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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玄幻灵异)——江陵千里

时间:2023-08-23 10:41:04  作者:江陵千里
  拉斐尔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在被贬职的第二天拉斐尔就要求他开始整理资料,从那时候拉斐尔就在为今天的事做准备了。
  原来他站得那么远。
  这才是帝国高层该有的政治素养,沉着冷静,高屋建瓴地把控全局,然后在合适的时间点一击必杀。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艾德里安和舒尔曼他们在拉斐尔出事的时候一点要回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他去询问的时候,舒尔曼表现得轻松极了,和他说这根本不是一件大事,还有心思安慰他。许晨当时觉得怎么会不是一件大事呢?是否能升任部级干部是仕途上极大的挑战,更何况拉斐尔是从部级被调任成为自己之前的副职。
  他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不清楚的只有他。
  许晨深吸一口气,事实很明显,他不属于被通知的对象。
  大家都对这件事心照不宣,只有他傻不愣登地去跑去安慰拉斐尔。
  许晨站起来吐出一口浊气,拉斐尔有什么理由通知他呢?他算是什么呢?拉斐尔说他们是家人,他们是吗?他们不是。在拉斐尔眼里他是家族拥有的资源,是他们共享的财产,与摆在走廊的画作和古董没有任何区别,难道你升职的时候会和你家的摆设打招呼?
  那拉斐尔做错了吗?大概也没有。无论怎样他都帮不上什么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呢?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拉斐尔这么做呢?
  他没有什么指责立场,也能明白为什么拉斐尔并没有告诉他,这涉及到拉斐尔的仕途,他作为一个附属品,甚至没有了解的权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也不是想不通。
  他只是觉得有些受伤,在拉斐尔面前,他的善意总被辜负。
  拉斐尔回来的时候,许晨已经张罗着佣人做好晚餐,拎起酒杯向拉斐尔祝贺“我看到了组织部的公告,恭喜您。”
  拉斐尔今天兴致挺好,尤其看着亚特的眼睛,他兴致更好,于是接过杯子一口饮尽,酒喝得太急,在他脸上泛起红晕,脑子也有点发晕。
  餐桌上拉斐尔还多喝了几杯酒,看着亚特和他一起吃饭他就觉得高兴,这叫什么?分享喜悦?
  他是在后面才发现亚特好像不太高兴,雄虫在一顿饭里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他刚想探探,亚特就说自己已经吃饱然后离席了。
  啧,怎么回事?
  拉斐尔叹了口气,打算去找找雄虫,在他匆匆走过走廊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拉斐尔倒退几步,重新退到走廊的花窗边。
  从这里能看到亚特正待在花园里,坐在地上修剪枯枝。
  拉斐尔依稀记得亚特是初夏来的中央星,那天天气反常地热,花圃里的花都蔫了。
  已经过去这样久,一年都快结束了。
  风吹过花窗,让人觉得有点冷意,这阵冷风吹冷了他发热的大脑,吹散了他的酒意,重新给了拉斐尔思考的空间。
  亚特就在下面,但他要过去吗?
  亚特为什么情绪反常他大概能猜到一二,无非几个原因,要么觉得他冷血,明明预知到事故的结果还是放任结果的发生,要么觉得这件事应该和他说一下,这几天他在白白担心。
  和他曾经那些年轻的秘书没什么两样。
  然后呢?自己要解释吗?解释什么?亚特以什么身份要求这份解释?解释之后会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好处?
  无聊。
  他是家族的家主,亚特是家族的雄虫,在“家人”的掩盖之下,他们其实还有另一层更冰冷的关系——自己是管理者,而亚特是他的“管理对象”。
  其他人也有被管理的属性,但是由于他们的血缘,这种管理似乎要来得更理所当然一点。
  作为家长,他的决定不允许被质疑。作为高层,他的手段不应该被暴露。
  他也没有向其他任何人解释过这种事,亚特也不应该作为例外。
  那刚刚餐桌上的喜悦和现在心里隐隐的发涩又算是什么呢?
  拉斐尔深吸一口气,紫色的眸子一寸寸冷下来,他在勒令自己直视和亚特的感情,重新审视和雄虫的关系。
  他是拉斐尔,是家主,是父亲,是哥哥,是帝国高层,所有人都是他保护的对象,他需要永远冲在前面,无坚不摧,把更脆弱的东西护在身后。
  机缘巧合下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雄虫,亚特做的事很简单,在他冲锋失败暂时撤退的时候,过来问了问他,你疼不疼?
  就这么简单,亚特只是在他最好拿捏的时候出现,然后拿捏住了他而已。
  他对亚特大概是有感情的,情绪的波动不由他继续否认,但是有感情不意味着他要顺应本能,控制情绪是官员的基本素养。
  拉斐尔眨了眨眼睛,深呼吸,撑到肺部发疼,然后缓缓吐出来,这是他常用的保持情绪平稳的方法。
  这份感情是不合适的。
  在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悸动之前,他还有很多要顾忌的东西,想要做好一个家长首先要公平理智,不能对谁产生过多的偏爱,在矛盾发生时手持天秤增减砝码,保持两侧秤盘的平衡。
  保持平衡的第一步,就是不能把自己变成砝码。
  不知不觉他在窗边站了很久,太阳西沉,风里更加了萧瑟的意味。
  家人......拉斐尔想到之前说过的这个词,没错,家人,这是他和亚特最安全的定位。
  拉斐尔看着亚特帮花匠把枯枝搬走,闭上眼睛,他会好好藏起这份感情,永远做一名合格的家主。
 
 
第65章 
  ===========================
  许晨的日子过得平静,他和拉斐尔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紧密,在他对拉斐尔冷淡之后两人之间简直像是陌生人,交谈仅限于工作之间。
  对,工作。他依然承担着助理的指责,拉斐尔并没有让他从书房搬出来,他曾询问拉斐尔,安拉秘书重新上任后是否需要进行工作上的移交,拉斐尔看了他一眼,说调教秘书并不容易,叫他继续干。
  许晨也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如果能称得上的话,这个职位确实能让他学到不少东西。
  艾德里安一天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叽叽喳喳什么都说,还告诉他新年的时候会有其他队伍的人顶班,到时候他们都能回去。舒尔曼打电话倒是没有那么频繁,只是隔三差五给他发一些自己的新画,画作里新占领区从一片荒芜到井然有序,许晨想到了当时艺术学院院长的评价:舒尔曼的色彩敏锐度和表现力实在精彩。
  他好像开始适应在中央星的生活,和家里的雌虫也慢慢摸索出了相处的办法。
  除了米勒尔。
  他的腹肌照就大大剌剌躺在许晨的光屏上。
  许晨看着照片的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介于之前米勒尔对于路易的照拂,许晨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只好表示确实很漂亮,想必统帅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之后的事情表明这大错特错,米勒尔顺杆爬的本事和他厚脸皮一样令人瞩目,米勒尔先是对自己的身材自吹自擂一番,整个第九军区就没有比他更完美的身材,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晨还只是以为米勒尔的孔雀病又犯了,直到后面米勒尔的话题开始拐到雄虫上,说虽然雄虫数量稀少,但是仍然又大把的雄虫愿意给自己做义务服务,有些雄虫可真是幸运啊。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许晨懒得看光屏上源源不断弹出来米勒尔吹捧自己的话,直接表示如果有其他雄虫愿意给米勒尔提供义务服务那也很不错,这很有助于和谐的家庭氛围,请米勒尔把握机会,继续努力。
  之前说他是个神经病完全是在抬举他,现在米勒尔活脱脱像是一个傻逼。
  嘶......米勒尔看着对面的消息挠挠脑袋,翻翻那本桃花书,不对啊,书上明明就写只要雌虫表现出自己坚实的胸膛和精干的腰肢,雄虫就会忍不住瞟上去并且胸腔砰砰直跳,还会脸红发烫,自己咋没这个效果啊?
  难道是自己身材不够好?不可能的事。
  出师不利,但是米勒尔没有灰心,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住了这本桃花书的精髓——就是缠。
  君不见无论之前总裁做过些什么破事屁事,只要之后缠得够久,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白花一定会回心转意。
  他继续发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或是炫耀他的胸肌腹肌,或是给雄虫发一些狗屁不通的诗歌,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流水一样寄回家里。
  米勒尔做这些事情当然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前几天他的老战友亚伦过来和他换班,交接工作的几天里,亚伦真是看够了米勒尔看着光屏傻笑的表情,甚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的老战友了。
  亚伦把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递给米勒尔,一边无意似地提起“马修他们几个说安东尼这几天一直憋在家里不肯出来,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嗯?还有这事?”米勒尔从光屏里抽出神来“我去问问。”
  亚伦接着说“我听着好像还是和雄虫有关,马修说是安东尼在之后针对军雌的义务服务里看着个顺眼的,走关系多约了两次,这不约还好,几次下来就一直想着人家。政策对于军雌的倾斜快结束了,而且雄虫什么东西,门朝南开,没钱莫近啊。他为这事不高兴。”
  米勒尔摸摸头发,嗤笑一声“小屁孩。太年轻,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亚伦这才转到正题“安东尼这样是因为年轻,之前一直在军队里,连雄虫都没怎么见过,掉一次坑很正常,缓过来就好了。你呢?我看你每天给雄虫发消息,三两分钟看一次光屏,虽说你家缔结了婚姻,可是雄虫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沉迷啊。”
  米勒尔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老朋友在担心些什么,他咧嘴笑笑,白牙衬着深蓝色眸子有些不怀好意“我最近有个好主意,你说我们这些长官总是但是手底下的新兵沉迷雄虫,但是这事并不是单项的,有没有一种可能......雄虫也会沉迷雌虫呢?”
  亚伦皱着眉头想了几遍米勒尔的话“可是在义务服务关系中雄虫接触的雌虫比雌虫接触的雄虫多得多,雄虫见多了雌虫,但是雌虫却只见过少数雄虫......”他看到米勒尔挑挑那截断眉才恍然大悟“哦,你们家这个比例小得多。你是想......”
  米勒尔又咧嘴笑起来“没错,我在试着让我家的雄虫爱上我。”
  “听起来有点意思,但是这可行吗?”亚伦反问他。
  “没什么可行不可行的,试试又没有任何损失,反正他已经和我家缔结婚姻了,还能跑了不成?”米勒尔晃着自己的椅子。
  “所以你每天给雄虫发消息......”亚伦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下本啊,雄虫说爱上你就爱上你了?那你不得先做出一副自己先爱上他的样子?”米勒尔看到亚伦恍然大悟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得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一起笑起来。亚伦挤挤米勒尔的肩膀“那老兄你可一定要努力啊,等到雄虫爱上你了,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玩他怎么玩他,也算是给咱们雌虫出了一口气。”
  米勒尔只是笑,并不否认这些。
  和亚伦交接完工作米勒尔就登上了回去的航班,新年就快到了,没准他能在那之前达到自己的小目标。
  米勒尔怀揣着这样的雄心壮志一把推开家里的大门,本打算来个饿虎扑食,却被管家遗憾地告知今天亚特不在家,去了福利院。
  福利院?他怎么不知道雄虫还有这个爱好?他本来打算今天带雄虫去一场拍卖会的。
  没错,拍卖会。
  其实这地方他也没去过,但桃花书上是这么写的,小白花在拍卖场上和人争执举步维艰,资金即将告罄的时候,总裁突然出现,在金钱方面对其他虫成碾压的态势,直接让小白花成为全场的焦点。
  虽然这件事本质上是地位和资金的降维打击,和感情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种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应该很不错。
  之后小白花会对总裁欲拒还迎,脸上浮现起薄怒,但是这都是表象,只要再加一把火,几个拉扯之后小白花就会投入总裁的怀抱了。
  好不容易赶上了今晚一场拍卖会,结果雄虫居然不在?这哪行?他的雄伟计划一刻都不能耽搁,米勒尔开着悬浮器就往福利院赶。
  许晨在福利院陪小雌虫们玩,上次和舒尔曼给孩子们画完画像之后,老师委婉地表达了孩子们都很喜欢画像,希望他们能常来的想法。许晨觉得让舒尔曼再来的可能性不大,只好自己多往过跑跑了。
  穿过福利院的长廊时,米勒尔心想好像帝国的福利院都是一个样子,走廊,教室,院子,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跑跑跳跳,吵吵嚷嚷,为数不多的老师忙前忙后,一切都好像秩序井然。
  好像。
  在这些的背面,在老师看不到的地方,孩子们会自发组成新的秩序,那个秩序就不太井然了。
  福利院,他和拉斐尔一起待过很久的地方。
  那段日子说不上幸福和温暖,倒也不至于衣食无着,非要说的话像一个老房子里的旧家具,你对他视而不见,他永远刻在你的生命里。
  米勒尔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亚特陪一个小雌虫画画。
  画架,画笔,纸上铺散的颜色,这些东西太专业了,不应该出现在福利院里。那个小雌虫有些瘦弱,衣服也不太合身,臃肿地裹在身上。
  小雌虫好像很喜欢这些东西,兴奋地在纸上乱画。亚特就在旁边坐着笑。
  天气有些微凉,但是阳光撒下来带来虚幻的温暖。
  他在门边倚了很久亚特才注意到他,摸摸了那孩子的头才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艾德里安和舒尔曼呢?”
  “那是谁?”米勒尔并不太喜欢听到这两个名字,于是没接雄虫的话茬。
  “他叫巴特,是这里的孩子。”许晨继续追问“艾德里安和舒尔曼已经回家了吗?”
  啧,雄虫怎么这么难打发?米勒尔不得已回答“他们的换班人员还得一阵子才能到,这次我先回来了。”米勒尔扬扬下巴,意示着孩子拿着的画笔“那画具是你送给他的?”
  “对,他挺喜欢画画的,最近他生日,和我说想要一套画具。福利院这边资源有限,只能给他一包水彩笔。”
  “哦。”米勒尔想了想,嘴唇嗫嚅了几下“我建议你现在把送给那小孩的东西拿走。”
  “咦?”许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不是挺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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