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瓣,深深地占有,偏执地依恋不肯放手。
卫若漓垂在她腰侧的手,虚拢在上空,她抑制不住地想去拥她入怀,却又一时犹豫愣住了,可片刻之后,她却伸手按住师泱的后脑勺,将人按向自己,反身捧住她的侧脸,深深吻她。
撕扯啃咬,侵占她整个唇舌,她发狠地咬她吮吸唇瓣,恨不得将她撕成一片片,直到血腥弥漫了彼此的口腔,才从这疯狂之中抽出了一丝理智。
卫若漓与她额头相抵,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脸庞,一双眼睛没有温柔,也没有眷恋,只剩下无尽而宏大的悲伤,她终于颤声怨她:“师泱……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第94章
当初撞进她生命时, 她不顾她的意愿。
而后奋不顾身爱上的时候,那最后的关头,她依旧不在乎她,将她伤得痛彻心扉。
来来去去, 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说了算么?
卫若漓无可奈何这样的处境, 她多想恨她, 可又控制不住那颗爱她的心。
这样的痛苦, 从重新见到师泱的那一刻起,就几乎要将她撕裂了。
师泱只这样仰头看着她的脸庞,她没有回答她的话,伸手就将人拉下来, 抬头吻上她的唇。
太久没有碰触, 彼此气息交融,像是一瞬间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西枫别苑那时候, 她们彼此忘记所有的恩怨仇恨, 不顾一切地相爱相吻。
师泱伸手去解她领口盘扣, 一颗, 两颗, 然后探入。
微凉的手指碰触在心尖上,叫卫若漓一瞬间拉回了理智, 她连忙一把抓住师泱的手腕, 制止她的动作。
四目相对, 师泱双眸湿濡,眼底有浓郁化不开的神情。
卫若漓躲开那道视线,撑身放开她, 坐在床边伸手重新将领口的扣子扣好,语气冷淡:“师泱, 我不许你碰我。”
空气里漂浮着艾草与药草气味,卫若漓低眸瞥见师泱右膝上的纱布散开了。
师泱还没有从卫若漓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就看见她忽然起身要离开。
师泱连忙撑手坐起来,满是难过与伤心,焦急喊她:“阿漓——”
话音刚落,却见到她走到案旁停了下来,她手里拿了两个小瓷瓶,还有剪刀和纱布,重新回头又走到床边。
师泱坐在那里,仰起头看她。
房间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只剩下微弱的月光从窗纸上透进来,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仰着头看眼前的人,她一手抱膝,一手撑在床边,眼泪重新弥漫上来,那片月光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人成了无数个潋滟生波的卫若漓。
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像是抱怨又像是委屈,她却努力压制住,哭着仰头问她:“你不是要走么,为什么又愿意留下来?”
她明知故问,不逼着卫若漓将在乎她的话说出口不罢休似的。
高高在上的人在神坛上待的久了,大抵是不明白人的真心有多么可贵。
卫若漓抿着唇瓣,想再开口说伤她的话,可眸光却瞥见她额角那隐隐泛白的发丝,又一时不忍垂下了双眸。
她一句没有说,径直走到脚踏上,在床边坐下来。
掌心里紧紧捏着那个小瓷瓶,她踌躇片刻,随即拽过她的脚踝,将人朝自己拉近了半分。
掀起她的裤腿,看见里面松散开的纱布,卫若漓伸手将她所有的纱布拆下来,看着膝盖上那片红肿,上面斑驳满是疤痕与箭伤,顺着视线往下,她又看见手掌里的脚踝上,早已伤口而留下的圈痕,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乌沉地叫人触目惊心。
她记得方芊说过,这些伤痕,都是师齐给的。
不论师泱,即便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同为一母所生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姐姐,他竟也能下这样的手。
如果师齐此刻还活着,她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鞭尸挂城墙,都是便宜了他!
卫若漓深深拧起眉,伸手用拇指按了下她膝盖骨,微微发力,床上的人立马疼得整张脸煞白,倒吸了口气,她紧紧攥住被褥,喊她:“疼……阿漓,我疼……”
卫若漓心里带了气,她抬头看向她,见她额间满是冷汗,不悦地沉声道:“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疼就是了,师泱,你好好记着这样的疼,因为那远远不及我当时的万分之一。”
师泱满头是汗地看她,她咬住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从头到尾对不起她的人都是她,既然要做好了豁出一切去挽回阿漓的准备,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卫若漓没有再看她,除去所有纱布之后,她拿起刚刚的两个小瓷瓶,先后为她膝盖上涂抹,又仔细按摩了好半晌,将那些药膏一点点按至吸收,她如今没有了内力,光是这样替她上药都要好久。
按摩完药膏,她又拿出纱布替她将右膝至脚踝,整个小腿全都包扎了起来。
师泱扶着腿,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又看了看眼前的人,轻声说:“其实不用缠这么多,只膝盖就好了。”
卫若漓抬头就道:“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师泱,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么?”
师泱抿唇,神情里带着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的卑微和不甘心,她反问她:“不是么?如果阿漓不是担心我,今晚又为什么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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