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想赶我走?
这世上向来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走也得等摸清你的底细再走。
“可殿下如今不是我的主人?”
“我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像无法自保之人,亦不是我能驱使的池中之物。”
分明才初次见面,我并未在他面前展露什么手段。
我仅有为他做了碗白粥,他就这般高看我?
“难得您高看我,我是体弱多病的凡人,除一手剑术勉强拿得出手,与您并没有什么不同。”
听他这明显为赶人而夸人的话,我竟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原来我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好话,以前居然没发现我有这种嗜好。
可能是曾经的记忆中和日志中,从未有人夸奖过白断樹,甚至勉励也未曾有。
我凑近他想要拿起床头的那把漂亮短匕耍两下,他则浑身僵硬的拒绝了我的靠近。
“殿下,这深宫禁苑高手如林,若靠我自己乱闯,怕是会被人扎成刺猬。”
“您收留我吧,不论您是想要杀人放火,还是谋朝篡位,我都视而不见。”
褚权煊轻咳一声,打断了我的声音,他挣扎着起身却被我眼疾手的一把按在床上。
“当然,您若需要帮助,我亦不吝施以援手。”
他无奈的倒在床上,轻轻呻吟了一声,不知是扯到了伤口,还是在回应我,耳根亦有些泛红。
“你......自便吧。”
他不再管我,又拿起书籍翻阅了起来。
我在衣柜中翻找了一番,里面只有一些洗的发白的旧服。
我又看了眼身上这件外衣,其做工与成色,竟是此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这位殿下,如此备受冷落,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对于仙门鲜少了解的凡人而言,与魔修相关的传闻无不与嗜血残忍或者贪婪好色有关,魔修奴役屠戮平民是家常便饭,毫无人性。
所以提起魔修,人们无不战战兢兢,避之不及。
其实犯下累累血债,以虐杀为乐的魔修,大多数修为不高。
修为不高的魔修,只能以欺压平民为乐,这类魔修也是各个宗门清剿的首要目标。
而修为愈高的魔修则越冷静狡诈,也越惜命,真正感兴趣的也是修行者们,杀人夺宝也多针对于修行者。
以我对凡人的理解,褚权煊作为皇嗣,若是生下来便是不详的血眸,不可能在这深宫禁苑中活到今天这么大。
也不会有人为其测试灵根,发现其是顶尖的火天灵根,也不能得到仙门赐予的玉牌。
所以他的眼睛......以前应该用了某些隐秘的法子遮掩,而后却失效了。
致使以前所拥有的东西,也在一点点失去。
......
虽然衣柜里都是旧服,可这里显然也没有我挑三拣四的地方,我勉强找了件能合身的衣服套了上去。
身体已经有些疲惫困倦,可床上躺着病患,我只能无奈的掏出被褥,在褚权煊旁边打了个地铺。
之所以要躺在他身边,也是怕夜间有变,毕竟这儿不是真实的世界,要保持万分警惕。
他撩起眼皮,无可奈何的扫了我一眼,轻轻吹熄了摇曳烛火。
室内顿时坠入黑暗,伴着轻浅的呼吸声,我轻轻闭上了双眼。
我以为自己会浅眠,可一觉醒来,竟已日上三竿。
才刚起床就猝不及防的被书籍砸中,我有些佯怒的冷哼一声,床上却传来低沉的轻笑。
褚权煊脑袋懒散的撑在床边,墨发凌乱的散在地上,简直是勾人心魄的妖邪。
“叶夜笙,我饿了。”
第87章 77章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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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也是这样使唤虞玉仪,如今风水轮流转,成了我扮演好仆人的角色。
我无奈的揉了揉肩,我刚打算起身,却耳尖的察觉到了外面有数道的脚步声逼近。
真是片刻不得消停!
我扫了眼褚权煊逐渐慎重的神色,心领神会的迅速卷起被褥又藏进了密室。
头顶传来了道嗓音尖细的男声,语气透着刻薄。
“殿下......不,我应该唤你小畜生。”
这声音像太监,我听着十分耳熟,应是昨天来过的人其中之一。
“本来是不打算再来你这破地方,怕染上了妖魔的污秽。”
“可娘娘让我来警告你,明日便是飞雪宗仙人来王宫收徒的日子,你老老实实呆在这,不要痴心妄想。”
“不过我看你如今这番鬼模样,怕是下床都难啊哈哈。”
褚权煊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我只能听到太监恶毒的自言自语声。
不过我也能想象到他想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却极力隐忍的屈辱神情。
“你到底是陛下的子嗣,还能留一条贱命,不会如那贱妇般死无......”
“闭嘴!”
太监的话似乎触犯了褚权煊的禁忌,使他忍无可忍。
可褚权煊话音未落,上方忽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与重物落地声,随后一切嘈杂戛然而止。
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忙跑出密室,正对上褚权煊不知所措的神情。
可我望着这一幕,却惊喜万分。
是我的影使,我千辛万苦想要找到的宝贝影视,正站在尚未冷凝的尸体旁。
原来他真的是魔尊,原来魔尊只有入魔,才能召唤影使。
褚权煊望向我,眼底不自觉浮现出猩红的血雾,苍白的面上还有尚未收敛的杀意。
“我入魔了?”
他艰难的撑起身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像是想要得到一个迫切的答案。
昨日那句信誓旦旦的我永远不会修魔言犹在耳,却如同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一般,脆弱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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