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若想看,日后我画给你。”
我收回目光,对少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此处除这幅棺椁外空无一物,你可知虞玉仪的残魄如今藏在何处?”
少年蹙眉,许是出来的久了,身形愈加透明起来。
“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趁他并无神智之时……毁了他!”
“残魄应该会寄居在容器中,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件东西,然后毁了它。
“他若复活,只怕就是你我二人的死期,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一绝后患的好。”
起初刚上界时,我听闻的尽是白断樹在冰霄灵宗如何被虞玉仪宠溺,备受器重。
可自从翻到那本日志后我才发现,现实可能与外界传言的千差万别。
那位掌门大人,可能也并未如同外界传言那般风月霁光。
哪怕我猜错了,那位掌门从前真的待我极好,那也与如今的我毫无关系。
恩也好,怨也罢,从前的白断樹已经死了,与我一个失忆之人又有何关系。
他若复活,得知了我带走泽生灵剑,只怕也会天涯海角的追杀我。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要送他往生。
“于那人我躲还来不及,怎会知道他藏在何处?”
“也许在淮玉峰吧,也许被宗正无尘随身带着。”
少年话音未了,便飘入了灵剑中,徒留我一人站在冰室内。
哪怕我此次穿着御寒的衣物,可灵力消散后也抵不住这透骨的寒气,只能引起轻功一点一点的往山下爬。
上山容易下山难,在此刻我切身处地的体验到了。
鞋袜早已被雪水浸湿,可这下山的路程还未走三分之一。
我体力不支的依靠在峭壁上休养生息,身体是一点力气也提不出来了。
指尖忽然传来一丝微弱的灵力,灵气进入身体温养着冻僵的四肢百骸。
这灵力细若游丝却源源不断,他并不希望我真的死去。
可他亦有所保留,他在吊着我的命。
眼前只有一望无垠的白色,我靠在冰崖上,再次体会到了任人宰割的绝望与悲凉。
我是他的主人,却已经无法掌控他,可如今让我舍掉这把剑,也绝不可能。
因为我已经品尝过了拥有灵力的快感。
用过一次灵力的身体像是会有瘾,哪怕饮鸠止渴,我亦甘之如饴。
我想要离开此处,只能靠自己。
我一定要活下去。
......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结界外的天已经亮了吧,我才终于爬到山下。
厚厚的里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黏。
我精疲力竭的瘫倒在雪地上,胸膛连呼吸都是疼的。
灵气忽然不要命的灌进我的体内,身躯才逐渐恢复温热。
透明的身影在我眼前逐渐清晰,那张谪仙般俊雅又透着些许稚气的脸上,依旧挂着无害的笑容。
“主人,我在剑中已经修养好,如今又能给您提供灵力了。”
第80章 70章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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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控制我,是因曾在冰霄灵宗这样做过,如今还觉得理所当然了么。
可我不是从前的我。
只因他有这个念头,看到他的脸我便无比厌恶。
可对他愈加放肆的行为,我只能视若无睹。
倒在雪地上无法行动时,我倒思考了许多问题。
从前的一丝疑虑,些许蛛丝马迹,在他极力改变我的路线,在他收回我的灵力,我只能仰望那冰棺之内的身影时,在他强行收回灵力时,终于清楚。
或许因为魂魄受损,致使他成了这般模样……
可他是谁无所谓,他有什么谋划也无所谓,那些是我活着离开冰霄灵宗后,才需要考虑之事。
他如今不想杀我,我如今需要灵力。
他要演戏,我便陪他演戏。
但我不会永远当一个瞎子。
在恢复了些许体力后我才起身,朝着西方赶去。
这里并无日月,好像永远是白昼, 我不知道下山具体用了多少时间,但肯定不少于一日了,希望迟阚还没有离去。
又走了许久,未到淮玉峰便远远看到雪地中一抹显眼的红色。
“迟阚!”
我攥紧灵剑,惊疑不定的望着迟阚朝我走来,他的衣衫已经看不出半点白色,连过来的脚印都在雪地上留下了血迹。
本来因畏寒,一直缩在我胸前装死不愿冒头的魔月雷狸也钻了出来,眼巴巴的望着迟阚。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想要搀扶他,刚走到他身旁,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你受了重伤,那里面竟还有活人吗?”
“不是活人,是法阵。”
“可宗正无尘好像并不擅此道啊。”
“都是虞玉仪生前布下的。”
虞玉仪......我停顿了一下,我有些不悦的捏紧了剑柄。
迟阚却避开了我的搀扶,带着杀气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我“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贪婪。”
他看到了我手中的泽生灵剑,我并没有遵循与他的约定埋掉它。
我心慌意乱的侧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们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吧?”
他却并没有动,与我僵持在原地“把它扔了。”
我不愿意扔掉泽生,正要想方设法说服他之时,他忽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露出罕见的慌张神色。
“快走!”
被他用力一拽,我险些倒地,下意识反应去抓他的身躯,他皱了皱眉,却直接顺势揽着我,勉强运起灵力,拼命朝山下赶去。
须臾间我们就赶回了外围冰室,他立刻十分嫌弃的抛下我进入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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