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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衡又随手翻了几页，晏星河看他面上表情也知道他也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而那些浮于表面的画面其实并不能带给余清衡多强大的冲击力，于是他合上了书，静静地看向了一旁继续收拾书架的晏星河。
晏星河其实在他望过来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他赤裸而直白的视线，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像是嫩草略过脸颊一般有着刺刺挠挠的痒，他垂下眼睫，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蛋，终究还是敌不过他家师尊，只得无奈地停了手中收拾的动作，回望过去，还要装作看不懂一般笑问一声：“怎么了？”
余清衡也笑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朝着晏星河走过去。
晏星河的心跳似乎也随着余清衡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而变得越发快速起来，直到余清衡彻底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感受到自己几乎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余清衡垂着眼看着他，长翘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暧昧的阴翳，将他眼中的真实情绪掩去大半。
余清衡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胸腔，感受到那颗非人的心脏传递着人类的节奏和温度。
他低哑道：“坏孩子……明明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他与晏星河凑得极近，清浅的温热呼吸扑在他的脸上，让脸皮薄的晏星河不由得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却还要强装镇定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余清衡也不生气，只微笑着与他更加凑近几分，问道：“真的不知道？”
晏星河的身体往后退，但身后是坚实的书柜，身前是步步紧逼的余清衡，他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与余清衡拉开了短短的一两分距离。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是极为开心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余清衡的睫毛几乎都要扑在他的脸上了。
他还是问：“真的、真的不知道？”
晏星河小小声地笑着答：“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余清衡轻叹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在笑，但是下一刻，他们两人谁都没能再说出话，再多的心绪再多的缠绵尽数被封在相触的唇齿之中，绵软的唇像是两片相撞的云，只不过这两片云并没有像天界两个非法驾驶云雾导致相撞的惨剧那样，就好像他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一片云融进另一片里，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化出淅淅沥沥的雨水，为地面干涸的田地带去久旱的甘霖，让人喜悦不已。
余清衡睁着眼，看着闭着眼情动不已的对方，舌尖品尝到他方才吃的一点甜味，他想了想，觉得似乎是他亲手泡下的果茶。他是不爱喝这种甜腻腻的饮品的，可偏偏晏星河觉得这茶甜的刚刚好，每日都能瞧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期盼着自己能够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水嫩嫩的桃子。
余清衡捏捏小孩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好像是胖了点儿，比以前干干瘦瘦的那样子好上不知道多少——但这一切还要得益于余师尊不辞辛劳地照顾翻身做主人的晏星河。
现在晏星河和他处着，似乎更没了师徒那层身份的隔阂，除了还是会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您”，剩下的时候几乎都是他默不作声地支使着余清衡替他做事——做饭、泡茶、给他读书、陪他栽花种草，顺带着做些这人爱看的手工饰品。虽然晏星河从来不会很放肆地说“啊，今日我想如何如何，劳请师尊您为我如何如何”，他只会沉默着，用很无辜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让早已能够读懂他心思的余清衡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件事。
坏小孩。余清衡有些好笑地想，但从他这里讨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免费的——既然敢要，就要做好支付利息的准备。
余清衡亲的更用力了些，直到人被亲的快受不了了才唔唔地拍着他的背脊示意人让他缓口气，余清衡没立刻松开，而是又亲了会儿，看晏星河身体刚刚恢复实在是不行了，他才大发慈悲地松开嘴唇，饶有兴致地看着满脸绯色的小孩。
小孩呜咽一声，抓着余清衡肩膀衣服的手松了又紧，低着头嘟哝一声：“我、我不行了……”
余清衡轻笑一声，捏着小孩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缀满水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调笑道：“男孩子怎么能说不行——相信自己，你很行。”
紧接着，便又是两片云朵的相撞，只不过另一片较小的云朵疑似有被榨干的前兆，躲躲闪闪地不愿意接近那片较大的云，但无奈身体被禁锢，最后还是被迫融入了那朵云的身体里，挤出更多丰润的雨滴。
……
余清衡背着晏星河往天界的小屋里走，晏星河趴在他的肩膀上，半眯着眼打瞌睡。
他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晏星河想，时隔许久，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在某种方面简直固执地可怕，而且成为仙人之后的师尊没有了所谓的体力限制，最后被折腾惨的只有他这个刚刚复生不久的小可怜。
坏师尊！晏星河悲愤地想，他的屁股现在都还痛，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他。
但他一点都不想和余清衡辩论，余清衡歪理很多，就像这次这人还在床榻之上说什么这是他这些日差遣他应当支付的佣金，晏星河一边被压得话都说不出来，脑子转了许久，才慢慢地品味过来，委屈地道自己怎么了他，哪里就要所谓的佣金了呢？余清衡撩起额上汗湿的发，轻呼一声，将这几日所谓的他雇佣自己的种种事件一一向人罗列出来，晏星河大喊没这事，下一刻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总之，他说不过余清衡。
“要不要去见见你心心念念的沈掌门？”余清衡忽然问道，“开阳你所熟知的那几人几乎都已经飞升成仙，现在我们回天界的话，应该还能找到他们。他们虽不像以前那样认识你，但估计也会喜欢和你相处。”
本还昏昏欲睡的晏星河忽然来了精神，直起身来道：“好啊！”
“瑶华呢？”余清衡又问，“你要去找他吗？听说他第一次飞升失败后就没有再想着成仙了，而现在他还是妖界的一方霸主，在瑶华的管理下，妖族也渐渐为人界和天界所接纳，现在正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瑶华不再记得你，但摇镜却是记得你的，想必和你也不会太生分，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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