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挺好看的,刚刚有人在办公室里看到了。”
“真的?有我们容宝好看?”
同桌抱着他的腰,嘿嘿直笑:“我不信,肯定是这睫毛精更好看。”
“不是一个类型的啦。”
“容哥比较活泼,但是那位就不一样了。”
“嗯哼?”
“他长什么样?多高?”
“蛮高的。起码比容哥多出半个头吧。看上去有点高冷,不好搭话。”
体委总结,又补充了一句:“是冷漠型的。”
“那我还是喜欢我家容容这种类型的。男孩子嘛,还是要开朗一点。”
同桌又扑了过来,很基情地用脑袋枕着他的肩。
商容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汗,任他趴在他肩膀上睡觉,继续写题。
窃窃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刹那间,好似有光散开,无声、安静、耀眼。
商容一抬眼,看见一个白皮肤、清瘦又有点冷淡的男生站在门外。
雪白的皮肤,笔直、修长的指骨提着书包,鼻梁挺拔又单薄,斯斯文文,好似一碰就碎似的。
墨染一般的发轻轻垂落眉间,下颌瓷白,眼睛黑白分明,目光清冽的好似化开了淡漠的白雪。
——还有能长成这样的人么?
台下许多人悄悄看他,目光是含蓄的惊艳。
江照雪心跳几乎停止了一瞬。
台下,十几岁的商容正静静地看着他。
有升旗仪式,按着附中的规矩,要穿礼服。
男生的礼服是毛衣和西装。
商容穿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衣,深色外搭西装,衬衣的领口扣的严严实实,有小领结。
他抬起一双小鹿似的眸子,迷茫、又好奇地看着台上的他。
高中时不允许男孩子染头发,可商容不同,他天生一头金发软软的,微卷,连睫毛都是金色,皮肤白嫩,气质美的不可思议,好似阳光落在温柔的海浪上。
江照雪瞧着商容茫然的表情,忽然低眸,无声轻笑了下。
——他刚刚是不是看着我笑了?
商容莫名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早上走的急,领子没扣错吧?
江照雪并未注视他太久。
商容再一抬眸,发觉他没在看自己了,心底想,误会了,果然是错觉吧。
一阵清风,含着盛夏草木的清香吹来。
凉悠悠,沁人心脾。
他安静地走上台,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低睫,冷白长指捏起讲台的马克笔,转身,在白板上干净利落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照雪」。
字如其人,干净冷淡。
“这是名字。”
“以后请多关照。”
他声音很好听,嗓音却是偏冷的质感,好像朗姆酒浸了碎冰。
底下响起掌声,迎接新同学。
他说完,把笔插进笔篓,转头问老师:
“老师,我坐哪儿?”
讲台下一片高一的小孩儿,都还没长开,脸颊稚嫩青涩,好奇地看着讲台上的男孩子,偶尔有低头和同桌窃窃私语的,像一堆小萝卜头。
十几岁商容在其中坐着。
啧。
旁边还有个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同桌。
“你想坐哪儿?”
班主任和蔼可亲地看着他。
商容的同桌是个脸圆圆的锅盖头男孩子,教室的角落里,锅盖头男孩抱着商容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肩,闭着眼,睡的倒是香。
“坐他旁边。”
江照雪指向教室最后一排、商容的位置。
刹那间,所有人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商容和趴在他肩上睡觉的锅盖头同桌。
商容:“?”
他左右看看,确认江照雪指的是谁,是自己么?
“你们认识?”
同桌抬起头,好奇地问。
“……认识。”
商容又摇摇头,“不过,好多年都不怎么来往了。”
“想挨着学委坐,是吧。”
老师自己想了个合理的解释,可又惊讶地问: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学委?”
“听人这么叫他。”
江照雪说。
“可以啊,爱学习。”
老师恍然大悟,啧啧称赞。
江照雪态度自然,他轻描淡写地说:“刚来,怕跟不上。”
“唔。”老师为难地说:“这样好不好?你先坐最后一排,在学委后面那儿,等考试完了,咱们重新调位置。”
商容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
倒不是一直坐那儿,附中的座位是每周轮换一次,前面的一排一排往后挪,后面的往前挪;大型考试过后,又会全部打乱,重新调座位——
一般是成绩好的带一个成绩差的。
两人坐一排。
“考试是这周五。”
“好的。”
“不急,下周就座位大轮换了。”
老师解释说。
江照雪把黑色书包挎在一边肩上,从讲台上走下来,乌压压的睫毛低落,旁若无人地往商容的位置走。
“江……照雪。”同桌抬起头,一直看见走来的男孩子,念出这个名字,眼睛里有星星:“他真的很好看,嘶,我要移情别恋了。”
商容和他目光对视了一刹,偏过头,问:“你移情别恋?别搞笑了,女朋友都有了。”
同桌叫施靖,喜欢看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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