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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学员除了卧槽说不出其他话。
哪怕节奏很强，律动很快，沈簌的脸也没出现过一瞬的崩坏，聚灯光闪烁，他的表情管理非常好，金发柔软，眸光灵动，在他的映衬下连舞台背景都黯然失色。
众学员连卧槽都不会了。
表演结束。整个场子落针可闻，安静的可怕。沈簌调整好呼吸，微微喘着气站起。
在工作人员收回椅子后下台，先是从导师席传来一声清脆鼓掌打破了寂静，再然后，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逐渐形成雷霆般的轰鸣，勉强调整好呼吸的沈簌缓缓抬起头。
“表演的不错。”是傅灼枭。
其他导师像是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不吝啬的称赞：“同意，刚才你表演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这儿不是什么选秀初舞台，而是你巡游全国的个人演唱会呢！”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齐焕第一次用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他，似乎觉得难以置信，“你这支舞练了多久？”
半年？三个月？还是一个月？
一个月的话能说是非常优秀了。
《冬之燃》跟他在现实世界学过的两支手势舞相似度逼近95％，只是副歌的地方零星改了几个动作，其他部分可谓一毛一样。沈簌不好意思说半天，就挑了个自以为最不容易出错的回答：“一周。”
是他原先学那两首歌的平均用时。
谁知这个回答听在其他人耳朵里仍旧很凡尔赛。
齐焕沉默许久后说了声“厉害”，表情却是：你觉得我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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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在撒谎。他刚才表演的那首完整度很高，我不信他能在一周内表现成这样。”齐焕说。
克莉丝·琼斯：“这话说地太绝对了，如果他有舞蹈基础，勤加练习不是不可能在一周内做到。”
齐焕：“可是他没有啊。”
风清邃咳了声：“比起现在在这猜他有没有说谎，不如好好讨论下他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齐焕：“手势舞偏冷门，以后就是成团了难道还能坐着跳？不能算做舞担，他偏科太严重了，加上一句没唱，我给F。”
“那刚才那位叫查荼的选手一点舞没跳，你怎么给了个B？”杜辰拍打齐焕肩膀，“我说小齐呀，别对人太有偏见。”
……
导师席开始商讨该给沈簌什么样的评级。麦克风短暂关闭，那边的议论声除了节目组外都是听不到的。不过瞧那边齐焕都激愤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讨论之激烈，就知道短时间内必是很难下定结论。
期间，青年从头至尾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感，仿佛正在等待宣判的不是他。他站在舞台上，安静又乖巧，现实里他什么样，镜头当中就是什么样，睫毛卷翘像把小勾子，一眨一眨挠在人心尖，VJ导师今年快四十的人，也被这一幕美得呼吸一滞。
……太淡定了，这就是外表冷艳实力凶悍的佛系美人吗。
操，要素过多。
这画面他个大老爷们都顶不住，何况那些十几二十几的追星女孩！
在导师们商讨完毕，决定公布成绩之时，VJ导师有预感似的拉大镜头，就见下一秒鲜红的A字母呈现出来，青年那一瞬间的反应被他悉数捕捉——
VJ导师好险当众叫出来：好一个绝美瞳颤！
“拿到A评级你有什么想法？”提问的是傅灼枭。
“开心，满意，还有一丝丝意外。”
意外他光只用一支冷门的手势舞表演，就获得了别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A评级。
正感慨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在做梦，沈簌眸光倏地一顿，“不过这个问号是什么？”
选手们闻言顿时觉得疑惑，纷纷探头看过去，只见原来在那个字母A后面还缀着一个不起眼的“？”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
这是什么？？？
“其实你拿到A，我们这有一位导师是不同意的，他认为你严重偏科，不太符合现代偶像优秀的标准。”风清邃解释，“所以这个A目前还不能给你，你能用舞台说服他，让他心服口服地把A交给你吗？”
沈簌：“……”
好吧，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不过不同意的是谁，傅灼枭嘛？
他不由得看过去，结果正对上傅灼枭的视线。男人眼角狭长，盯着他，见到他看过来，眉梢意义不明地挑了下。
沈簌：……
妈哒。一定是你吧！
“好家伙，加才艺了！”
“啊啊啊这下沈簌镜头又多了，我觉得他会火啊！”
“话别说太早，沈簌他唱歌能行吗？”
“行不行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齐焕恶劣地勾唇：“拒绝也可以哦。”就跟薛义旸一样。
沈簌：“力不胜任，必有灾殃。”
齐焕：“？”
沈簌：“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灼枭：“说人话。”
“大导师……”沈簌朝前小碎走两步，一双干净不染纤尘的眸子夹杂着可怜。
这撒娇手段太熟练，也太过熟悉，傅灼枭鼻头皱一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身子不明显地往后退了退，下一秒沈簌就追过去，站在离导师席不超两米处传递爱的wink：“你可以把你的钢琴借给我用一下嘛，拜托拜托，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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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心脏暴击……（近距离版）
第十五章
沈簌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副什么表情，他看习惯了自己的脸，根本不知道这杀伤力对别人来说有多大。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害怕傅灼枭的，原身凄惨的下场都是拜他所赐。
换作单独他们二人，再给几百条胆子，他都不敢再招惹傅灼枭，要是惹得人不高兴了，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戳死。
沈簌看过书所以知道，哪怕主角攻平时面上不显，也绝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人。
不过幸好，现场那么多镜头还有那么多人在场，主角攻就算反感自己，应该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顶多就是拒绝他的请求。
但是傅灼枭答应了，说可以借给他，过程都没怎么犹豫，给了沈簌一种好像提什么要求对方都会同意的错觉：
不愧是跟他“py交易”过的男人，这也太好说话了！
导演组见傅灼枭竟然答应了，诧异过后，吩咐工作人员开始搬钢琴。他们搬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点，放下后还不忘特意提醒沈簌要小心使用。
听到这台钢琴折合人名币价值一千多万，沈簌挺挺小胸脯，让他们只管放心：“把我卖了都赔不起，我保证弹完一定把它供起来。”
工作人员，“……”你别弄坏就行。
其他选手哪有这样的待遇。
先前上台向大导师请求协作，只是一个简单的互动，都遭到了拒绝。傅灼枭半点多余的热度都不给蹭，眼下却连这么贵重的钢琴都借了出去，难免有些学员心理不平衡：
“他自己没有准备表演器材吗，为什么还要问导师借？”
“就是，他还卖萌，简直犯规！”
“有句实话不知当不当讲，我很吃他的颜。”
“他真的会弹钢琴？”
“不管他会不会弹，敢在拿过世界钢琴比赛奖项的大导师面前弹……只能说他是勇气可嘉。”
“他当然会啊。”查荼听着其他选手说话的内容，嘴角勾起抹不明显的嘲讽，“小星星和粉刷匠那种程度，他还是会弹的。就算是我，也能闭着眼睛弹几首。”
那他们就放心了。学员们心想，看来沈簌要拿这个A，还是很困难的。
刚才那支手势舞虽然劲爆，可冷静后仔细品味下来，这并不能算是一支正儿八经的舞蹈。从头到尾沈簌腰部往下的肢体几乎没动过，谁知道他舞蹈功底怎么样，如果没有其他优秀的长处，拿A实在难以服众。相信秀粉们也不会买涨。
选手席很吵闹，沈簌像是听不见那些质疑的声音，独自坐在钢琴前，随手弹了几个琴键，就形成一道流水般的旋律。
选手们都以为，会跟查荼说的一致，对方只会弹简单到烂大街的曲目。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簌弹的旋律很简单，来来复复就那么几个音，连成一串，却意外的好听。更意外的是，当舞台中央的人忽然清了清嗓子，开腔弹唱起来，所有人都被那莹润优美的嗓音惊艳到了。
说简单，的确简单，说好听，也确实好听。可为什么这么好听又简单的歌，他们先前都没听过说？
话说回来，沈簌唱歌那么好听吗，又或者说，他原来是会唱歌的吗？！
男孩子面容恬静，笑起来时眼下有明晃晃的卧蚕。
风清邃听着听着，目光不由得从沈簌的脸滑落到他指尖：原来特长那栏写的“手指特长”，并非全是在搞幽默。
沈簌的手很好看，手背瘦白，指削如葱根，又长又细，是能让手控当场发疯的程度。
“这是什么歌，你听过吗？”
“……没有诶，但是好好听啊！”
“我发现了，原来我不只是吃他的颜，我还吃他的手，操，好欲！”
“说脏话了哦。”
梦星娱乐捧的不是沈簌，对他完全是放养模式，节目组就没有准备灯光、道具等渲染舞台效果。
沈簌的表演现场看是好的，可放在镜头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好在他一直以来都很幸运。节目组这次录制的地点是一个圆形演播厅，天花板是透明的，能看清外面天空的夜色。
繁星点缀，形成一片耀眼的银河，像撕碎的银箔纸，漫天飞扬。
氛围感就一下子出来了。
沈簌的脸在漫天银辉下，影影绰绰，堪称一场属于颜狗的视觉盛宴，洛忻淳在台下嚎地特别夸张，如果不是手机离身，他能对准舞台连数百张和录视频纪念。太他妈好看了！
而等到沈簌表演结束，尖叫鸡队友突然安静下来。司尧好奇地看了眼，就看到洛忻淳眼珠子瞪地像铜铃，直勾勾对着舞台，“……你干什么？”
洛忻淳生怕错过一刻都不敢眨眼：“眼动记录美好时刻！你别影响我。”
一曲毕，现场有片刻的安静，再响起来，是雷鸣般轰烈的掌声。尽管这仗势快要把沈簌轰聋了，他也没忘记作为借东西者的自觉——关琴盖，收琴凳，盖琴布。
然后被工作人员又重新开分一个个搬。
“……”
杜辰迫不及待地率先问：“这首歌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沈簌回答是。
杜辰：“叫什么？”
“沈簌。”
“……我是问你歌名。”杜辰被他搞得想笑，“我当然知道你叫沈簌，最漂亮那个谁不知道？”
风清邃和克莉丝憋笑憋的难受。杜辰又问了他一遍，沈簌诚实回答：“一开始没给取名字。”
这是他出道前的第一首原创歌曲，也是他曾经选择进入娱乐圈的初心。
“不过现在它有名字了，叫‘逐光’。”
逐光，逐光108。
身披星光的男孩子，犹如破开漆黑的夜洒落漫天光尘，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傅灼枭有一瞬失神。
“好名字！”杜辰突然一拍手掌，给旁边猝不及防的齐焕吓出了狰狞脸，只听他说：“你想法很好，创作的也非常棒，在说唱方面很有天赋，我欣赏你！之后选歌的时候，你要不要考虑尝试说唱，加入我的队伍？”
从初舞台结束到一公考核期间会分队，学员由A班到D班依次选择不同的曲目加入不同的导师队伍中去，再由导师们带领统一训练。人数满额的歌曲不能再被选择，没有选到想选的歌的学员自动调剂到剩余缺额队伍中去。
沈簌还来不及开口，风清邃挑挑眉：“这就开始拉拢了？”
克莉丝·琼斯也有些不满意：“这可不行，得让人家选手自己选择。”她顿了顿又道，“沈簌，看完你的手势舞，我认为你舞蹈天赋很不错，一公还是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比较稳当，你还是选择我吧。”
杜辰：“唉不带你们这样的哈！”
为了抢一名学员，三位导师在坐席上争执了大半天。镜头对准了傅灼枭在纸上给出的评级，跟刚才一样，他给沈簌两次的评级都是“A”，每一笔每一画，清晰可见。
“沈簌。”
突然被叫到名，沈簌吓了一跳：“到！”
被他看向的傅灼枭就无声地笑了。
“你是A等级。”
宣布成绩的时候，眉眼柔和的比前世面对自己时只有过之而不无及，台下看完全程的查荼脸被打地啪啪响。
他死死盯着下了舞台，好像也没料到自己真能拿A的，被洛忻淳抱在怀里蹦哒苦笑着喊腰疼的沈簌，泪水充盈眼眶，这下是真被气得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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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评级的最后风清邃也没有将他之前埋下的勾子说出来，“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各自寝室睡个好觉吧，等明早十点钟会有广播通知，届时再跟大家说，晚安好梦。”
除了训练服分粉蓝紫绿灰五种不同颜色，寝室也分五个评级，A班的寝室条件是最好的。洛忻淳推门一看，就知道今晚这觉睡得一定能很舒坦。
洛忻淳和司尧初舞台是双人组合表演，一个大舞担一个大Vocal，都是有天赋又努力的型，相互打配合，双双拿A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们自然而然的，和沈簌分到了同一间寝室。
别的寝室都是六人间八人间，A班寝室面积最大，还配备独立卫浴和阳台，却是四人寝。跟他们同个寝室的薛义旸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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