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庄三还是反常地沉默,我逗他:“小庄,你昨天是说要帮我搬东西吗?”
他愣了愣,早上太阳很足,光打到他脸上,他脸越来越红,最后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庄三这人,不说话也挺喜庆,而且仔细看看倒是少了很多猥琐。
逗着好玩逗一下也就得了。
我就说:“珂苑那边是我借朋友的,我还是准备回亚金道住了,搬家的时候帮我盯两眼,嗯?”
他急匆匆点头,又像是开心了,叽叽喳喳说这说那的。
补了个手机,老宅远,回到市里已经到了下午。这天还是工作日,于是我和庄三约了个日子,就让人才把我放公司门口了。
我去轮岗也没给我特权,我的小上级也不知道我和李总的关系,我估计得被刺几句。就算没人骂我,那个记考勤的也得过来盘问我到底干嘛去了。
我去上班的时候,过半个小时就该下班了,羊都成烤全羊了,我也不知道还补什么牢。
我小上级见我竟然没先说我旷工,反而关切地问:“君叶你手怎么伤着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掀开纱布看伤口,我早就想好怎么胡诌了,我说:“烧水的时候连着手和手机一起烫到了。”
管它假不假,反正这一句话正好能解释我为什么关机,还不用第二句。
小上级又说:“去医院看了吧?烫伤记得抹药,对了……”
他这才说到正题呢。
他这个态度,大概率是我母上回来要提我上去,正好让他知道了。
“……孟总助让你去找他一趟。”
小概率事件。
死面瘫估计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倒是遇到谁都不掩盖他认识我。
小上级说他是总助,那估计就是和我母上大人一层,我要绕那个角落里走上去的直达电梯。
我小上级把我叫住,问:“君叶你往哪边走?那里不让随便上去。”
那个电梯有密码,李总拿我和我爸生日加起来设的。李总不是在奇怪细节上浪漫一把的人,就算结了婚,密码大概率是没改的。
改了也没关系,她写密码就那么几个招数,我试两次绝对就试出来了。
我回问:“孟……总助不是和李总一层吗?”
“不是,”小上级解释,“孟总助办公室没搬,还是广告部总监那个屋。”
我轮过广告部的岗,那层没有死面瘫,估计他那个总监办公室和部门不在同一层。
死面瘫是什么都不在乎,我却还想避着点儿嫌。他回来了母上大人肯定也回来了,估计也就是轮岗完了要带我熟悉管理方向那点儿事儿。
我也懒得和这个小上级耗了。
估计我上去一回他也不再算我上级了。
我脚步没停。
“你别乱跑,”小上级追过来了,“李总不喜欢别人打扰,那个电梯有密码,你也进不去。”
我按开密码就进去了。
我也不可能全都遇到小概率事件吧。
小上级呆滞的面孔很快就被电梯门挡上了。
到了总经办那层,我熟门熟路往李总办公室走,走到一半被秘书拦住,秘书跟了我妈挺多年,倒知道我是谁。堵着路赔了个笑,说李总还没回来。
那死面瘫怎么回来了。
我顺口问了死面瘫的楼层,原路又下去了。
死面瘫和我在同一层。
怪不得那个小上级死命拦着我,原来还是挺有良心的举动。
于是电梯门“叮”一声,看着小上级位置没变但是表情大变的脸,我心情糟糕归糟糕,但还是赔了个笑。
“说了你别乱跑吧?”他带着我走,估计是要往把我往死面瘫那儿带,“密码的事儿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还是要上报的,你认识孟总助也没用。”
他这么说,显然不知道我和李总的关系。
我有点儿好奇。
我就问:“孟思肖怎么说我们认识的?”
“总助说你之前在他的公司那栋写字楼上班,”小上级脑子里不知道给我们演了什么戏,“你和孟总助什么关系都不影响我上报,那个电梯是总经理专用的。”
看他跳脚挺好玩的,我决定好心给他科普一下:“那个电梯基本都是秘书和其他人走的,李总喜欢走楼梯。”
我妈不喜欢狭小的空间,说不上幽闭恐惧,但是能避开总是尽力避开。
她没说过为什么。
小上级还问:“你别打哈哈,你得把事情说清楚。”
地方也到了,他就堵门口问我。
我烦了,回一句:“我爸告诉我的。”
他不依不饶:“你爸和咱们公司有什么关系,你别老是说谎。”
估计他也知道被热水烫到手是我在说谎了。
要是早些时候,我爸和李总什么关系我很笃定。
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前夫是算不上的,老情人似乎都勉强,说是她孩子的爸爸感觉又太绯闻。
给我难住了。
要不是门开了,我和小上级可能就得杠在这里了。
死面瘫从门里出来,对着我问:“怎么不进来。”
仿佛没看到堵门口的小上级。
我还没答话,他又问:“手怎么伤到了?”
我觉得腿有点麻,继续扯谎:“舒家老幺带着我打了一架。”
“疼吗?”
他不问伤得重不重,反而问我疼不疼。
为什么问这种废话,谁受伤能不疼吗?
但是小上级还在,他是孟总助。
我避开他的废话,回答:“打的时候有点上头,伤得不好看,其实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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