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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昏暗的宫室内,漏斗倒了一轮。
  她低头抓了抓膝上柔软的布料,眼中沉下去,指节敲了敲床榻,早已等候的教养女官立刻着一个守夜婢女端着洗漱铜盆进来道,“主子。”
  “姑姑,坤宁宫那位怎么样了?”
  朱翊婧从塌上下来,她挥退了那个端着铜盆的侍女,赤足站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她从来都是瞧不上李皇后的,虚承了李太儒的名声,实则色厉内荏,遇事软弱,见她也陪着笑脸,没有丝毫皇后的气度。
  不知怎的,今日突然就想问问。
  “这个时辰皇后娘娘应当已经起了,准备伺候皇上早朝。”女官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到李皇后,但长公主一向与皇后情同姐妹,往好了说总没错。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皇后娘娘仁德,顾着皇上还要顾着小太子,当真叫人顺服。”
  “真的吗?”朱翊婧没什么动作,语气反倒带了讥讽,“既如此,你说要是哪天涉及涉及大朝得利和脸面,有人向皇兄讨要一个李京卉,他会给吗?”
  女官眉头紧锁,立刻跪在了地上,“长公主,这话不能胡说,有损您和皇后娘娘的清誉。”
  她是个伺候宫中多年的老人,胜在贴心识礼,自祥初年至今,知道哪些话该讲,哪些话不该讲,因此被朱端请来给朱翊婧作贴身教养姑姑。
  昨日皇帝见过长公主后,长公主就一直不太高兴。
  从前兄妹闹脾气也有,她原先没当一回事,谁知长公主一夜未眠后竟说了这样的话。
  一国之母,拱手作礼,这是天大的耻辱和大逆不道的言行。
  “应该舍得。”朱翊婧没管她的训诫,而是看着处处逾制的柔仪殿,名贵珊瑚给她作帘,东海明珠供她作帐,就连她写字作画也要用洛城最好的生宣。
  她拖着长袍绕过地上的女官,慢慢道,“连我这个世上唯一跟他血脉相连的人都舍得,何况是个李京卉?”
  她并非于朝政一窍不通,眼下抉择虽然艰难,但她从没想过朱端会这么着急地向她提及嫁去蒙国一事。
  利与亲之间,她还是输了一筹。
  朱翊婧伸手抓住眼前的红珊瑚帘,似怨似叹道,“姑姑,我不想嫁人了。”
  没等回答,她掌中施力,丝线应声而断,珊瑚珠与玉石玛瑙“噼里啪啦”地落了满地,在月色下仿佛一滩血,映在有倒影的砖地上。
  “长公主,不可说气话。”女官不懂前朝中事,看着满地珊瑚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好言劝道,“这是珊瑚明珠帘是公主寿辰皇上赏的,如此一来是不敬啊,公主不可如此。”
  既要教养,她时刻不忘自己的本分,“再说女子生来哪有不嫁人的,晏大人也只是一时生气。女儿家柔婉些,他会对你好的。”
  “对我好,赏我珍玩。”朱翊婧转身在女官面前蹲下,忽然叹了一口气,“姑姑,他们的一切恩赐我就该受着么?”
  她的面容依旧是柔婉漂亮的,像极了她的母亲,这样一张脸,或者说那样漂亮的面容底下藏着的东西谁也看不清。
  女官想扶她起身,公主应举止端庄,于是她开口道,“长公主殿下,您这样跪……”
  “哧”地一声轻响,宫中一片死寂。
  破晓的光照进来,女官依然跪在地上,上半身挺得笔直,她张大了口,一双眼瞪着,僵住了。
  胸口处插着一把薄刃尖刀。有汩汩流出地血顺着衣袍滚下去和满地珊瑚混作一片,艳丽而灼目。
  “我不想要。”
  朱翊婧的声音还是柔的,她摸了摸女官的鬓发,双目流出一丝神采,“姑姑,我不仅不想要这些恩赐,也不喜欢我的人帮别人说话。”
  尖刀又被捅进去一寸,女官汗如雨下,疼的浑身都弓了起来,她歪着身子被朱翊婧一手托住,她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时至如今才看清,原来朱端不是爱我,他永远都是在施舍我。”
  朱翊婧缓缓道,“我费心帮他,委身晏闻,他赏这些珍玩奇宝,给我逾制的封赏,再赐我一段番邦姻缘,好的坏的我都得要,容不得我说一个不字!还有那个晏闻……晏闻,呵。”
  她手中用力将刀身全部没入女官血肉,金属割破皮肉经脉,怀中的人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朱翊婧没有立刻放下这具睁着眼的尸体,她坐在柔仪殿的地上,手中抓着染血尖刀,像在自言自语。
  “离了金陵,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这天底下能用之人有的是。”
  她坐在血泊里唤道,“李晦。”
  老太监一直守在门前,闻声推开了门,虽被眼前一幕震到,依然不动声色地行了个礼。
  康南长公主面色如常,将尖刀在尸体衣角擦了擦,“让你找的人回信了吗?”
  李晦道,“已按长公主吩咐送去鹭门,不日便有回应。”
  “再去找点药来。”康南长公主收刀回袖,“就当赏寿光和小定侯新婚了。”
 
第60章 静明
  前有鞑靼使臣到访,所以今年皇室宗亲祭祖一应事宜都是言过非一手操办。
  他随秦王仪仗回京这日金陵城起了大雾,天边都灰蒙蒙的,走到半道不出所料开始下雨,周身都是潮湿的土腥气。
  言过非有所准备,蓑衣油伞分发下去,他又骑着马转身吩咐随从取了暖壶和棉布,裹了三层确保不会太烫才骑着马转身,对马车里的秦王道,“王爷,外头下雨了,这有壶子给县主捂捂罢。”
  马车帘被掀开一角,寿光县主身子虚弱,来回折腾早已累了,此时正盖着毯子蜷缩在父亲身侧,睡得不安稳,指节都泛着淡淡青色。
  朱桯没什么架子,他望了一眼雾蒙蒙的天际,接过言过非手里的暖壶道了声谢,言过非受宠若惊,又听秦王问道,“言大人怎知小女骨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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