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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弟(古代架空)——阿凝凝

时间:2023-05-29 09:22:43  作者:阿凝凝
  山上大雪纷飞,睁眼是扑簌簌的雪,闭眼还是扑簌簌的雪,白秋冻的两只脚踩在雪壳里拔不出来,巴掌也冷的不叫了,别说雪兔,就是雪狐狸,雪老鼠都瞧不见。
  天上月亮出的也早,月亮一出,淡淡的一个小白圈,白秋知道坏了,风雪一层盖一层,把来时的路都掩埋,巴掌的狗鼻子在漫天雪雾里失了灵,白秋挥着弓在森林里打转,眼看就要陷在山上冻成石块,是邻村的厚儿救了他。
  厚儿是猎户,年轻,有经验,兜揣着火石和烈酒,他背着白秋去了自己打猎时落脚的小屋,给白秋喝了酒,白秋缓过劲,厚儿就憨笑着冲他点头,又给他揉脚,直揉的白秋两只脚都恢复了知觉,才冒着风雪背他下山。
  情意这东西不用细讲,白秋和厚儿,一回是恩,二回是缘,三回就凑成个好。
  厚儿喜欢白秋压根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白秋好看,结契不是看家底就是看脸蛋,况且白秋性格也好,全没有恃美行凶的霸道。
  厚儿跟白秋去月神庙结契,回来就被他们村的人耻笑,说他千挑万选选了颗白虎星,白秋被抛弃了两次,不敢在厚儿身上投入全部的心神,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他不说话,也不辩解。
  当时白秋想,厚儿要是受不了,后悔寻了他,随时可以走,可厚儿却留了下来。
  再没有比二十七岁更美好的时候,不是对原隋的青涩的怦然心动,也不是对鸭贩怜悯心发作的共情,白秋和厚儿是抗住了所有敌意针对,互相拉着对方的手,咬着牙挺了过来。
  白秋怎么能想厚儿会和他分开?
  在厚儿上山打猎被土匪掳去的一段时间,女土匪看上他给他生了个儿子,一切又回到起点。
  原隋因儿子抛弃了他,厚儿也一样,白秋看着厚儿抱着小小软软的骨血朝他下跪,还有那一脸神气的女土匪,也放下刀,小媳妇般跪在他面前,他还能说什么?他如何不去成全了厚儿!
  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他也喜欢,可他没有,他不能,谁叫他没投胎成女子?
  厚儿走后,白秋经常把自己锁在屋里自艾自怜,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就把人生过成这样……除了死,他实在想不出未来还有多坏,就在这时,锦儿来了。
  那是他一生的爱,也是一生的痛,一生只要回忆起就抽筋扒骨的折磨,却有如云似雾的回甘。
 
 
第4章 逼上绝路
  白秋初遇锦儿是在芦苇荡。
  巴掌带着他穿过一片白芦子水塘,白秋披荆斩棘,以为可以收获一只野兔,却不想收获的是身穿大红袍的锦儿,白秋从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十八岁的新郎官稍显稚嫩,两腮带着丰盈的肥,蓬松的黑发,黑漆漆的鬓角,长而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刷子,静静地平放在眼窝,白秋没忍住去摸他的脸,滑不丢手,比刚出锅的豆腐还嫩。
  这样的小新郎配个小新娘,就像办家家酒,白秋平地生出点怜爱,差着巴掌四处找,然而一整片水塘,就一个孤零零的锦儿,什么仪仗、锣鼓、聘礼,都没有。
  白秋把人背回家,一把苦草怄醒,再送上碗清水面条,小新郎官眨巴着眼,开口就叫他哥哥。
  他忘了,忘了自己叫什么,忘了从哪来,到哪去,只知道名字中有个锦,他那么无助,那么弱小,白秋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大是大了点,可这玉壁一般的人儿,浑然忘却所有,只全身心依赖、仰望着自己,如何不叫人沉醉?
  二十八岁的白秋对锦儿心无杂念,哄着他,顺着他,与其说是一个人过久了寂寞,不如说他本身就对美有天然的向往,若非锦儿后来误食了给牛交配用的藤藤草,白秋愿意永远当锦儿的哥哥,或是锦儿的爹。
  情欲是一切关系突飞猛进的关隘,踏过了那个关隘,白秋就是再主张自己是哥哥,是长辈,都于心有愧。
  *
  环顾房间,他从梁上摘下一节咸肉,巴掌鼻息咻咻围着桌淌口水。
  白秋清洗咸肉,屋子里还有三筐白菜,卖掉它们,再把屋顶给阿强,欠他的那笔钱就还上了,而代价是,白秋在村子也一无所有了。
  “巴掌,又得辛苦你跟着我跑了。”
  白秋拔下一片竹篾,绑在肉上。
  “你跟着我这些年,都没配上小母狗,我都走了几家了,处的人能凑一桌麻将,你却没个狗媳妇。”
  “汪!”
  巴掌忽然叫起来,好像在说:“我不要小母狗,我只要主人!”
  “可他们都想要小狗。”
  白秋喃喃:“原隋想要小狗,厚儿想要小狗,王丰没回来,我猜也是在老家有了小狗,人人都想要小狗,你这条货真价实的狗却不要,是什么道理?”
  巴掌:“汪汪汪!”
  它说:“我不要小狗,小狗还跟我抢食呢,我要主人,要主人给我做咸肉豆腐汤!”
  白秋边放肉边笑,像是真听懂了狗言语,和巴掌一唱一和地聊起了天,吊环小炉“咕咕咕”冒着油泡,白秋把盖打开,依言给巴掌盛了一碗。
  成块的咸肉被竹篾扎着勒出厚厚的肥膏,雪白的豆腐被汤汁收的有些发黄,连汤带肉浇在提前掰碎的玉米面饽饽上,整间房只听见巴掌呼啦啦卷着舌头狂吸狂咽的声响,不到半刻就把食盆舔的油汪汪。
  白秋看他爱吃,就把自己碗里的也拨过去一些,巴掌继续埋头,白秋与它说话,说着说着,回话的就变成了人,“秋弟,你在吃饭?”
  刘强背着柴,像只巨鸟挡在门口。
  白秋一怔,放下碗,“强哥,怎么了?嫂子还不肯宽限吗?”
  他指的是交钱的最后时间,这房子,他以为能住到月底的。
  刘强却连连摇头,紫皮山芋般的脸皱巴巴发出一道哀叹:“金玲把事说出去了,现在不光是她,她娘和她兄弟也不肯,大路小路来闹了三次,我顶着没让他们来找你,但最多再顶一次。秋儿,我就跟你说,你还是快些想办法凑钱,能补一点是一点,这样我也好帮你周旋。”
  “是,强哥,你说的是,麻烦你了,但……”白秋回头看墙角的白菜,“这些明天卖一天,后天卖一天,加上房子,也就将将够,要还是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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