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她和林叶两人跟着,只怕谁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钟怀则遣散了所有的暗卫,看见旁边买首饰的铺子,走过去,挑中了一只虾须镯,那小贩笑着和她说:“姑娘眼光真好,这原是一对的,还有一只在这,寓意新人琴瑟和鸣的。”
这个寓意倒好,钟怀则牵起唇瓣,付了钱,一起买了一对,踹在怀里。
师泱拉着卫若漓直涌进人群里,两旁集市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有卖炮仗的,有编花篮的,还有吹糖人,套圈圈,耍大旗,顶缸刷杂技,卖古董花瓶的……
卫若漓简直拉不住脱了缰的师泱,师泱在人群里左窜右跑,卫若漓一抬眼就找不见人了。
起初她还着急,可满大街看见她不是蹲在这个吃食这里,就是那个小玩意儿摊那里。
最后看见她买了两个糖人,两根糖葫芦,挤过人堆里来找她,才松了口气。
卫若漓看着她小孩子一样,头发也挤得乱糟起来,凤钗也从发髻上滑落出一截。
她伸手替她重新插正,笑着打趣:“还这么爱吃甜的,仔细吃坏了肚子。待会咱们去岳楼去吃饭,好不好?”她样样迁就她,语气温柔,将人捧在掌心里。
岳楼是整条街最大的酒楼,整个盛京城内有名。
卫若漓之前,也托人给师泱带过吃食,师泱很爱他们家的菜式。
师泱笑着说好,“但我还想逛一会。”
卫若漓全都一一应她,只嘱咐道:“不准再跑丢了。”
出门前,师泱身上带了许多散钱,整条街上,她买了不少东西。荷包、五彩绳、簪子镯子,甚至于还有一盆春菊。
卫若漓苦恼地看着她手里的那盆春菊,皱眉道:“买这个做什么?”
这些东西,她平时要什么没有,宫里的比这些好上几倍。
师泱不依,说:“不行,这盆春菊是紫菊,配我那件紫玉琉璃屏风最好看,我一定要带回去。”
卫若漓无奈,只好一一答应她。
于是,跟来的几个暗卫随从,全成了给她搬东西的,来来回回,搬了四五趟回马车上,大概晚上回去,马车就应该满满当当了。
路过一个面具摊,全都是师泱没有见过的鬼面,她新奇,一下买了七八个,没人都戴了一个。
她选了一个夜叉鬼面女,戴在了卫若漓的脸上,看见她滑稽的脑袋,师泱噗嗤一笑,问道:“你们瞧她,像不像聊斋戏里的那个夜叉鬼?”
众人一看,果然很像,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若漓被当众调戏,一时挂不住,抬手就要摘下脸上的面具,师泱忙按住她的手,霸道地说:“不许摘,你们都不许摘!”
师泱又拿出刚刚买的荷包,给每人腰间都挂了一只。
从卫若漓,到由春,再到钟怀则,钟怀则一怔,忙后退了半步,恭敬地犹豫:“娘娘……”
师泱笑着说:“保平安的,算是本宫给你们的祝福。”
卫若漓见状,牵唇笑道:“娘娘恩赐,你就收下吧。”
钟怀则这才收下。
一连十几个人,师泱给每人腰间都系上一只不同样式的荷包。
这些荷包,都是和卫若漓一起刚刚在前面的铺子上买的,为了不重样的花样,她挑了好久。
站在最后面的林叶,师泱微顿,抬眼隔着面具看她,眼神里有深意,将最后一个荷包系在她的腰间。
“咱们同是玥国子民,如今来了大梁,只盼望着你不要想家才好。”师泱声音轻轻,曼声道。
卫若漓站在她身后,隔着面具只看得见她的背影,耳边嘈杂,并未看见她和林叶之间的互动。
林叶低头看着她扣在她腰间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耳边那句话,叫她整个人蓦地一震,掀眉与她对视。
只消一个眼神,她就看到了那个从前的师泱。
师泱向她示意,眸光微聚,一抹肃杀在顷刻间消失。
与此同时,腕间忽然扣上来一只手,卫若漓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至身边来,她有些不高兴师泱和林叶接触,声音醋沉沉地道:“走吧,我们去岳楼吃饭。”
师泱抿起唇瓣,与刚刚冷冽的神情判若两人,她眼尾堆起笑容应她:“好,我有些走累了,你背我,好不好?”
众人一愣,堂堂一国女帝,当街背一个女人,算什么体统?
可谁知,卫若漓二话没说,和唇道好,转头就在师泱身前蹲下来。
师泱笑着张开双臂环住她的脖颈,整个人贴在她的背上,卫若漓感受到后背那道踏实的重量,毫不费力地将人背起来。
从前,她也背过她。
背着她从东华门,一直到重华宫,一路狂奔,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满宫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师泱贴在她的背上,她手卷喇叭趴在卫若漓耳边,气息绒毛一样吹进耳蜗里,满街都是嘈杂的喧闹声,而卫若漓只听得见耳边那道声音,她说:“阿漓,我爱你,很爱很爱。”
卫若漓脚步微顿,耳根被太阳光晒得发红,隔着面具,底下的一张唇瓣无声抿起来,她驮起背上的人,像背起整个世界那样,穿梭在人群里,两耳不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师泱。
第37章
岳楼, 卫若漓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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