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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养(近代现代)——云和里

时间:2023-08-21 11:07:39  作者:云和里
  “有喜欢的人了?”林放试探着问,但很奇怪,他心里并不认为会是这个原因,却没想祁让的神情很明显地慌了一瞬。
  “没有。”祁让镇定地说,若不是林放一直注意着他的变化,可能就真的信了。
  林放沉默着,片刻之后,他手掌扣在了祁让后脑处,却没去看祁让的脸,顺着柔软的头发抚动着,“有也没事,我不会反对你恋爱,但是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聊聊。”
  祁让不吭声,林放手上加重了点力道,又问了一遍,“知道了吗?”
  祁让有一瞬间犹豫了,他在想模糊掉林放的存在把自己的顾虑说出去的可能性,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太危险了,他还没有做好任何被林放察觉的准备,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知道了。”
 
 
第16章 16
  “你真的知道?”
  王以行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想从祁让的表情中找到破绽。他刚知道了一个八卦,还在得意地问祁让想不想知道,后者却像早就听说了一样。
  祁让被吵得头疼,他们上周期中考的结果出来了,他考得不好,还不知道林放问起该怎么回答,心不在焉地接上了对方的话,报了两个名字。
  王以行机械地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真知道啊......”他忽然变了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祁让靠着椅背,指尖转动着的笔掉到了桌上发出一声响,王以行后知后觉地发现祁让的兴致并不高。
  他余光掠过祁让抽屉里露出一个角的试卷,试探着问:“在想期中考?”
  祁让愣了下,可他担心地似乎又不完全是下降的成绩,他的目光缓缓移到王以行身上,把后者盯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小步。
  两分钟后,两个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
  祁让脑海中又想起了林放,他垂眸看着落在平台上的一层灰,平静地问道:“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会怎么办?”
  王以行皱着眉,反问:“什么叫不应该喜欢?”
  “我喜欢我哥。”
  祁让偏头望着操场边的树叶,面上风轻云淡,像在诉说什么毫不相关的话,插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绷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有什么紧紧压着他的东西似乎松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前几天他去墓园和祁昭卉诉说一样,紧张却也是放松。
  祁让视线又落到了王以行身上,后者蹙着眉,怀疑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你哥?”
  王以行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回想起了运动会时他觉得古怪的氛围,疑似是Beta的暗恋对象,祁让最近的状态......
  一切都说得通了。
  王以行怕自己的第一反应被祁让误会,慌张而又小心地问:“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你确定你对你哥是喜欢?谈恋爱的那种?”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祁让彻底放松下来了,他把王以行当成了第二个听众,“但我们看片那晚,我梦到他了。”
  王以行自然懂这话当中的意思,这个梦到也不会只是单纯地出现在梦里,想到这一层,他看祁让的眼神竟隐隐带了些敬佩,祁让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
  他清了清嗓子,纯情地没好意思提,避开了这个话题,“你那天问我和孟想,是你哥对Alpha没兴趣?”
  “不止Alpha,”祁让说得肯定,“他对我也没兴趣。”
  因为林放不反对他恋爱。
  王以行搜刮着他所有有关爱情的理论知识,忽地按住了祁让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沉沉的,眼里闪着光,跃跃欲试:“你试试他。”
  林放收到祁让消息的时候正在做融合实验,数据检测器上的数字反馈着实验的失败,他对此习以为常,在第不知多少次的记录后打了一个叉,记下了数据。
  屏幕上显示着来自祁让的消息。
  「让让」:哥,你在忙吗?
  祁让一般不会这么发消息,他会直接把要说的内容发出来,等林放看见了之后回复。
  林放直觉对方有什么事要说,便拨了一个电话回去,铃声响了近二十秒才接通。
  一声“哥”透过耳机轻轻地落在了鼓膜上,林放不自觉摸了摸耳廓,只觉得有些痒,他的声音也跟着缓下来,边往休息室去边问祁让怎么了。
  有几秒钟,耳机中只有不明显的呼吸声,直到他推开休息室玻璃门的那刻,祁让说:“我上次考试考不好了。”
  这在林放这儿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一次的失利说明不了什么,他对祁让一直很放心,但既然对方提出来了,那就是感到困扰了。
  林放手指夹着窗边的绿植安抚了几句,语气是他本人都无法想象的温柔。
  “哥,你是不是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你聊吗?”
  林放手上动作一顿,可怜的叶子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折痕,他垂着眼把叶子抚平,松了手。他确实怀疑祁让没错,但怀疑和听到本人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哥?”
  林放平静道:“嗯,你说吧。”
  “......”祁让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祁让没敢照着林放描述,更不敢说出是Beta,他太害怕被林放发现了,在心虚的时候,任何一点相关的线索在他看来都像是直接摆在了明面上一样显眼。他说自己喜欢的人是Alpha,但对方只喜欢Omega,他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他也放弃不了。
  林放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两声表示自己在听,过了半晌,他有些迟疑地问:“你喜欢的是......王以行?”
  祁让:“......”
  “不是。”
  这个说法漏洞百出,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临时编的的故事,更不要说林放了,果不其然,林放说:“你们认识多久了,就非他不可?”
  五年了。
  可祁让不能说,他用沉默来回答。
  林放琢磨着祁让的态度,忽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真这么喜欢啊?”
  潜意识里他是拒绝相信的,他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怎么说也算祁让的半个家长,别的家长都防着自家孩子早恋,可他却放心地认为祁让不会,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心里冒上了些新奇的感受,怀疑中掺着点怅然和茫然,他把这归为了一时的不适应,就像看了很久的人忽然之间长大了。
  林放不再是之前那套话术,他对祁让说:“你还小。”
  放在以前,祁让会反驳这句话,但意外地,他竟从中品出了些别的味道,灰烬之中有一点星火若隐若现。
  林放又说了很多,听上去的口吻很像长辈,让他好好想想,等结束了高考再考虑这些......
  祁让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到通话结束。
  他和王以行讨论了很久也没得出一个靠谱的有说服力的答案,他还是无法确定林放的态度,更不想承认林放的想法是他不想要的那个。
  可林放那天从南大回来了,没有提那一通电话,却无缘无故地陪他过了一个周末。
  高三开学没多久,学校就开始严抓恋爱,尤其是对高三个的学生。
  最先被抓住的居然是文宜,和祁让他们班的一个Omega女生,胡诗凡。
  不知是谁匿名举报的,某天午休时胡诗凡老师叫了出去,有同学回来说看到文宜站在办公室门外,胡诗凡一个人在里面被单独谈话。
  下午第一节课胡诗凡还没有回来,校方通知了双方家长,文宜的父母只是说不影响成绩就行,但胡诗凡的父母对她恋爱这件事很生气,坚决反对。最后的处理是两人停课一周,交一份检讨,大会上点名批评,考虑到高三了并没有作记过处理。
  一周后胡诗凡回来了,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大概是在家和父母争执了很久。
  那天晚上文宜找了祁让,两个人找了一个安静的楼道坐着。
  “诗凡还好吗?”
  祁让如实说了。
  文宜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不能和她走太近,她妈妈看她很紧,连手机都没收了,被发现了只会更影响她。”
  “你们打算怎么办?”
  文宜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还有一年,高考过后,他们就管不了我们了。”
  “这几天你帮我看一下诗凡行吗,她不肯和她妈妈服软,我怕影响她学习。”
  祁让应下了这个请求,又想问知不知道是谁举报的,但这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只是每天和文宜说胡诗凡的情况,有时候帮两人互相带点小纸条,小零食。
  胡诗凡的父母帮她办了走读,每天接送,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看管。但她几天后就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状态,在之后的几次月考里也都在进步。
  自从祁让确定林放对他并不是毫无兴趣之后,他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但他偶尔还是会羡慕她们,就算被阻挠又怎么样,最起码,她们两个人是向着彼此的。
  而他却只能揪着一点希望沾沾自喜。
  有一句话文宜说的很对,高考后,他们就自由了,学习、不成熟不再是束缚他们的借口和枷锁,对她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对他又何尝不是。
  那个时候,林放想拒绝他也会少一个理由。
 
 
第17章 17
  十二月份是学校举办的成人礼,祁让一周前问过林放,但后者有一个重要的项目在忙,抽不开身。
  那天是林漫来参加的。
  有一个环节是拥抱30s,祁让已经比林放都要高上一些了,轻轻弯了点腰才被林漫抱住。
  30s,祁让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每一帧都是一个他以前从未想过的瞬间。林漫是个很温柔的人,祁让的大多数记忆里,林漫都是带着笑意的,欢迎着他这个半路加入的人。
  分开时,祁让看到林漫微红的眼。
  拥抱结束后,家长和孩子交换为对方写的信。看信的那天晚上祁让一个人在家,信才看到一半就感到眼角酸涩,他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安静地想了很久很久。
  林放回家时看到祁让房间里透出的光,门没有关紧,留了一道缝,走近了推开门就看到祁让坐在床上,埋着脸,手上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祁让抬头时还处于放空的状态,在脑海中出现过的林放忽然站在了门口,裹着暖色的灯光,带着点屋外的凉气,看上去虚幻而又真实。
  祁让眼角有些红,枕着的衣服上也有微微润湿的痕迹。
  “小放哥......”
  祁让感觉自己动了动嘴,但他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难过。
  祁让听到林放轻轻“嗯”了一声,慢慢走近,就着祁让的姿势揉了揉后脑处的头发,林放在安慰他。
  祁让慢慢靠近林放,安静地靠在林放身上,空着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哥,我想妈妈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消失,一滴眼泪滑下,擦过林放的手背,接着又是一滴,祁让闭了眼,克制的情感压抑不住,像决堤的洪水宣泄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祁让擦了眼泪,把信折好,他会好好保存这封信。
  “你怎么回来了。”祁让很快修筑起新的堤坝,任海浪如何翻涌,也只能溅出微小的水花。
  “回来给你过成人礼。”林放说。
  “我还没有成年呢。”
  林放笑了声,在床边坐下,慢声说道,“这是林女士第一次参加成人礼,她很高兴,谢谢你,祁让。”
  林放成人礼是陈潇一个人来参加的,那时林漫在国外参加一个展会,原本是来得及的,但天气原因导致当天的飞机全部停飞了,匆忙赶回来时成人礼早已结束,这也成了林漫的一个遗憾。
  “哥,”祁让喊了一声,“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吧。”
  除了刚带祁让回来那会儿,林放没有再问过祁昭卉的事,方晴只简略说过一些,祁让也不愿意多谈。
  虽然他每年都会带祁让去墓园,但他都是等在外面。
  林放应了声,他知道,祁让现在需要一个陪他说话的人,哪怕是安静听着也行。
  祁昭卉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她有一个哥哥,但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家里只留下了哥哥。但她在福利院过得也很快乐,恰好那时有人愿意资助福利院的孩子们读书,祁昭卉在资助下考上了外省的大学。
  方晴和祁昭卉是室友,两个人都是从同一个省来的,又是一个专业一个寝室,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机缘巧合之下,祁昭卉遇见了祁让的父亲。
  对方比祁昭卉长了八岁,但是相处起来却又很舒服,他细心温柔,是个儒雅的男人,认识了几个月他们就在一起了。方晴也见过那个男人,她一度为祁昭卉感到幸运。
  毕业后他们就同居了,一次发情期到来时,两人都忘了做保护措施,事后虽然吃了药,但祁昭卉还是怀孕了。那天是方晴陪她去的医院,方晴要祁昭卉和男人商量这件事。男人表现得很兴奋,规划着未来,却迟迟没有提结婚。
  方晴觉出问题了,她试图劝祁昭卉和男人说清楚,但每次都被男人温柔揭过。直到几周后的某一天,一个女人找了过来。她很冷静,也没有抱有什么敌意,只说她和男人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婚后也是各过各的,并不介意祁昭卉的存在。
  祁昭卉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几年的相处,男人甚至是在她们交往中的某一天结婚的,他隐藏的那么好,或许也有纰漏,只是祁昭卉没有发现罢了,也或许是她不愿意去发现。
  女人看祁昭卉的样子也有些不忍,道他们几年后会离婚,到时祁昭卉自然可以和男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祁昭卉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打电话给方晴,方晴把男人狠狠骂了一顿,又不忍看她这么难过。
  方晴陪着祁昭卉一直到男人回来,男人很慌,他忏悔,他道歉,他希望祁昭卉再给他一次机会。
  祁昭卉离开了她和男人的那个家,租了一个小房子。那段时间过得很痛苦,她错过了打胎的最佳时候,素未谋面的孩子成了她的支柱,她原本最喜欢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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