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示明白。
她说,毕竟我追了她三年,一朝分手她太没心没肺,太损我的魅力。
现在,她捧着那个小崽子揉搓,不停说“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我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移开眼,回头一看死面瘫,觥筹交错间他风姿绰约,见我望他,他还举杯朝我笑。
场面差不多撑过去了,我觉得我该走了。
我觉得老沈怂,其实我更怂。
客人是我妈选的,常和我混的都入不了她眼,一场下来我都没见过几个经常和我出去的脸。
除了庄三。
庄三无辜被长辈拎到这个场合,嘴也不敢碎了,不仅装无辜,还装沉默,我过去敬酒他都不敢看我,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莲。
比他碎嘴时候的样子顺眼。
因为我之前混日子,所以我那个圈子的人基本上和前程似锦光宗耀祖之类的关键词无缘,唯一的优点可能是大家基本都往国外溜过一圈,外语水平都还凑合。就算语言没学好也练了练胆,好歹见了人能瞎白乎。我转了一场,好容易才逮出来一个改头换脸了的异类,舒家的老幺,没大出息,但是自己家的生意接过去好歹守住了,开疆拓土不可能,守成保命还是没问题。
他好像是叫舒慎独来着。
他名字我不太确定,但是确定他铁弯,玩得很开,技术享誉圈内外。
我们背后都叫他舒人才。
我把庄三拎过来了,他苦着脸问:“怎么了,沈哥?”
我往姓舒的那边递了一眼,问:“舒人才叫什么名字来着?是慎独吗?”
庄三点了点头,疑问:“哥你不是经常和他喝酒吗,咱们小圈里就你们两个有出息,他还约了你好几次出去玩,你都以要为妻子守身如玉拒了,你怎么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庄三嘟囔:“沈哥,你不会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不知道。
我和他说了。我告诉他我跟别人提他都直接叫庄三。
他可委屈坏了,嘴一扁,说:“我叫庄律。”
说到名字,我想起一茬,我问:“你们背后都叫我什么,说实话。”
我离他的距离很安全,他那样子像是我拎着他后脖颈一样,他半天才说:“沈守玉。”
因为听到了刚刚那个“守身如玉”,这名字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配上庄三欲言又止的红脸,我才明白他们可能是讽刺我不敢出轨,老婆怀孕只能自己动手的“手欲”。
我对不起这个外号。
我能守住就好了。
我带着庄三就往人才那边走。
见他我笑:“慎独,好久不见。”
人才点了点我身边的庄三,说:“沈哥,上次我们才一起喝过酒。”
今天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假笑。
我嘴都没抖,往露台指了指:“抽根烟走?”
人才点头了。
可怜庄三,不跟上也不是跟上也不是,我就让他跟过来了。
舒人才看着我,问:“烟呢?”
我没有。
我很坦诚地摇了摇头,表示我戒烟已久。
我们就一起看庄三,我记得这小子上次还想给我递烟来着。
他低头,声音特小:“跟长辈来的,没敢拿。”
被盯得尴尬,他自觉没什么意思,一溜烟走了。
舒人才看着他背影,点评:“坊间传闻,那小子经常拿着你照片自渎。”
我翻了个白眼,没接话茬。
没有烟,我也不走过场了,我直接说:“今晚有什么局吗,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舒人才指了指屋里:“这局还不够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才又笑了:“你去找刚刚那个小子帮忙,他一个人能给你玩成一局。坊间传闻,他不喜欢被人碰,但是为某人被调过,估计也是为某人守身如玉。”
我一个激灵,问:“我那个外号是不是因为这小子对着我照片打飞机出来的?”
舒人才点点头。
庄三有张娃娃脸,但是表情太过猥琐,且其猥琐性和颜值融合地太自然,以至于我完全否定了和他的任何可能。
但好歹是记了名字的交情,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说:“他还小吧,别扯他,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得了。”
舒人才回答:“沈哥,我和他一年生的。”
我,不管真相,没有逻辑,我怼回去:“你长得老。”
我怕他自荐枕席,于是提前提好了要求:“我要长得小的。”
人才不愧是人才,艺高人胆大,又往庄三那边看。
我努力掰扯出一个不那么伤人的理由,开腔:“还得学习好的。”
我强调:“真的学习好的那种。”
人才气乐了:“沈哥是不是还想挑挑专业?”
他一提,就是给我一根杆子,反正没事儿干,我就爬了:“文史哲都可以,重工或者理化生也都行,医学生就算了,太忙,不要会计,我ACCA没考过,不想见会计。”
他看我一眼,问:“你学会计干嘛?”
我回忆了两秒,终于想到了当初报考的源头,答:“泡妞。”
人才问我要了个地址,我把珂苑的给他了,这边话说的差不多,想了想我特意叮嘱:“这房子是方仪礼的,我借来住两天,你别给庄三。”
“你不会真以为那小子叫庄三吧。”
我顿一下,回答:“今天问了,叫庄律。”
人才就在我背后哈哈哈。
我的假笑没有掉,但是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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