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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玄幻灵异)——山鬼00

时间:2023-05-28 09:19:24  作者:山鬼00
  “那孩子有福气,能献身给雪山神,家里人脸上也有光。”
  然而两人脸上都是愁苦,走着走着又哀叹起来,“下一次的姑娘又去哪里找?”
  “让曲珍去她舅舅家躲躲吧,让舅舅给找个人家,姑娘那么多,曲珍也不好看,雪山神不会怪罪的。”
  “雪山神的新娘,听说是一只神鸟。”
  “鸟总是眷恋着雪山,你看它们高高的飞着,总想往山上去……”
  “人却只能做奴仆。”
  “人没有翅膀。”
  “索娜有福了……”
  “她家里会兴旺的……”
  ……
  小蛮捏紧了拳头。一路走一路想,她们说的雪山神听起来像是吉祥,可是谁将这山上的事传扬出去,还形容得如此邪恶呢?他不能忍,他要找一个真相。
  山坳里碧蓝的湖水像一块镶嵌在白玉上的深邃宝石,风拂过来有细微的磷光。海子旁的雪山,天上的云都倒影在里面,浓郁的蓝和耀眼的白,神圣又无暇,像神仙出没的地方。
  天寒地冻,海子旁的祭台已经挂了冰柱,前日摆上去的祭品已冻死在上面,唯有一个陶罐还新鲜。小蛮走近,只觉腥臭扑鼻。捏了鼻子看,里边是鲜红粘稠的一罐子鲜血。
  小蛮心头咯噔一跳,忙四处找。之前藏身的地方并无人迹,帐篷里也空空如也,除此之外近处便无遮挡了。极目四眺,海子对岸仿佛有人影。他飞快的奔跑起来。
  湖岸的沙砾上躺着一个男人,粗壮的躯体和四肢,能与最凶残的野兽一博的体格,可此时只静静躺在离湖水三尺远的距离。黧黑的面目失掉了血色呈现出一种灰败的岩石一样的僵硬,身上结了薄霜,已经死去多时了。
  小蛮颤抖着翻看他硬邦邦的身体,只见脖子上豁着一条可怕的血口,皮肉都翻在外面。那血,流出来便冻在地上了,仅在咫尺的距离,却流不进湖里去。湖水依旧瓦蓝澄净。
  海子的另一端,油黑的帐篷里边,三个人刚刚回来,静默地坐着。桑吉,那个瘦弱的青年,此时全身都颤栗着。他说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兴奋,此时的任何一个刺激都可能让他发狂。鲜血让人疯狂。
  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是铁塔一般的次仁,一个是比次仁更加可怕的次仁阿妈,母子两个都有高高的颧骨和深凹下去的眼窝,眼窝中是狼一样的眼珠。他想他现在可能也比眼前的两个人好不了太多,杀戮让他离人的形象越来越远,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内心的癫狂。
  老天,他是怎样一步步陷进来的!是这两个人,正是这两个人给他设下了陷阱,他明知道是陷阱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他失去了太多,为了遥不可及的长生梦,他借着信仰的掩护毫不犹豫地谋杀了他的爱情,为雪山神献上了最纯洁的祭品。还有他的友情。原本他该有一个伙伴的,那个死在湖岸边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该死,若是不死,自己便不会处在这样难堪的境地,无力与这狡猾的母子俩对抗。
  “他必须死。”次仁阿妈狠狠地说:“总要死一个,不是你桑吉,便是我的次仁。我的次仁不能死,你也不愿意死,就只有他死。雪山神要纯洁姑娘的心,也要勇敢青年的血。”
  桑吉阴着眼神问:“雪山神,真有吗?”
  次仁裂开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当然有,你没看见吗?我们供奉的面果子,雪山神已经享用了。”
  次仁阿妈也跟着笑,爬满皱纹画满古怪刺青的脸上浮现出来阴暗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雪山神,不仅仅是有,我和次仁还都见过。”
  “见过……”桑吉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该不该立即相信,迄今为止这所有的一切还都停留在这母子口中,并未见到确切的证据。他与别人不同,他为此付出过代价,因此他总是在寻找这件事真实存在的蛛丝马迹。
  “当然。”次仁阿妈笑,刻意用沙哑而假作慈爱的声音说道:“一个男娃子,调皮得很,大约是雪山神的儿子,没留得住,雪山神接走了他。”
  次仁激动补充道:“没错,雪山神一发怒便是飞沙走石,一阵风就飞走了。第二天开始,暴风雪连绵不断,就是冻死好多牲口那次。”
  桑吉有些忐忑:“万一……”
  “没有万一,”次仁阿妈道,“这次我们准备了祭品,雪山神会高兴的。他快成亲了,心情想必很好,我们诚意祈求,他会满足我们的愿望的。”
  桑吉双目圆睁:“愿望!可是索娜死了!”
  次仁阿妈轻蔑笑道:“可是你能活很长,很长很长……”
  “雪山神什么时候再出现?”
  “他不会让我们瞧见,只需要静静等待……”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帐篷外呼啸的风吹过,压着帐篷的一块石头滚开,寒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猛灌进来。
  桑吉看一眼,不无担忧,“变天了……”
  次仁阿妈却竖起耳朵听,外面乒铃哐啷不像全是因为风。
  “快!”她抓起绳子丢给次仁,自己掀了帐篷迎着风雪冲出去。
  狂风怒号,漫天都是棉絮般张狂飞舞的雪,刚劲锐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远处的雪山,近处的海子,身旁的人,全都看不见了,整个世界一片混沌。
  桑吉被风吹软了膝盖,跪在地上惊恐大叫:“雪山神发怒了!”
  次仁阿妈伸出鹰爪一般的手指,眼里像要喷出火来,“那里,去呀!去呀!次仁,快去。”
  次仁眯觑着眼睛,往一片虚无里瞧去,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哪里看得到阿妈指的东西。顶着风往前走两步,原来是之前的祭台附近。祭台上一片狼藉,装着血的陶罐子被摔在地上,鲜血混合着冰渣子流出来,凝固在雪地里。他茫然的四处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觉得裹着的毪子长袍被风撕扯着快要挂不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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