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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暗暗喜道：“你果真要娶我？”
吉祥忙道：“自然是真的，只是师父有些意见，还须费些力气。想是他对莱山有误会。不要紧，这事在我不在他，我跟他多闹几回，他耳根子软，便不能不由着我了。但你也不可以生他气，他是我师父，我已经顶撞过他，便当替你还回去，算是扯平了。还有小蛮，我就这一个徒儿，宝贝得很，你不许嫌弃他。你别看他平时淘气，我的话他是要听的，今后长大了定是……”
罗罗回头：“今后长大了也要跟着我们住么？”
吉祥一愣：“为什么不呢？”
“假若我们有孩子了呢？”
“孩子？孩子……，孩子又不占多大点地方……。为什么要有孩子？”
罗罗气得跺脚：“你成亲不要孩子么？”
吉祥挠挠头：“你爱要便要吧，热闹些也好，小蛮就有伴了。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罗罗转身回去背对着吉祥，将外衫褪下，露出光洁的肩膀。
吉祥嘿嘿笑道：“又来。比过了。”
罗罗转身挑眉笑道：“我不服，再来过。”
吉祥道：“怪冷的。”
罗罗欺近身来：“你何时怕冷了？”拉开他衣结，扯得吉祥就地转了个圈。“你师父万难同意我俩的事，不若就此造个孩子，有了这一层，他不能再教你做负心薄幸之事。”
吉祥道：“这冰天雪地的。”
罗罗软着身子笑道：“我还道你真不晓事，原来都是装的。你说，这些天有没有想过我？”
吉祥道：“不告诉你了吗？不止我想你了，连小蛮也想你了。”
罗罗道：“别提小蛮了！”一根手指从脖颈处穿进去，破开交领往里边游走，“你晓得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吉祥捂住领口连退几步，转身走，只见铺天盖地的红绸拦在身前。
罗罗袅袅靠上来，倾身贴住他后背，“吉祥，我问你，你有心么？”
吉祥冷汗连连，“何必呢？前些天不是挺好的么？”
罗罗抱在他身后，窸窸窣窣，声音微颤，“吉祥，你还是不是男人？”
吉祥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眼中是不断飞舞的红绸，遮天蔽日，飞快地结成一个球，将两人困在中心。他不敢回头，不敢动，全身都像是僵住了一般。
“你回头看看我呀……”
吉祥咬着牙，不回头，绝不回头，“就不！”
罗罗像是当头淋了一盆冷水，“你犟什么？”
吉祥快要哭了，“前些天不还是好好的么？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动手动脚？你，我，小蛮，咱们好好地在一起不好么？”
罗罗一闪身，到了他身前。吉祥忙闭了眼。
罗罗凝视视吉祥的脸，千万般滋味在心中，两行清泪落下。不甘，拾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万般柔情地问：“喜欢么？”
吉祥不知如何答，只得闭紧了眼。
罗罗凄然笑了：“我是哪里来的运气，还真是不识情爱的君子啊！”
收了泪，呆呆看着吉祥，万般不舍。忽地化了个狰狞模样，腾起数丈高，周身皆是火焰，凄厉叫道：“今日你若不如我愿，我唯有将你吃了，以你身充我腹，才得永生永世相伴。”
吉祥惊恐万分，待要逃又无处可逃，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扑过来。他急急念起冰心咒，身旁迅速结起块块冰棱，密密将他绕在中间。满心害怕，张皇失措，只管念咒将自己团成一颗滚圆的冰球。那怪物口中吐出火焰，烧得冰球晶莹剔透，表面水流如瀑。吉祥苦苦支撑，只得不断结冰以求自保。
忽的，冰球猛然炸开，漫天的冰棱飞舞，在碎絮般的红影中，如利刃插进雪地里。吉祥睁开眼，暴烈的飞屑中，见师父执一根拂尘站在远处，白衣银发，风吹得猛烈。
罗罗早已远遁，冰面上一摊鲜血。
师父道：“如今知道她不是善类了罢？”
吉祥呆呆的，“怎会是这样呢？”
……
到那日晚上，吉祥依然不得其解，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小蛮抱了枕头跑进来，贴着吉祥睡，把手脚都往他身上放。吉祥靠着一个小孩子，像颠簸的风浪中有了依凭，竟渐渐安心了。走了一个，幸而还有一个。只是不明白，“为何一定要那样呢？世间的夫妻，该有千百种才对是不是？”
小蛮抱着吉祥的腰，迷迷糊糊道：“喜欢你就想要和你亲近呀。你不喜欢她抱你，想是并不喜欢她。”
吉祥道：“分明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哪知道这些！”
小蛮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只是身子长不大而已。”
吉祥还在想别的事，“她好像受伤了，师父也太不留情面了。”
小蛮道：“我就喜欢你呀。”
吉祥道：“我还有两颗丹药，送她一颗吧。”
小蛮道：“吉祥，我最喜欢你了，比天下人都喜欢。”
吉祥道：“可我有点怕她，不知道要怎么给她。”
小蛮道：“吉祥，你抱抱我吧。”
吉祥一边想着事，一边将小蛮抱在怀里。
小蛮闭着眼睛笑：“看吧，吉祥，你也喜欢我的。”
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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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的婚退得很不顺利，难就难在并没有有过真正的仪式，但陀蜚夫人却已经宣扬得天下皆知，连山下的番人都开始传说雪山上的神仙要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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