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了辞,我嘴欠,随口问他:“去哪儿啊这么急?”
“和人约了玩。”
庄三撇撇嘴,似乎有故事。
我觉得我现在搀和谁的故事都比呆在自己的故事里强。
我就问:“一起?”
舒人才还没说呢,庄三先来了个三连:“不去不去不去。”
庄三说:“不是好地方,沈哥别跟着他去。”
舒人才笑了下,解释:“去俱乐部。”
他又想要走,我板着脸逗他:“我就去不得?”
他摊摊手:“可以。”
舒人才拍了下庄三,说:“小孩子就别凑热闹了,自己回家去。”
庄三跳脚:“我怎么小了?我们一年的。”
舒人才乐了,说:“你长得小。”
当我面偷我话,可见是个有胆儿的。
不过毕竟是我的话,有力度,真把庄三气跑了。
俱乐部我没去过,一方面是没兴趣,另一方面也是之前没时间。舒人才倒是那边的常客,但毕竟不是他家开的,于是他特意提了两句,遇到事儿找他可能没啥用,我算新面孔,遇到事就直接找保安,然后拿钱砸。
我再问舒人才还有什么其他规矩。
舒人才就摇摇头,半天说一句,反正有事儿拿钱砸就行了。
毕竟没接触过,到了地方我还是有点紧张的,大门还没进,我脑子里就过了几遍之前教练教的动作,过完之后我又想起来我现在手伤着,想起来也没用。
停好车到了大门口,大概是想什么来什么,门还没进,我右肩就搭过来一只手。我一个肘击,左手连着过肩摔,直接把人掼递上了。
这人有点眼熟。
是无辜又可爱的杜政。
我回头看了一眼舒人才,人才已经开始发抖了,说实话,看他那架势,他现在还没转身跑掉,估计真拿我当朋友了。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给人碰到,之前乱七八糟练那几手也有被人碰到爱生气,常和人起冲突的缘故。
杜政估计也还记得,不仅记得,他就坐地上不动,仿佛还想回忆一下。
我讪讪地过去准备拉杜政一把,一个篮球过来,我下意识用右手给他挡了过去,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带了声“操”出来。
这真是旧日重现,小时候杜政帮我撵开身边奇奇怪怪的人,我就帮他挡篮球,一来二去他吓唬人的功力和我灌篮泡妹的技艺都见长。
杜政笑了。
看他笑,人才在旁边抖得更厉害,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杜政问:“怎么就伤到手了?”
我觉得我们默契还在,模糊两句:“之前那事儿心情不好,发了个火。”
杜政脑子灵光,也不用我再暗示就懂了,也随口一问:“把人打了?”
我好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低声解释:“哪舍得?打的墙。”
他就不说这个了,他问我:“过来散心?”
我点点头。
杜政带着我往里走,人才仿佛成了当日在我妈婚宴上的庄三,要跟不跟的样子很是可怜。
我回头招呼了一下:“愣着干什么,杜政又不会……”
杜政手上过了什么其实我也不肯定,于是我话一转,说:“……又不会咬人。”
舒人才的表情好玩儿极了。
大概是觉得我的解释不够恰当,走路都迈成闺秀步了。
杜政很有主人翁意识,他问我:“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吗?”
我摇摇头:“就是看看。”
杜政了然。
“我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上楼等着我就行。你带的那个要是想看,一起上去得了。”
本来我是舒人才的小尾巴,杜政一句话,我们的位置马上掉了个个。
很神奇。
不过我记得舒人才说他约了人,正想帮他拒绝,结果他自动跟我屁股后头了。
怂。
有侍者把我们往楼上带,见杜政走远了,舒人才才小声说:“我没怎么上过高层。”
这和我记忆里不太一样,我就问:“你不是混得挺好的吗?”
“我就会玩玩鞭子,”他手插着兜往后一靠,“玩得大的我也担不起。”
侍者就把我们带到了普通的隔间,上了个果盘就走了,屋子还给开得亮亮的。
看舒人才还是极其放不开的样子,我就开始扯:“你也别害怕,其实杜政不凶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
说到这里我有点愧疚,杜政小时候可一点儿大佬风范都没有,我比他大半年,长得快,最开始见面他把我当成小姑娘,我按着他还让他穿了半个月的裙子。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裙子。
我也不知道。
李总买的。
我觉得大概是李总让秘书给我买衣服,那时候知道我的人还少,换个新秘书没认出来我是男是女,就按着身高瞎买。
小杜政穿裙子这个故事我现在不敢说了。
自从我发现杜政比我能打之后,好多小故事都没法子说,挺急人的。
人才显然不认同我的话,人才说:“杜爷什么时候不凶了?”
杜政平白无故大我好几辈,我有点懵,小故事也敢讲了,我开个头:“他挺好的,我怎么欺负他他都不带还手的。”
我欺负他的时候他年纪小,还不动手。
杜政进来了。
小故事结束了。
“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杜政给我递了杯绿不拉几的蔬菜汁,自己倒是拧开酒,“说我坏话?”
“没,”我也不指望人才撑场面,我自己上,“讲了讲童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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