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晏星河忍不住小小地叹了一声。
但他也没事做。他倒是想下场去看看瑶华的表现,只可惜按照规定,他是要好好坐在这儿的。
“师尊,您看的是什么书?”晏星河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余清衡手中书的封面,却没见到上头写了什么。
余清衡道:“老头子自己写的东西。被我从书房里翻了出来。”说到此处,余清衡竟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笑了笑。
晏星河眨了眨眼,余清衡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他。
只见书里头写着日期与发生的事件,而晏星河一眼望过去,皆是一些日常琐事,譬如今日吃了什么,今日买了什么,今日看了什么。
主角有二,一为师祖自己,另一人则是余清衡。
晏星河道:“看来师祖与师尊的关系十分不错。”
余清衡点点头,将晏星河手里的书拿了回来。
他淡淡道:“老头子对我恩重如山,算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他说话的声量不大,但晏星河却能在一片喧嚣吵闹中清晰地听见他在说什么。
说句实话,晏星河是很羡慕的。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了,甚至不知道与自己亲近的人还有哪些,对他来说,余清衡就是他唯一珍重的人,虽然这段关系在前面的十年里维持得并不算好。
但总算是苦尽甘来,他盼来了他想要的。
想到此处,晏星河又轻轻地笑出了声。
余清衡便好奇问道:“想到什么好事了?”
晏星河道:“我在想,现在师尊对我这般好,定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换的如此顺遂如意。”
余清衡一时哑口无言。
他半垂眼眸,仿佛轻叹般低语道:“也许真的是呢。”
晏星河却对此深信不疑:“那定然是的。”
灵工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喜您与角色‘晏星河’的好感度达到指定标准,相关剧情已为您解锁,请注意查看。”这次灵工跳出来的时候居然罕见地没有带上文字表情与象征轻松活泼的语气符号。
难道是灵工被他伤到了心,所以也打算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事物?
暂且撇下这个疑惑不思考,本应该放在余清衡纳戒里的《修仙恋爱手册》却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一般自己跳了出来浮现在半空,又在片刻之后自己簌簌地翻动书页,最后停在了满布文字的地方。
晏星河好奇地看着这本书,已经有些见怪不怪。
只是他有些不大明白,这本书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师尊随时随地地带着它?
晏星河并未凑过去看那书上头写着什么,只是异常守规矩地别过头去看秦淮与楚溪芸在大厅中央挥手设下赌场。
熟练程度令人咂舌。
余清衡接下这本书,细细地浏览上头所书的每字每句。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这本书里,不管是他,还是晏星河,都只是戏份不重的角色。在上一段里晏星河还是十六岁的年纪,转眼就已经过去了数十载,而再解锁剧情,就已经走到了他即将要突破炼虚后期的时候——此时距离他入魔大概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晏星河依旧是那个晏星河,时常沉默,偶尔表现,更多的时候是被余清衡遗忘。
十年又十年,晏星河在门派考校中的排名一降再降。虽说开阳师同门之间的氛围大多数都很和睦,但修仙界却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很快地,他这个大师兄的身份就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
在林阙失手以一柄长剑将晏星河的肩膀刺穿的时候,支撑着晏星河内心的最后一根弦,似乎也快断了。
“大师兄,你输了。”林阙淡淡道。
晏星河苦笑:“是啊,我输了。”
在台下的沈红袖一下子便冲了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刺了林阙一剑。
林阙的肩膀霎时间鲜血淋漓,而他却仿佛没感受到疼一般将沈红袖的剑拔了出来。
“输了便是输了,小师妹就算杀了我,这结果会改变吗?”林阙冷冷道。
沈红袖怒极,抽剑欲再砍,却被晏星河拦了下来。
“小师妹,”晏星河颇有些狼狈地抓住了沈红袖的手腕,道,“收手吧,林师弟说的没错。”
沈红袖怔愣片刻。她回头看了看晏星河,又看看林阙,最终只是瞪了林阙一眼,而后叹息一声,将剑收回入鞘。
沈红袖扶起晏星河,抿着唇不说话。
晏星河也只是默默地将疲惫的身体半压在沈红袖的手上,当着所有开阳弟子的面沉默地走下了擂台。
林阙握了握手中的剑柄。
“大师兄!”林阙忽然大叫一声。
晏星河回头看他。
眼神里却满是死灰般的沉寂。
林阙咬牙切齿地冲上前去,猝不及防地伸手给了他脸上一拳。
晏星河早就筋疲力尽,哪还能招架住,偏偏沈红袖扶着他也不好出手,于是他只能被林阙一拳打倒在地。
“大师兄!”沈红袖惊叫道。
“咳……”晏星河在伏在地上轻咳几声,又从喉咙里品到几丝铁锈味,却强行咽了回去。
林阙发疯似的坐在他的身上,又揪住他的衣领,甚至根本不管沈红袖的喊叫狠狠地瞪着他。
目眦欲裂。
“你根本不是我的大师兄!”他伸手掐住晏星河的脖子,力气大得仿佛真的要把他掐死一般。
晏星河躺倒在地,双手握住林阙的手腕想让他松手,但晏星河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一点点地在指尖流失。
“林阙,你疯了吗!”沈红袖哭喊着想要拉开林阙,却发现林阙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一个女子根本无法撼动,而下面的人群也仿佛被吓傻了一般没有动弹,就任由着这一场闹剧继续演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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