侄儿。”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悦耳如黄鹂。
苏清晚抬头朝楼上看去,一个身穿黄色纱衣的无脸女子正朝着身旁的陶宥招手。
她的脸上像是被人用毛笔画上了几笔,只剩下一片凌乱的黑色。
不过,这并不妨碍陶宥认出她是谁。
“姨母...”陶宥出了神,他看着楼上的女子,大声叫到:“侄儿在此!”
“我的好侄儿!”陈姨母伸手对着陶宥嗔怪的一点,然后便消失在原地。
陶宥瞬间回神,他浑身一抖然后惊恐的看着苏清晚:“我刚刚好像看到姨母了。”
苏清晚伸手指了指刚刚陈姨母所在的地方,好意提醒:“她刚刚就在那里。”
“这里究竟是哪里...”陶宥看着苏清晚手指的方向说道。
“我怀疑是那些人的老巢。”
“你的意思是,那些被陶家残害之人的鬼魂安置之所?”
不就是鬼屋嘛,苏清晚听他说的含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应该是。”
“那他们将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
“你忘了吗?当然是参加婚宴啊。”
苏清晚话音刚落,楼外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唢呐声。里面还夹杂着几声高呼,好像是:“吉时到,新人来咯!”
“出去看看?”苏清晚问身旁的陶宥。
陶宥略一思索后点头:“走!”
来都来了,知道的越多越能脱身。
苏清晚和陶宥并肩朝门口走去,远远的便看到刚刚他们路过的青石小道变得宽阔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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